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進入動工第二日（4）

  第九十四章在家鄉勞動的三年裏（十二）（4）


  進入動工第二日


  我還清楚地記得，進入到了全麵開工做屋的第二天早上，大家來得又是特別的早。因為，個個心裏都十分明白，能否在這三天內勝利地完工，對於今天來說，就是最為關鍵的一天了。


  大家也都很清楚，現在所起做的屋，簡直就正像是進行萬米長跑比賽，已經進入到了最後的三千米衝刺一樣。因此，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決不能產生有任何半點鬆勁的苗頭，一定得要咬緊牙關，拚盡全力，力爭像最後的三千米衝刺一樣，爭取能夠按時地蓋上最後的一塊磚和瓦，而決不能夠就此半途而廢。


  於是，也不用再去多說什麽，大家也心知肚明，今天正是開工後所幹第二天的做屋工作。其實，就跟上麵所說到的萬米賽跑如出一轍……


  在開工以後，大家便像昨天一樣，各就各位，踏踏實實地埋頭苦幹起來。並且，基本上都是在接著去做昨天未完成的那些工作。


  你可要知道，一般在砌完成好“跳手”之後，通常情況下隻要再往上多砌一線（三層磚）磚後，便就算是“完統”了。


  此時，我和四哥其夫仍然像昨天一樣，專門是負責在上麵進行砌磚；王清、尹妹、七妹三個，照樣地專門在下麵當我們兩個大“坭水匠”的“小工”。


  也許，是由於大家幹多了，已經漸漸地習以為常的原因。因而各人對於自己所做的那份工作，也已經算是比較熟練起來了。並且，一般也知道做完成了這步工作以後，接著下一步應該要做些什麽和如何地去做了。


  因此，就隻憑借著各自已經是熟能生巧地工作，從而砌磚的進度自然也比昨天大大地加快了不少。到了快將要吃早飯的時候，便大部分的“統口”都即將要“完統”了……


  又當大家吃完了早飯以後，照例是進行休息一會兒。


  此時，我便獨自走到新屋進行巡視一遍，頓時之間，感覺得到今天下午的工作，就顯然要比上午的工作要特別艱難起來……


  因為，由於牆越砌越高，並且漸漸地隻能是由一個人，單獨在上麵進行操作砌磚了。於是，最後進行“收飛”的工程量，就自然而然地加大起來。因此，就必須得要增多小工的人員才能進行工作。


  並且，還得利用所有能用得上的四方台、桌子、條凳及椅子之類，才能將坭磚及磚坭傳遞到上麵……


  於是，在開工以後，大家便仍然是各就各位地工作著。此時，我和四哥兩人，也仍然是在上麵繼續砌完“跳手”上的一線磚以後，才能進入到了最後最為艱難的“收飛”工作。


  當小工的王清，他正在用盡吃乳的力氣，一鍬一鍬地及時用鍬巴鏟上磚坭，直接快速地往上舉到坭磚麵上。然後，我們就馬上用坭刀，將磚坭迅速地括到磚麵上去。


  接著，王清他又馬上從磚堆中及時地找到一個適合的坭磚，像董存瑞舍身炸碉堡一樣，雙手用力往上一舉。此時，我們便放下手上的坭刀後，用雙手及時接到了以後，便馬上放到要砌的位置上，迅速地將坭磚砌好。這一切都在連接不斷地在幾秒鍾內完成。


  後來，尹妹看見王清實在是忙不過來之後，也走過來開始學習王清一樣，用鍬巴鏟上磚坭，直接往上舉到坭磚麵上。雖然，她所上傳的坭漿，並沒有王清那樣多和快，但是，畢竟還算能夠勉強應付一下……


  就這樣，一直砌到“完統”以後，我才從牆上跳了下來。於是，就隻剩下讓四哥其夫一人，單獨地在上麵繼續砌那兩個艱難的“收飛”工程了。


  當我從上麵走下來以後，便和王清一起，兩人分工協作地做起四哥這位名符其實的泥水匠的小工的工作。其中，由於我的個子較高，手腳較長，就專門做上傳舉磚這個工作，王清隻是負責專門做用鍬巴鏟磚坭上傳的。


  由於大家此時之間在工作中，相互配合得天衣無縫一般。因此，“收飛”工作在四哥其夫這位熟練的泥水匠的精心操作下，不但幹得有頭有臉，並且進展也很迅速順利……


  就這樣，到了五點多鍾的時候，這項在做屋過程當中，難度最大的“收飛”工作，便就這樣順利地結束了。於是，到第二天的建房工作，也便按照原來四哥其夫所製訂的預期計劃，順利地完成了……


  你可要知道，自從昨天晚上開始，由於將我原來所居住的那間新屋的瓦麵，全部都拆除了下來。於是，我正像是人們通常所說的：


  “鳥窩都讓人給端掉了，到那裏住呀？”


  為此，我就隻好暫時住到好夥伴誌來的家裏去，與他同床合鋪睡上幾個晚上。等到蓋好了新房子以後，才方能再回來居住了。


  當我在誌來家居住的這幾個晚上，常常看到他們打草席幾乎到深夜。後來，我才真正知道這其中的真正原因……


  原來，就正像十六婆對我所說過的一樣，便是想通過多打些草席，將所賣了得到的錢款，再進行買糠和茹苗回來，養大欄中那兩頭大豬。等待以後賣了豬以後，及時還清在做房子時所欠人家的角、瓦、行條的錢款。


  如果往後有適合的機會，便給誌來娶個媳婦回來，也好成個家給他。從而，便圓了他們老人家的一樁心事。這就是他們家現在所正在撥打的小算盤……


  後來，我還聽旁人說過，十六公他家也同其它村子上的人家一樣，也是極會精打細算，節儉持家，且屬於那種善於理財的農家。


  聽說，就在做屋的時候，幾乎全是依靠自力更生搞起來的。隻是除了在打磚和做屋的那幾天，曾經請過幾個人進行幫忙之外，其餘的做屋工程，幾乎全都是依靠自己精心劃為做起來的。


  後來，我還聽到其它人，曾經與我說到過這樣一個生動感人的小故事……


  就是在十六公進行蓋瓦的時候，為了能夠將放在誌興門前的灰沙磚和瓦，及時地搬過來堆放在新屋的工地上。於是，他便想了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就是拿起一蓋已經炒香了的花生，擺放在大路中間，發動上下兩個村子上的小學生，一塊前來進行幫忙搬運磚瓦。


  當他們在來回搬運一趟，就像生產隊分發記分牌一樣，分發給每個小學生三兩個花生給他們，作以資鼓勵……


  由於在這些香噴噴的花生的誘惑下，加上這些搬運灰沙磚和瓦，基本上都是他們這幫小學生們所力所能及的工作。因此，不一會兒，便全都搬了個精光，這可真是一件善於用人，且又彼此之間皆大歡喜的好事……


  於是，我也要學習像十六公他家那樣，千方百計盡量多點去考慮如何進行自力更生，勤儉節約去建成自己的新居。因此，凡是能夠少請人，自己又能做的工種，便盡量地不請或少請人幫忙。寧不花錢或少花錢的，就盡量不花。並且，又要能夠做到少花錢，多辦事，辦好事。


  所以，由於在十六公他們的影響之下，我多少也學會了一些他們在這些方麵進行勤儉持家，自力更生，妥善理財的好方法……


  你可要知道，當年我們回鄉務農的幾兄妹，並沒有能夠享受到每個上山下鄉插隊，國家所補助的安置費300元的政策。


  因為，尹妹是在1967年運動初期自動回來的；我又是1968年9月份，學校在“清理階級隊伍”的運動當中，被學校解顧回來的；七妹是1968年初中畢業以後，沒有被貧下中農選送讀高中以後，才不得不回鄉務農；而八妹和肥仔又是在1968年底，由於要將初中和小學下放到大隊辦的浪潮當中，在鳳山沒有學校讀了，才不得不回來插入大隊的初中、小學繼續讀書的。


  因此，由於當時沒有這一筆數目可觀的安置費，又得要到回農村來進行建做住房，解決生活上一切問題，你看有多麽的艱難便就可想而知了。


  當年，父母親每月的工資才是100元左右。它又得要維持全家八張口最低的生活條件，以及還要負責自費讀大學的伊妹的全部費用。從而，就可以想象得到，是如何艱難的了。因此，還有什麽經濟實力，再去興建房子呢……


  幸好，在我當初回來的時候，幸虧學校還是按照以往的規定，曾經補助有160多塊錢的所謂“轉業費”給我。於是，我就利用它去逐漸地進行購置一些建房子所必須的材料。


  另外，父親也在鳳山進行日積月累地逐一購買材料，請人做好窗門以後，便顧請單車運送回來。可想而知，為什麽我要堅持向十六公他們學習，盡量地進行省吃儉用，依靠自力更生地建好新房子的真正原因便是如此……


  正是：


  進入動工第二日，完統收飛忘休息；

  省吃儉用置房料，自力更生有魄力。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往下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