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往事多多難忘記（4）

  第九十五章在家鄉勞動的三年裏（十三）（4）


  往事多多難忘記

  有詩歎曰：


  返回故地才兩天，訪親尋友重相見；

  隻恨時間實短暫，一別竟是四十年。


  借回幾部喜愛書


  當我走出到食堂大廳的時候，頓時之間，剛好碰上雷行電和亞謝八正在準備上班。於是，我便與他們親熱地打了一聲招呼。當他們抬頭看見是我，都前來與我熱情地握起手來。


  最後，亞謝八還悄悄地拉著我，走進到他的房間裏去。接著，便低聲地和我說道：


  “亞飛呀，自從你們三個人離開了食堂以後，有一段時間都是輪流學生下來做飯的。學校的這種做法，可實在是害苦我了。你可要知道，食堂當中什麽關鍵性的工作，都全是我一個人去做，那些輪流下來的學生，從根本上來說，他們對於許多食堂中的工作都很生疏。因此，常常都是無法按時進行開飯，有時甚至連飯都蒸不熟，往往都總是吃夾生飯。學生和老師的意見很大。後來，學校才迫於無奈，不得不再重新請人……”


  當我聽到了亞謝八在我麵前無所顧忌地訴起苦來的時候，心裏對他便產生一種憐憫之心。頓時之間，甚至還同情起他來。


  但你可要知道，在那個“以階級鬥爭為綱”的年代來說，這種憐憫和同情之心，究竟又能起到什麽樣的作用呀。在有的時候，似乎全然都像是顯得是多餘的一樣……


  後來，我在返回學校家屬宿舍家裏的時候，正好是路過學校的內操場。此時，又正巧碰上是全校老師學生正在出早操，我便不意思地從那眾目睽睽的人群裏經過。於是，我便獨自一人，繞著學生平房的宿舍旁邊，偷偷地往“職工俱樂部”那裏走過去。


  此時，我突然看見，林宗徽正好在學校的衛生室門口處進行洗臉、漱口。因此，我便有意識地走上前去，隨便向他打了一聲招呼，也不便再多加停留，便迅速地走回到家裏進行洗臉、漱口。


  隨後，外婆便像以往那樣，又拿著她已經使用了多年的那隻陳舊的小菜籃子，慢騰騰地步行到鳳山街上去買菜去了。


  此時，我便毫無心思一般地隨便在房間裏麵，東翻翻，西翻翻，看看有什麽適合自己閱看的書籍和報刊。


  最後，我便從桌麵和書架上，拿起幾本父親所必須要訂閱的《紅旗》雜誌和一些好幾年前所訂閱的舊的《新體育》。就這樣獨自在房中，毫無目的地隨便東翻翻，西看看，想借此方法去打發時間……


  你可要知道，自從離開我一貫十分熟悉的鳳山初中學校，才剛剛半年多的時間，我便感到自己簡直就像是換成了另外一個人一般。我老總是感覺到，對於這裏的一切，幾乎全都有一種從來沒有過，像現在如此地陌生和生疏。


  特別是，每當碰上了一些新來的老師和學生，他們似乎都是在用一種奇異的眼光，在緊緊地盯著我。似乎是像懷疑我是混進學校裏來的小偷一般。在有的時候，甚至還似乎像帶著，一種十分警惕和敵視的眼神正在監視起我來一樣。


  頓時之間，就更令我感到十分不自在起來。於是，就是在這無形之中，自己便自然而然地產生出了一種，有點孤零零的悲涼的感受：

  “唉，真是時過境遷，今非昔比矣。現在已經是高中的的鳳山初中學校，再也好像不是我曾經的母校了一樣……”


  一直等到了老師和學生他們全部都上課的時候，突然之間，就在我心裏，便想到一件幾乎要忘記了的大事來：

  “我為何不趁著這次來鳳山的大好機會，跑到學校圖書館去借些好書回家去看看也好呀。要不然的話，不是千裏迢迢冤枉地白跑一趟了……”


  於是，當我想到了要借些書回家去看的想法以後，便馬上離開了房間。獨自走到西樓學校辦公室找媽去。


  當我剛剛踏進到辦公室，隻見除了盧俊萍幹事她正在編排學校的課程表外，還看見母親也在她的辦公桌上，埋頭地忙著給學校刻寫蠟紙。我便想，大概該是到了準備段考試題了吧。


  我走上前去一看，原來是在刻寫學校關於準備開展“學習解放軍，實行軍事化，將班級改為連隊”而起草的一份供討論的初步計劃。


  我與盧俊萍幹事打了聲招呼以後，便跟媽說起，要到圖書館去借些書回家去看。當媽她聽我說了之後，馬上就從抽屜裏將圖書館的鎖匙遞交給了我。並叮囑我要把所借的圖書，詳細地登記在她的借書證上。


  接著，她又埋起頭，繼續忙著刻寫蠟紙的工作……


  當我開門進到了學校的圖書館裏麵，隻見館內到處是一排排的圖書，全都已經分門別類，一目了然地整理得井井有條。


  你可要知道，這些全都隻有像媽這樣一位名符其實的圖書管理的專業人員，才能夠有能力去做得如此地符合要求啊。


  我便走馬觀花地粗略看了一遍，發現在書架上並沒有什麽新購買回來的新圖書。隻看見四處的書架上，大多都是一些馬、恩、列、斯和毛擇東選集、主席著作中的甲、乙種本等政治書籍。


  以及在運動期間，訂閱的各種書刊、報紙和雜誌。還有不少流行的革命現代樣板戲和紅色歌曲。


  最後，我經過反複地查找，才總算找到了我所喜愛的三部中外的古典名著：《紅樓夢》、《西遊記》、《死靈魂》。以及兩部在六十年代初，所盛行的現代著名長篇小說：《紅岩》、《毆陽海之歌》。


  於是，我便在媽的借書證上，詳細地分別登記清楚。然後，把門關鎖好，便離開了圖書館，高高興興地回到家裏去……


  當打了午睡起床鍾以後，我便從帶來的行李袋當中，拿出一套對於我來說，算是比較新的且又合體的衣服，正在準備把它穿在身上。


  你可要知道，就是在平日裏，我的衣服本來就不多，並且也多是一些補了釘的舊衣服。隻是在平時勞動的時候，大多都是在穿著它。除了這些已穿了多年的舊衣服之外，就是隻有一兩套像樣一點的衣服了。


  你可要知道，在平時我是很少穿它的，除非是外出遠門，或是有什麽重大的喜事的時候，才會拿出來穿它一下。但是，待穿過了後，回來又得馬上及時地進行洗淨曬幹。


  然後，又重新放進到箱子中去。甚至，還不忘記放上兩個“臭丸”到箱底下。這次到鳳山來，我是偶然之間把它帶了來的。原來，也並不打算去穿它的。


  可是，今天碰巧要去登門找蔣鳴鳳，也就正好派上了個大用場了……


  正是：


  謝八跟我傾訴苦，借回幾部喜愛書；

  穿衣打扮訪昔友，午後獨往鳴鳳處。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往下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