第995章 燕王黑化
第995章燕王黑化
安無城回頭交代玉輕羅好好休息,然後才去見劉業。
府邸的中庭有一處石竹景觀,竹子邊上是一個小水池,水池中央有一盞石燈,裏麵燃著燈火。在夜色中,石竹景觀顯得愜意且靜謐。
劉業站在小池邊上,欣賞著這片小景觀。這時他會想,如果將這片景觀放大,住在這一片石竹林裏麵,亦或是池子邊會是怎麽樣一副情景,會有怎麽樣的心情。
“你還挺清閑的……”安無城來到了劉業身後。他的腳步聲很輕,若是常人一定難以察覺,因此會被他的突然出現嚇一大跳。
劉業當然知道他正在走來,因此仍望著水池。
安無城站在他身邊,劉業問道:“最近還好嗎?”
安無城笑了笑,道:“很意外,你居然會和別人寒暄了。”
在安無城的印象中,劉業應該是開門見山,直來直去的人。
“還不算太糟糕。”安無城答道。
“謝謝你救了她。”劉業說。
安無城扭頭打量著劉業,像是要確認眼前的人是不是他認識的人。
劉業麵無表情,還是無法從他的臉色和眼神看出他在想什麽,是什麽心情。這正是劉業原本的樣子。
“你變了。”
“你也變了。”
兩人相視一笑。
安無城的確已不是曾經那個孤高自負的人。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的呢?細究一番,他是從認識衛玲瓏開始悄然轉變,到了救下玉輕羅時,徹底改變。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我和魯修是朋友的關係,朝中沒有人知道。”
“你任職儀鸞司期間,給朝中所有的大臣都帶去了不少麻煩,魯大人除外。”
“是麽,原來你早就注意到這一點。”
“你的過去我有調查,在你沒有來京城之前,多半待在蘄州,而那時魯修任蘄州知州。”
“你這人還真是無孔不入。說正事吧,你來找我不會隻是來向我道謝的吧。”
“你在儀鸞司期間,應該有收集了不少大臣們見不得光的事情吧。”
“是有一些。”
“我需要那個。”
“你想做什麽?”
“以備不時之需。”
安無城笑了笑,“想不到燕王也需要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了嗎?”
“你就說給還是不給。”
“你要的東西是一本名冊。冊子一直都是太傅保存著,我與太傅翻臉後,就再也沒見過這本冊子了。所以,恐怕我給不了你。”
劉業並未失望,仍道:“冊子不見了可以再寫。”
安無城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他,“我沒聽錯吧。再寫的冊子若無真憑實據,沒有會相信的。”
劉業說:“我並不需要有人相信,隻要真有其事即可。”
安無城又笑了笑,“好,我能記得多少就給你寫多少。”
“拜托了。”劉業說完,便轉身離去。
安無城看著他的背影,感歎道:“你真的變了呢……”
劉業走出了魯修府邸,一個人返回燕王府。皇上下旨宣召的消息他已經得知,並決定好了明日一早便進宮覲見。
今夜的月光略顯黯淡,天空中有一大片烏雲緩緩的浮動著。
街道上已無行人,深巷中偶爾會有幾聲犬吠傳來。
劉業走在冷清的街道上,步伐不緊不慢。走著走著,他停下了腳步。
一陣微風從身後吹來,蒼藍色的衣袂和下擺微微浮動。
寒意忽然襲來。
一道寒光乍現,劉業忽然躍起,一柄劍正從他的身邊掠過。
持劍之人,身著黑衣,黑如墨。
劉業雙腳才剛著地,黑衣人的劍又又立即刺了上來,就像突然騰起的毒蛇。,直取他的咽喉。
劉業身處雙手,手掌合力並在一起,居然夾住了黑衣人的劍。就像是捕蛇人捏住了毒蛇的七寸一般。然而,黑衣人畢竟不是毒蛇,他手腕一轉,長劍帶風翻卷。逼得劉業鬆開了手,緊跟著,劍尖直逼而上。
劉業如同在冰上滑行一般,身子向後滑一仗。
黑衣人的劍也追了一仗。
劉業的身後便是牆壁,他貼了上去,已無法再退。
劍仍逼了上來。
在這間不容發之際,劉業雙腳攀上了牆壁。長劍則刺入他身後的牆上。劉業身子一翻落在了黑衣人身後,趁著黑衣人沒有轉過身時,一拳打向他的頭部。
但那黑衣人的後背仿佛長了眼睛。身子一沉,後腳直接一掃來了一個神龍擺尾。讓劉業難以緊身。
就從這幾個回合的過招,劉業就知道這個黑衣人覺不好對付。這黑衣人的身手,讓他想起了此前夜探燕王府試探他身手的那個人。不過這次不是試探,而是刺殺。
逼退劉業之後,黑衣人抽出了劍,再次向劉業攻了上來。
劉業手無寸鐵,招架困難,漸漸落於下風。
就在這時,又一柄劍刺向了黑衣人。
黑衣人不得不放了劉業,護住自身。
安無城與那黑衣人交手了幾招,隻覺得對方的劍非常之沉,每次接下對方的劍,手腕都會十分吃力。若長此下去,他會因為手腕麻痹而出招遲緩,然後斃命於對方劍下。因為知道對方的厲害之處,安無城就不再與之硬碰硬,但即便如此,安無城也難以占得上風。劉業當然不會坐視不管,他也加入戰局,與安無城合力對付黑衣人。
黑衣人自知不是二人對手,抗了幾個回合之後,偷得空隙便跳出劉業和安無城的合擊。他三兩步躍上高強,上了屋頂,然後就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安無城收了劍,望著黑衣人消失的地方,說道:“看來有人不想你當大將軍呢。”
劉業道:“你確定行刺和封將有關?”
“那還能是什麽呢?”
劉業沒有回答。
“那刺客很厲害。”安無城又道。
劉業也如此認為。
“今後你出門還是帶些護衛比較好。若你死了,大梁還能指望誰呢?”
……
望月樓。
玄夜落在了滿月閣的陽台上,風吹起簾帳。銅壺上的酒壺冒著陣陣熱氣,酒香隨之溢出。
上官華裳拿起酒壺,在桌子上斟滿。
玄夜走了進來,卻沒有坐下。
“喝一杯?”劉寒麵帶微笑,說道。
“我不喝酒,你知道的。”玄夜冰冷的聲音說道。
“人生三大樂事,你就少了一樣。”劉寒打趣說。他拿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沒能得手。”玄夜說道。
“劉業的確不好對付。”劉寒說。將空酒杯放在桌上,上官華裳又給他滿上。
“安無城出現了。”
“這個安無城還真礙事,之前救了宣後,現在救了劉業。此人不除,隻怕以後還會礙事。”上官華裳說。
“安無城人在何處?”劉寒問。
“這個……”上官華裳麵色窘迫,因為她回答不了劉寒的問題。
“限你三日之內查到安無城的藏身之處。”劉寒冷冷道。
“是。”
上官華裳華裳領命時,就有點後悔提到了安無城。不過追根究底,她認為都是玄夜的錯。若不是玄夜沒能殺死劉業,她也就不會提到安無城了。說話間,玄夜卻已消失在了房間內。上官華裳發現這一點時吃了一驚,心想他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王爺,華裳有一事不解。既然您提議讓燕王接任大將軍,為何又要取他的性命呢?”
“他若不能在玄夜的劍下活下來,又怎麽能有資管任這個大將軍呢?”
上官華裳點了點頭。
而事實上,劉寒此舉並非是要試探劉業,而是他也不確定讓劉業任大將軍是對是錯。索性便讓玄夜來決定,若能殺的了劉業,那封將一事就作罷;若不能,就讓劉業封將。
也不知道為何,他的信心正一點點的流失,或許,劉業不是他能計劃得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