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人生苦短誰能料8
人生苦短誰能料
在我們上下兩個村子上,當我還未到我們大隊初中當民辦教師之前,在生產隊那些村子上的一幫女孩子當中,給我印象最為深刻的其中一個,便就是上高屋李德清,她從龍湖坡改嫁給我們上高屋的大能公時,所帶來的人稱她為“亞李十”的誌瓊了。
你可要知道,我們村子上的“亞李十”誌瓊她的生父,其實,就是我們擔水坑對麵的那個龍湖坡村子上的八叔(即誌洋)。對於這個年紀才隻有三十左右歲的龍湖坡八叔,就在我小時候,他給我的印象就尤其深刻的了。
首先,就是他那副高大端莊的身材,雄偉健壯的體魄,渾身黑黝黝的皮膚。並且,在他們龍湖坡的整個村子上來說,幾乎算得上是一個挺能幹,且又有力氣,可以穩穩當當地毫不費力氣,就能很自如地挑上一兩百斤重擔的勞動能手。
同時,他要比他的那個消瘦不高的身驅的同胞大哥四叔(誌成)的身材,顯得要健壯,且又高大得多了。在從旁邊人眼裏看起來的時候,如果要是別人不說的話,一定誰也不會相信,他們兩人竟然還會是一對同胞親兄弟哩。
就是在我小時候,也正好就是1949年那些才剛剛解放前後的那些日子裏,每天早上,正當天才剛蒙蒙亮,那東方的朝陽還沒有在油塘嶺崗上方,露出她那紅彤彤的笑臉的時候。
此時,我常常已經與其命亞六一塊,前去坡嘴村門口前麵,或是橋江一帶,去撥那些長在蕃茹和冬種田地裏的野草,準備挑回到擔水坑處洗淨後,喂我那頭挺不守本分的“生牯頭”的水牛了。
頓時之間,在當我們來到龍湖坡村前的時候,總是會經常看見,此時,龍湖坡八叔,他正在和八叔婆李德清一塊,在他們的村門口一帶,自己的那些田塊上,默默無聞地一起做起工來了。
此時,我們還常常會發現,就在她的後背身上,還用一條背帶,正在背著一個還在吃乳的黃毛丫頭呢。不難猜測得到,她所背的這個黃毛丫頭,一定是李德清和八叔所生的最大的大女兒-——亞五妹王其雲了。
又當到了1961年的七月份,此時,我正是從鳳山大隊的六槽林場返回老家務農的時候。當時,我還是與我們的汝雲大嫂她們一塊,合家幹活過日子哩。
雖然,當時我也隻不過是,才僅僅在老家呆上了短短的五個月的光景。但是此時,李德清她已經改嫁來到我們上高村的大能公家裏來了。
後來,我才聽到旁人對我說到過,對麵龍湖坡村子上的八叔,是因為在1952年間,有一天晚上,不幸被別個村子上的一條瘋狗,突然間給咬傷了。在過不了多久,這種被瘋狗咬傷後,便就犯上了一種難於治好的“狂吠病”。
結果,在過不了多久,最後,便就這樣不治身亡地一命嗚呼了。
唉,正是如俗話所說的,真是“天有不測之風雲,人有旦夕之禍福”。
但是,這種人世間中所碰到的天大的不幸,卻偏偏竟然會在瞬息之間,就降臨到了身材高大,體魄健壯,渾身黑黝黝的龍湖坡八叔這個大好人的身上。實在是讓旁人看起來的時候,真的是有點大不公平了。
有詩為證:
龍坡八叔大好人,身強力壯好人品;
不幸瘋狗咬一口,嗚呼歸天命喪身。
於是,當時,就在一些熱心腸的旁人的牽線搭橋幫忙下,這樣年輕就喪夫,且又已經有了三個女孩的可憐的八叔婆李德清,她便不得不改嫁到了我們上高村的大能公家裏來了。
大家可要知道,當時我們上高村子上的大能公,本來他是邊坑村子上的人。跟我們是同九世,且又是從早禾坪村一塊搬遷到秧地垌來的。
在我的印象當中,在剛解放的初期,他不僅是良村肚內的農民協會主席,並且,又還是土地改革的時候,一個出類拔萃的貧雇農的革命“老根子”呢。
在解放初期,當年正在社會上到處都普遍地興起了一股新風尚。也便是在貫徹所新頒布的婚姻法的過程當中,頓時之間,所湧現出來的一種從未有過的新氣象。
於是,一時之間,這股“寡婦重新改嫁”的風氣,竟然會在全區範圍內像堆幹柴遇上烈火般,瞬間就點燃開去,成為是當年普遍受到人們的廣泛關注和傳頌的一種新時尚。
大家可要懂得,在解放前,我們村子上的大能公,家裏簡直窮得個丁當響。為了養活和孝順養育他成人的那個老媽子,他不得不成年累月地幫地主打工。
因此,我們這個一貫以來,都是為人忠誠厚道,且又老實巴交的大能公,一恍之間,便就已經是一個四十開外的一大把年紀了。
但是,對於像他這樣的一個“上無片瓦下無插針之地”的貧窮落薄的窮苦人家的這種困難的家境。且他又是一個從小到大的一生當中,甚至就是連那些年輕的女人的氣息,他都從來連聞都未曾當麵聞到過。
現在,一旦提起要想娶親成家的話,老實巴交的大能公,那簡直就是白日做夢。但是,俗話說得好,“有食自然到,無用跳上灶。”就這樣,又到了後來,“餓貓碰到了死老鼠”地碰巧又遇上了這個已經喪夫守寡的李德清。
於是,就再在一些熱心腸的大好人,在他們積極從中牽線搭橋的大力幫忙下,為她的再婚成家而熱心物色和盡力促使下,便順利成全了我們上高村的大能公,他做夢也想不到會圓滿地完成這樁盼望已久的人生當中的大好事情。
其實,當時相隔隻是一條小小坑溪的兩個村子,隻要有人高聲點說話,兩個村子上的人,幾乎都能夠清晰地聽聞到。彼此之間,他們兩人都算得上是那種“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很是了解的地步了。
因此,隻要再加上旁人這麽一提,那就再也不用見麵,其實,他們雙方便就如此地心知肚明般情投意合起來了。
後來,我還聽到當年曾經是我們良村的團支部書記王誌祺,他曾經在我的麵前,對我偷偷地說過這樣的一個不知是真的,還是假的大“笑話”:
“……有一天,他們兩人便悄悄地步行了十多裏路程,一塊來到了東平區政府,他們倆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在不聲不響之中,便就辦好了登記結婚的手續……”
一貫說話總是頭頭是道的誌祺叔,當說到這裏的時候,便左顧右盼看有沒有人在旁邊偷聽,隨後,他才接著神秘地繼續往下說道:
“……當他們倆從東平區政府出來以後,趁著此時的天色還很早,就馬上來到東平墟肚的農貿市場上,買好了幾斤豬肉。於是,兩個人就高高興興地回到家裏。用不多了時,便就三下五除二很快便吃了大能公的老媽子,細心地給他們所做好了的晚飯……”
此時,身為良村團支部書記的誌祺叔,他一反常態地馬上像以前,帶領我們去文江“二聖廟”看鬼兒戲的路途上,給我們這些小孩童說故事的口氣一般,馬上放低聲調地對我們說道:
“此時,天還尚早著呢,這個大能公就等得不耐煩起來,馬上急急忙忙地進入到了自己親自布所置好的‘洞房’裏麵去。希望盡快地品嚐到新婚之夜的那種人生的快感……頓時之間,這個已經四十多歲的一把年紀,連女人味都從未曾聞到過老實巴交的長工的大能公,頃刻之間,在他的內心裏,已經像那爐膛內的火焰一般地火辣辣的實在忍耐不住了……”
說到這裏,他馬上不再往下說了。但是,此時,我還是眼睜睜地瞪著他,期待著他能往下說下去。
又過了一會兒,隻見他又說得小聲到了連我都幾乎聽聞不到:
“……一時之間,他那焦急的心情,簡直就像那顆已經上了膛的子彈,一觸即發。在還未等到女方開始寬衣解帶,馬上就迫不及待地想幹起那樁新婚之夜,人人都得要幹的那樁事情了……此時,隻是隱隱約約地聽聞到‘新娘’正在小聲地對他哀求道:‘唉呀,你急什麽呀,遲早都是你的人了,我還沒準備好……’”
……
當年,他們之間的這些房中的那點秘聞和趣事,在聽誌祺對我說了以後,最後他才對我補充說道:
“其實,我說的這些事情,並非是我親自在場所聽聞。而是村子上的幾個不大懂事的‘調皮搗蛋鬼’,他們悄悄地貓蹲在大能公的新房子的窗戶底下,偷偷摸摸地聽來以後,就迅速地在村子上給傳了開去的呢……”
就在1961年的七月,我那次回鄉務農的時候,在我的印象中,常常聽到村子上的人跟我說過,李德清她與大能公結婚,已經有了好幾年的時間了。當時,三十王貞偉,卅七王靈,他們兩人已經先後出生了。
這對於我們的大能公,他能在壯年得子,以及連續生了三個“千金”的李德清他們兩個老夫婦來說,都是一樁天大的大喜事啊。
特別是,那種“重男輕女”的封建社會這種舊風俗還一樣盛行的當年農村來說,更是值得親朋好友們聚在一塊,歡天喜地慶賀一番的了。因此,那些“三朝滿月”的傳統習慣,就定然是無法免除的了。在此我就不用多說了。
從此以後,如果要是再加上從龍湖坡八叔家裏所帶來的亞五妹王其雲,亞六妹,以及“亞李十”王誌瓊她們這三個女孩子的話。這樣一來,他們全家大小老幼,總共就已經成為是有八張口一塊吃飯的這樣的一個大家庭了。
有詩為證:
農會主席大能公,忠厚老實又孝順;
眾人積極幫牽線,大能德清配成雙。
其實,我在上麵所正說到的那些事情,雖然幾乎都全然是一些陳年往事。但是,對於後輩們來說,他們是十分想知道和了解的,不管他們是親眼目睹,還是道聽途說。
當然,其中上麵所說到的,有些事情,是我曾經親眼所目睹的;有些事情,是我從旁人的口中,所道聽途說知道的;有些事情,又是我從這些所發生的事情當中,在腦海中經過嚴謹的邏輯推理後所得到的。
我誠懇地希望,作為他們的子孫後代,應該從這些珍貴的史料當中,認真地好好記住和領會。還得要好好地從中經過自己的深思熟慮考慮。畢竟,這些對於後代們來說,都是那個遙遠的年代當中,先輩他們所曾經經曆過的事情。當然,那是絕對不能用今天的眼光和理念,去進行推理想像和理解啊。
正是:
人生苦短誰能料,曲折奔波難忘掉;
後輩需懂前輩苦,欲知詳情聽我聊。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往下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