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1章 勸降
第931章勸降
衛玲瓏離開了聽雨閣後,匆匆來到了延壽宮。延壽宮侍衛不讓她進去,說皇上不想見任何人。衛玲瓏不顧阻攔,強行闖入。
內侍追在她身後,神色焦急且不安。
到了閣內,南宮紀坐在桌前獨自飲酒。
“這是又怎麽了?”南宮紀揮手讓內侍退下,問衛玲瓏道。
“父皇,您同意燕王去勸降田阜?”衛玲瓏道。
“這是燕王的請求,朕同意了。”
“田阜想要他的命,您怎麽能同意呢?”衛玲瓏的語氣中有責備之意。
南宮紀抬頭凝視衛玲瓏,問道:“在你心裏,是他重要,還是大魏重要?”
衛玲瓏怔住了。其實她心裏有著明確的答案,隻是不能說出來。
“你若能勸住他,現在趕去公孫府也許還不晚。”南宮紀道。
衛玲瓏別過南宮紀,轉身離去。
南宮紀眼中流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神色。
衛玲瓏出了宮,乘坐馬車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公孫府上。公孫弈接待了她。一見到公孫弈,她便問起劉業人在何處。
“燕王離開已經有一個時辰了。”公孫弈道。
衛玲瓏頓時呆住了。
“公主……”
衛玲瓏回過神來,問道:“大公子,本宮有一事請教。”
“請說。”
“大公子認為,燕王此行能否成功?”
公孫弈不假思索地說:“勸降之事,我們商討過,這事不好說。”
“不好說就意味著有成功的可能了。”
“據我所知,燕王行事謹慎,若無把握,他也不會這麽做了吧。”
公孫弈說的這些衛玲瓏都知道,所以,她的問題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她隻是想從公孫弈這裏得到一點慰藉,顯然公孫弈不是那種會好言安慰的人。
“燕王可有讓你們接應?”
“沒有。”
“是麽……謝了。”
衛玲瓏轉身上了馬車,離開了公孫府。
“公主似乎很擔心燕王。”公孫弈身後的公孫芸說道。
“這不妥麽?”公孫弈道。
“如果隻是普通的擔心,那倒沒什麽不妥。”
“普通的擔心?”
“你沒看出來麽,公主對燕王的關心已經超乎常人了。”
“這也能看得出來。”
公孫芸輕輕一笑,道:“這應該不難看出來,尤其對你而言。”
公孫弈微微低下了頭,像是被說中了不想提到的事情一樣。跟著有點失落的說:“回去吧。”
公孫芸推動輪椅,兩人進了府門。
次日,延壽宮。
“父皇,兒臣以為應當趁田阜立足未穩之時,對巴陵郡發動突襲,將其一舉殲滅!”南宮若愚信誓旦旦,恨不得立刻披掛上陣。
“不可!”衛玲瓏道,“我們尚不知田阜虛實,貿然出兵,如不能取勝,隻會有損士氣。再有,燕王已經前往勸降,現在出兵,會將燕王陷於險境。”
“你真相信劉業可以說服田阜投降?”南宮若愚言語中有嘲諷之意。
“不管能否成功,先看看又何妨?”
“父皇,兒臣擔心的是在燕王勸降期間,田阜借此機會召集了人馬,到時候就更不好對付了。”
衛玲瓏能感覺到,南宮若愚的發言是一心要置劉業於死地,因此她極力反對。“除非我們能一口吞下田阜,否則開戰隻會兩敗俱傷,請父皇三思。”
南宮紀不想再聽他們爭吵,拍響了桌案,道:“朕自有主張,你們都不必多說了,退下吧。”
兩人告退,出了延壽宮,又吵了起來。
“南宮若愚,你這是什麽意思?”衛玲瓏問。
“沒什麽,隻是為了大魏考慮。不像某些人,想的確實不該想的人。”南宮若愚冷冷地說。
雖然被南宮若愚看出了心思,衛玲瓏仍不甘示弱,回應道:“為了大魏,說得好聽。別到了最後一無所有。”
南宮若愚傾盡心血為的就是那張龍椅,若此時和衛玲瓏鬧翻一定會影響到他的前程,因此在衛玲瓏發出警告之後,南宮若愚做出了讓步,不再與之爭吵。
過後,南宮紀給衛玲瓏送來了消息,如果三日之內還沒有劉業的消息,他將采納南宮若愚的提議,對田阜發起進攻。
衛玲瓏以為並不認可,因為從都城到巴陵郡少說也有一天,劉業已去了一天,剩下的時間也不過才兩天,這麽短的時間內想要勸降根本不可能。衛玲瓏去找了南宮紀抗議,但南宮紀卻避而不見。
她也知道,想讓南宮紀收回成命難如登天。這麽一來,衛玲瓏能做的就隻有祈求上天保佑劉業。
話分兩頭,劉業離開都城後,快馬加鞭前往巴陵郡。
巴陵郡範圍內田阜的兵馬已經進入戒備狀態,可謂是全副武裝。劉業才剛進入巴陵郡,就被衛兵包圍了起來了,盤查他的來曆。
“來者何人,從哪來到哪裏去?”一臉跋扈的百夫長說道,“馬得留下,人可以離開。”
劉業沒有下馬,“我要見田阜。”
百夫長聽他直呼丞相之名,怒道:“好小子,田相的名諱也是你叫的?來人,將他拿下!”
衛兵們正要動手,忽然聽見一將大呼道:“住手!”
騎馬而來的,是上將孫青,也就是當初看守衛玲瓏的那個人。
“燕王,你這是要自投羅網麽?”孫青認出了劉業,有些驚訝。
劉業道:“我要見田阜。”
巴陵郡,衙門,書房。
“田相,找到燕王了。”
“什麽?”
聽到這消息,田阜非常震驚。
“燕王說有要事求見丞相。”孫青道。
“他帶了多少人馬?”田阜問,有些緊張。
“就他一個人。”
“一個人?”田阜眉頭緊縮。思索劉業為何而來,實在想不到。為了防備不測,他令人在書房埋伏,然後才召見劉業。
劉業進入書房,書房裏卻不止田阜一人。田恭、田列、高望、潘冒都在場。
“見過田相。”劉業拱手道。
“燕王為何而來?”田阜冷臉問道。
劉業淡然道:“勸降。”
田阜很吃驚,在場的人都很吃驚,隨後他們都笑出聲來。田阜也笑了,但沒有其他人笑得那麽誇張。
“燕王,你還沒睡醒麽?”
“劉業很清醒,比在座各位都要清醒,否則就不會來了。”
看到劉業如此鎮定,其他人都覺得不好笑了。田阜也有點認真起來。
“燕王既然是來勸降的,那你就說說吧。”
劉業道:“田相認為自己起事,有多少勝算?”
田列插嘴道:“必勝!”
劉業不屑道:“本王實在與田相說話,你算什麽東西,怎敢越俎代庖?”
“你……”田列勃然大怒,手按在腰間的劍上,恐嚇道,“我現在就宰了你,讓那狗皇帝看看我們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