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半日便到城橋村(4)
第九十七章在家鄉勞動的三年裏(十五)(4)
(356)初逢一幫小插青
在那藍天白雲之下,經過一幕幕那場“史無前例”運動的窮折騰,消耗了無數的物質。這也隻是為了所謂創造與人性、人生疏遠的精神而已。並且,它的確又是存在於滾滾紅塵之中那猙獰的現實。
哦,我們那曾經動蕩過的青春歲月啊,為什麽還允許淚花老是在流淌不幹?但卻又要禁止鮮花能夠朵朵自由地盛開?它究竟又得要薈萃多少那種反常的奇特?
其實,那些凡人的聲音,也實在是也太無能了。竟然,對於遙遠時空的追問得如此地微弱和渺茫。
此時此刻,我們應該要伸出自己的雙手,大膽去捧起那些隻剩下韶華流逝後的虛空……
哦,我們的青春歲月,雖然是碰上了這場“史無前例”運動的年代,又因為到處都是當年大氣候的環境。
所以,這能夠會在我們的記憶之中,就可以輕易能抹淨的嗎……
有詩歎曰:
初逢一幫小插青,純真可愛喜相連;
短暫相處才半日,心心相印喜心田。
半日便到城橋村
我的那個高中同學,當她遠遠便認出是我到來了以後,便一聲不響地悄悄離開和她一塊在溪邊洗衣服的那幾個小夥伴。隨後,便迅速地來到了我的跟前,悄然的不聲不響地帶著我一塊進到村子裏去。
此時,我隻是緊跟地在她的屁股後麵,一邊在慢慢地走著;一邊在左顧右盼起來。不一會兒,我們就踏進到了正好有個天井的屋中去。
緊接著,再沿著這個天井旁邊的屋簷上走去。於是,我們便一塊地進到了一套是可以進行一圍一鎖,就像現在時興的所謂“套間”式樣的房屋裏麵去。
頓時之間,此時我才突然發現,在這個“套間”的房屋內,除了有一間小廚房和一間較大一點的會客廳之外,另外,還有著兩間較大的住室。
其中,有一間一定是那些女知青們所居住的。因為,從房間內的擺布上來看,便可分辨得一清二楚;而另外的一間,不難看出,便一定是那些男知青們所住的一點也不會錯的了。
此時,便令我想到,也許是那幾個女知青她們一有空閑的話,便是比較注意打理自己住房的內務。她們不僅對自己所穿的衣服,經常進行換洗。同時,還會善於抓住在空閑時間,花點心思進行整理,把房屋內的床鋪和雜物,全都能弄得比較整潔且有條有理。
可是,那兩個男知青他們所住的那間房子,可就有點不大像女知青的房子那樣地去講究了。其實,他們也許就沒有多大的心思,去弄得像另外一間那樣比較整潔且也有條理一點。
此時,我才偶然之間,突然發現有兩個大約是十六、七歲上下年紀的後生仔,正在其中的一間房子裏,聚精會神地擺弄著樂器。其中的一個,在學拉二胡;另外的一個,正在學吹簫。
從表麵上聽起來,他們所玩弄樂器的水平卻不見得怎麽樣高明。也許,他們隻是在工餘飯後,隨意地擺弄一下進行消磨時間,以便圖個自娛自樂而已。
要真的是與一些內行一點的人比較起來的話,那在水平上來說,可就“高佬跌跤--差得遠”了。但是,他們還是玩得是那樣地蕭灑和開心。
“陳建清,劉健,我們‘家’裏來‘親戚’了,還不過來歡迎他的光臨。要知道,他可是從千裏迢迢的東平遠地第一次到來我們‘家’作客的‘親戚’啊,可千萬別怠慢了我們的客人呀……”
此時,我的那個高中同學便毫不客氣地,采用一種近乎像個大姐姐一般的口吻,假裝吆喝他們這些正在玩弄樂器的兩個小“插青”兄弟。
“……同誌,你好!貴姓?”
隻見其中的一個小“插青”兄弟,忙著放好拿在手中的二胡,似乎顯得還有點麵腆和害羞的樣子,隨便地輕聲問了我一句。
而另外的那個學吹簫的小“插青”兄弟,馬上很勤快便走進到那間小廚房中,剩了一碗還有點熱氣的米湯遞給了我。並且,還一邊熱情好客地招呼我,坐在客廳的食飯桌的凳子上。
“請聽好呀,你們就隻管叫他做王同誌吧,他是我過去的高中同學……”
此時,我的那個高中同學正在門口天井旁邊的竹竿上,動手曬涼衣服。一邊忙著涼起她剛剛在小溪邊洗好的兩件衣服;一邊正在對那兩個房中玩樂器的小“插青”兄弟說著。
頓時之間,我不禁自然便想到,這套兩室一廳一廚房的民宅的房主人來。也許,這個房主人早已經外出工作去了,而房子暫時還空閑起來。要不然的話,那能有如此這般閑置著的房子讓他們居住。
於是,生產隊為了解決這些剛分配下來不久的“插青”,一時之間,還暫時無房居住的問題,才不得不向此套房的房主人,暫時借用一些時候。
我相信,到了冬閑季節,生產隊一定會利用政府撥給“知青”他們的那筆安置費,另外再進行籌建新的住宅給他們居住。從而,就能夠根本上,幫助解決這些“插青”一時之間,還沒有自己房舍的大問題。
後來,聽我的那個高中同學告訴我的真實情況,的確與我的估計不謀而合。
正在外麵村上小溪旁邊,進行洗衣服的那三個女知青,此時已經在外麵的村邊的曬竹竿上,將那些洗好的衣服涼好,全都一塊地回來了。
“梁有昉,駱菊英、劉娟毅,你們三個聽好啊,我們‘家’今天的這個來客,就是我過去高中的同學。大家就管他叫‘王同誌’吧……”
隨後,我的那個高中同學她便落落大方地,把我介紹給了她們三個認識。
此時,我隻是看見她們個個都臉帶笑容。並且,還一麵在爽朗地喊著:
“王同誌好!”
當時,我聽到她們這樣甜甜的呼喊聲,頓時之間,心裏感到樂滋滋的。似乎一下子之間,便覺得沒有了那種初來窄到時的寂寞和陌生的感覺。瞬息之間,好像自然而然地把那種隔閡給拉了近多了……
接著,我的那個高中同學她又將這三個女知青,分別一一介紹給我知道。
此時,我這才真正地懂得,那位個子矮小一點的,但看起來卻比較成熟老練一些的那一個,叫做梁有昉;個子較高,而臉蛋卻紅裏透白,且臉上又常帶著笑容,麵部有些方圓的那一個,叫做駱菊英;另外一個,身材比較修長,且反而顯得苗條一些的,叫做劉娟毅……
頓時之間,當我看見了這幫稚氣未脫,但個個都顯得那樣朝氣蓬勃、活潑可愛的小“插青”們,那種天真浪漫的表演,真是的確有點惹人喜歡。
你可要知道,我的那個高中同學她已經是一個年近三十,並且還經曆過七、八年的社會實踐鍛煉和考驗的大姑娘。如果,單純地用這點去跟他們這幾個小“插青”進行比較來說,就是要顯得成熟和老練得多了。
似乎,她與他們之間在不少的地方,已經有點幾乎像成為了兩代人那樣。
你可要知道,他們當中的那五個小“插青”,其實大多也不礙乎隻是才十六、七歲的小小年紀。又都是一些還隻能算是尚不大懂事,且又是些幼稚與還天真的小青年而已。
說句實在話,對於像他們這樣大小年紀的城市裏人來說,要不是由於因為來了這場上山下鄉運動的折騰,他們此時的大多數,可能還在家裏那種養尊處優的好環境下,悠閑自在地生活著。甚至,還會受到父母和哥姐們百般疼愛和嗬護哩。
而現在,卻斷然要他們一起都到農村裏來,重新要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這本身顯然就意味著,要他們到來農村安家落戶,在思想上就要裝上準備長期吃苦頭的打算了。
因此,他們今天之所以能夠做到這一步,除了這是大勢所趨之外,對於他們來說,恐怕已經算是多麽的不容易了。
你可要知道,往後他們除了要在日常的勞動工作當中,不僅僅是什麽樣的農活都還得要重新進行學習之外,就是在日常生活上的起居飲食等諸多方麵,也都還得要有一個較長時間的漸漸適應,甚至逐漸去養成習慣的漫長過程啊。
頓時之間,當我一旦想起這些的時候,我便自然想起當年高中畢業以後,就懷著滿腔熱情,積極響應黨的“大辦農業,大辦糧食”的偉大號召,自動要求到鳳山大隊插隊落戶的那段難忘的經曆。這對於我來說,一直至今天我還是記憶猶新的……
在那個時候,對於我這個一貫以來都在學校讀書,很少到農村去體會農村的艱苦的人來說,要到農村去,不僅意味著得要首先過好勞動這道關卡外,更為重要的,就是還得要過好生活這道關才行。
你可要知道,當年正是遇到了國家三年困難時期當中,最為艱難的時刻的1961年啊。而現在,他們在各方麵所具備的客觀條件,自然地都要比起我們那時候來說,畢竟要好得多多了。
一方麵,他們還能享受著一年的國家糧油食品方麵的定量供應;另一方麵,他們又全都是以集體組織的形式,一塊地到農村來安家落戶的。最起碼在某些方麵來說,還有人進行具體管理和操辦著。
而這些優越性,對於我當年來說,根本上是無從談起的。在那個時候,完全是依靠一個人進行“單打獨鬥”。並且,都是憑借著自己一時的感情衝動,而到農村去的。就單從這一點來說,與現在他們比較起來,便是有著天壤之別了。
但是,你可要知道,當這一年時間過去了以後,到了真正是“斷了乳”時,那才是他們真正品嚐到,正是來到農村吃苦頭的時候啊。因此,我可以這樣地進行大膽斷言,他們真正要闖過的最難關,還並不是現在,而是在日後呢……
此時,已經從外麵傳來了生產隊長正在呼喚社員出工的喊聲。
頓時之間,我好像聽到個子較高,臉蛋方圓且紅裏透白,並常帶笑容,有點像是他們知青小組的組長的那個叫駱菊英的女知青,正在對我的那個高中同學低聲地吩咐說:
“今天你就不用再出隊裏的工了,就在呆在家裏幫忙做做中、晚餐吧。可要記得,將昨晚隊裏剛分給的那些芋頭和蕃茹一塊全煮好。同時,你也可以有空在家裏,好好陪陪王同誌呀……”
那個叫做駱菊英的女插青,聽她說起話來的時候,似乎是“話中有話”似的。但是,她此時卻竟然說得是那樣通情達理,不禁讓你覺得,心裏異常地變得舒坦起來。因此,我的那個高中同學她馬上便高興地爽朗應允了下來:
“噢,好吧……”
不一會兒,他們便全部都離開了房間,各自便拿著工具出工去了。
剛才,這裏還是一片人聲鼎沸。可是,此時在這房間的裏裏外外,馬上便都銷聲匿跡起來了。最後,還留在客廳內的,就單單還隻是剩下了我們兩個人了……
正是:
半日便到城橋村,眾人喜迎心輕鬆;
小小年紀就吃苦,千磨百練定成功。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往下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