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離開
第26章 離開
雖然能確定齊氏以及衛繡、衛萱、衛青他們暫時不會有危險,但衛玲瓏仍然放心不下,並打算親自去尋找她們。
“要找到她們,隻怕不容易吧。”香雪說。
“不容易也要找。”衛玲瓏很堅定。
“小姐可知她們的去處,要從哪裏找起?”
衛玲瓏麵有難色,她也不知道齊氏會去哪裏,隻想從京城開始,向著山西方向一路找過去。
她舅舅衛謙曾在山西任知府,山西有很多人脈,嬸母很可能會去那裏。
“你能想到的,朝廷也能想到,她們若是去了山西,隻怕現在已被找到了。”劉業知道了,說了這麽一句話。
“那你說她們會去哪裏?”衛玲瓏求助的眼神看著他。
劉業卻又不說話了。
衛玲瓏好不容易想到一個方向,就被劉業簡單的否定了。
她便寄希望在劉業身上,以為劉業能給一個好的主意,不想得到的卻是漠然。
或許是最近傷心過度,她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怒從心起,斥道:“劉業!你要是不想幫忙就不要說話!”
香雪、傅平、季安都怔住了,都沒想到衛玲瓏敢用這種口氣與燕王說話。
話說出去後,衛玲瓏就覺得不合適,畢竟自己與劉業非親非故,說起來,他已經幫自己許多忙了。
但齊氏等人的失蹤,令她很是煩燥,靜不下心來,寂寂片刻,她突然轉身離去。
“小姐……”香雪立即跟了上去。
長廊似乎沒有盡頭,衛玲瓏已經走得很快了。
“小姐,六爺不是不願意幫助你的……”香雪神色急切,“他隻是……”隻是什麽,著急之下,香雪也說不清楚。
衛玲瓏充耳不聞,終於回到了廂房,進門之後,便開始收拾行李,收拾時,手上的傷痛一陣一陣的,但她咬牙強忍著,不覺間,額上以滿是冷汗。
“小姐,你這是要做什麽?”香雪問。
“去找嬸母她們了。”
“可是你要去哪裏找?”
“去哪都行,總比待在這裏要好。”
“但是你的傷還沒有好……”
“我自己會照顧自己的。你若是想幫我,就幫我收拾行李。”
香雪見她疼得臉都白了,於心不忍,就幫她收拾行李。
衛玲瓏的行禮不多,隻有幾件換洗的衣服和一些散碎銀子。
打包成一個包裹後,衛玲瓏便掛在身上,準備出門。
“小姐,你現在就要走了?”香雪驚訝地問。
她原以為衛玲瓏很快就會冷靜下來的。
“嗯。”衛玲瓏點頭道,“王爺那兒,麻煩你去告知他一聲,替我謝謝他的收留之恩。玲瓏雖然不在王府了,但衛府欠下的債,我還是會還給他的!”
“我不去!”香雪果斷地說,“這些話,還是小姐你自己去說吧。”
“香雪……”
衛玲瓏還想求她幫忙,但香雪頭一扭便轉身離開了廂房。
衛玲瓏萬般無奈,隻好硬著頭皮去見劉業。
詢問下人得知劉業就在書房,前往書房的路上,衛玲瓏心裏忐忑不安。心裏反複告訴自己不過就是請道別而已,根本用不著不安。
一路上的自我安慰讓她獲得了不少勇氣,終於來到了書房門前。
然而,當伸手去敲門的那一刻,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勇氣又忽然泄光了。
“衛玲瓏啊,你不過是去和人道個別而已,幹嘛像做了壞事一樣?”衛玲瓏柳眉緊鎖,十分苦惱。
“這不是衛姑娘嗎?”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把衛玲瓏嚇了一跳。
回頭一看,孫姑姑和阿柳正向她這邊走來。
衛玲瓏頷首行禮,阿柳看她背著包裹,悄悄在孫姑姑耳邊說了一句,後者道:“你要走?”
“是,特地來向王爺辭行。”
“你要去哪裏?”
“去找衛繡她們。”
孫姑姑點點頭,又道:“可是你手上的傷還沒好呢?”
“已經沒有大礙了,多謝姑姑掛心。”衛玲瓏微笑道。
孫姑姑還是有些不放心,但衛玲瓏去意已決,她也不好阻攔。不過她見到衛玲瓏在書房門外徘徊了半天也沒進去,就知道衛玲瓏和劉業之間一定發成了什麽誤會。
“我也正想和王爺聊聊,不如我們一起進去好了。”孫姑姑說。
“不了……”衛玲瓏連忙道,“孫姑姑,能不能拜托您一件事情?”
“你是想讓我給你帶話?”
衛玲瓏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道別的事情她應該自己去說才對,怎麽好意思請人代勞呢?
“好吧。”孫姑姑微笑道,“如果你需要的話。”
衛玲瓏欣喜不已,向孫姑姑鞠了一躬,“謝謝孫姑姑,那我就先走了。”
孫姑姑微微點頭。
衛玲瓏鬆了一口氣,轉身離去。但走著走著,忽然又感到心裏不安,道別這種事情,還是應該自己去說才好。
她停下了腳步,猶豫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沒有回頭,而是繼續往前走,隻是腳步沒有剛才那麽輕快了。
走出了燕王府,一陣冷風撲麵而來。雖然已經習慣了燕王府的冷清,但總算還是能使人感覺到溫暖的。
外麵的冷,才是真正的冷。
衛玲瓏回頭看了一眼燕王府深沉的大門,動容道:“再見了,我一定會回來的……”
說完,毅然而去。
燕王府。
書房裏飄著墨香,書案上一張鋪開的宣紙上,落下了龍飛鳳舞的字跡。
劉業的字蒼勁有力,行雲流水,氣勢磅礴,入木三分。
他的字在京城很受歡迎,是眾人求購之寶。甚至就連那些不喜歡他的朝中大臣,也想方設法想要弄到他的墨寶。
孫姑姑靜靜地站在一旁,陪他寫字,哪怕她並不能看到他寫的是什麽字。
若在以往,孫姑姑是不會打擾到他的,可是今天……
“衛姑娘走了。”
劉業的筆頓了一下,很快又遊走起來。
“她叫我跟你道別,你說既然要道別,為什麽不自己來跟你說呢?虧她還來到了門口……”
孫姑姑停頓片刻,歎息道:“現在的年輕人,心裏在想什麽,真是越來越難懂嘍。”說罷,孫姑姑扶著阿柳的手離去。
劉業最後一個字還沒寫完,就停下了筆,“季安。”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