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政治學習星期六 6
(378)以往輝煌成過去
有詩歎曰:
開學剛過一星期,領導教師有誌氣;
落實指示狠抓緊,以往輝煌成過去。
政治學習星期六
在我的記憶中,以前在鳳山初中學校食堂做學生炊事員工作的時候,總是會有這樣的一種感覺,就是才剛剛過了一個歡樂的周末,但是,從第二天的星期一開始,轉眼之間,接踵而來的第二個周末,又已經就要到來了。
此時,我便常常總是無限感慨地在說道:
“唉呀,真可是正如古人所雲:‘光陰似箭,日月如梭’。總是覺得時間似水流年,一去不複返,真可是一點不錯啊……”
就是在我的印象之中,自從離開生產隊來到良荔初中學校正式開學上課以後,似乎才隻是短暫的幾天時間的光景。霎時之間,又已經到了正式開學上課後的第四天的下午了。
如果,要是按照我們學校的工作日程上所安排的話,凡是每逢單周星期六的下午,全大隊各間小學校的學生,便都要一律放假回家裏去。這似乎已經是在最近幾年以來,變成為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了。
其實,原因很簡單,因為當年正是利用這個時間,全大隊的公民辦教師,一律要按時來到大隊完小學校,一起集中進行教師的政治學習。同時,每逢雙周的星期六的下午,才是由大隊的各間小學校,分別集中進行各自的業務學習。
大家可要知道,這可是當時那個“文革”年代,上級教育行政部門對於各個公社的中、小學校,所規定的一項“政治學習”任務。它可是一件風雨無阻的“死任務”。那可是誰也不能“借故”擅自作主地進行修改,或采取偷梁換柱的辦法,敷衍了事去應付的一件嚴肅事情啊。
如果,一旦要是被上級教育行政部門在偶然之間發現的話。那麽,那些當頭的學校領導,就非得要受到在上級領導在召開的一些重要會議上,進行公開地點名批評不可的了。
你可要懂得,這可在當時那個“以階級鬥爭為綱”,和堅持“無產階級政治掛帥”的那種政治氛圍的氣候條件下,可也真算得上是一樁非同小可的“重大”政治事件啊……
此時,一貫以來,在時間觀念上顯得很強的徐天河老師,隻見他一邊看了一眼在手中正在戴著的那塊才剛剛買到沒幾天的上海牌手表;一邊正在柔聲下氣地對我說道:
“王飛老師呀,請你可要注意啊,現在已經快將要到中午的一點半鍾的時候了。我們馬上就得要做好前去參加全大隊老師集中政治學習的準備啊,以免得遲到呀!”
剛說到這裏的時候,他便隨手將正在翻看的那本廣西自編的《初中英語》試用教材,馬上放在床鋪前的那張辦公桌麵上。
然後,又特地告訴我說:
“就在今天早上我上四年級語文的時候,我就曾經聽到李昌甫校長對我們說過,今後大隊老師集中進行政治學習的地點,就是定在小學五年級的那間大教室內進行……”
當時,在我聽到徐天河老師這麽說了之後,二話沒說,便將自己手中正在拿著的那本革命現代京劇《智取威虎山》的插曲,隨手放好在自己床鋪前的辦公桌麵上。然後,再急忙整理好自己床鋪上那些雜亂無章的內務。
隨後,我便不動聲色地跟著徐天河老師一塊,走出房間裏去。
就在當我剛剛一踏腳出到了房門口的瞬間,便撞見李昌甫校長和李振邦主任他倆正在樓上的房間門口處,正推著各自那部已經半舊不新的上海出產的“鳳凰牌”自行車,準備要下樓來了。
頓時之間,我還看見在他們的自行車的後坐架上,正好各自在結結實實地全都捆好了一袋準備運送回家裏去的物品。其中,李振邦主任所捆的那袋物品,正好就是一袋大約有四、五十斤重的米皮糠。
因為,就是在昨天晚上,我偶然之間去到他房間裏閑聊的時候,馬上碰上我們學校食堂的大如哥,他正背著一袋米糠送來給他。並且,當時還對我說,是在他早禾坪村子上幫忙李振邦主任買來的。
此時,我隨口便問了一句,關於現在市場上米皮糠的價錢後,便知道是仍然是二分五厘一斤,跟以往的市場上的價格差不了多少。
當時,我心裏很是清楚,這兩位家在與我們大隊相鄰的山湖大隊的學校領導,其實,他們也是在同一個村子上的兩祖叔。此時,我從他們的這種裝載上便就知道,他們都是一樣希望,在當大隊老師的政治學習一結束,就可以馬上騎上自己已經裝載好了的自行車,迅速地沿著“貓麻瀝”方向行駛。
說句實在話,他們回家這七、八華裏的行程,隻要不到半個小時的光景,就可以騎上自己那部半新不舊的上海出產的“鳳凰牌”單車,平平安安地返回到自己的老家——山湖大李村去了。
你可要知道,在那個時候,凡是分配到外鄉從教的一般公辦教師,無論是那一個,都一樣是盼望著在每個周末的時候,能夠盡早、盡快一點,返回到自己的家裏去的。
一方麵,可以充分利用周末這一天半日的寶貴時間,盡可能多地幫忙家裏幹點私活;另一方麵,又可以高高興興地與家裏人進行團圓,團圓。特別是,能與久別重逢的老婆親熱,親熱。
“久別似新婚”嘛!誰人不都一樣是會懂得這麽個道理的。其實,這也都是人之常情嘛!並沒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
因為,我在一貫以來,常常都總是會看見我們家裏的南哥他們,每到了周末,不論多遠的路程,往往都是如此的往家裏跑的。畢竟,他們那個不都是一樣為了養家糊口地在辛勞地奔波啊……
你可要懂得,在那年代的物資供應來說,都還是極其匱乏的。特別是,交通工具中,上海出產的“鳳凰牌”這類自行車,更是人們眼中的一種極為罕見之物。
如果,誰要是能夠一旦好運地購買上一部這樣牌子自行車的話,往往就是說明你在走後門方麵的手段上來說,算得上是很是有本事的那種人了。
因此,我們的教育戰線上在分配自行車這個問題上來說,就得首先要滿足全公社各個大隊的校長、主任這些學校領導的迫切需求了。
於是,與學校領導在平時課餘飯後的閑談之中,我才真正知道,其實,他們各人所坐的那部上海出產的“鳳凰牌”自行車,就是前幾年在公社教育組所召開的各個大隊學校領導的會議上,經過大家多次進行民主商討後決定,實行抽簽排隊的方法之後,最終才好不容易購買到的。
從而可見,對於其它一般的老師們來說,要想從分配中去撈取到一張“購車票”的話,那可就比登天還要難,你就再也不要癡心妄想和異想天開了。
難怪,我們的南哥在他的一生之中,由於沒有什麽門路去尋求如此高檔稀罕的鳳凰牌單車,便幾乎就隻能夠老老實實心安理得地坐自己已經是老掉牙,且也常常費盡心機去千方百計進行保養得好好的那部舊三槍牌子的自行車了。
在此,對大家說句心裏話吧,其實,也並非是我南哥他無錢款購買,而實在是毫無門路去求人“走後門”購買而已。
從而你就可以窺見得到,其實,這就是當年我所親眼目睹到的一種真實的社會現象啊……
正是:
政治學習星期六,按時按刻無午休;
領導辦好返家事,以前往事難忘丟。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往下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