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秋收冬種大忙到（4）
第八十六章在家鄉勞動的三年裏（四）（4）
秋收冬種大忙到
清晨，在朝陽還未露臉的時候，那安寧恬靜的上下兩個村子裏，不時傳來雞鳴狗吠的嘈雜聲音。再加上夾雜著一些牧牛人起床以後，從牛棚牽牛進行“等牛尿”的吆喝聲，以及混雜進了一些小孩童起床後的啼啼哭哭的吵鬧聲……
頓時之間，讓人們剛剛聽起來，便有一番令人感到有點別樣風味的感覺。這也許，就是南方客家人的一種多姿多彩的鄉村早晨的奇特景觀吧……
此時，王忠老隊長用他那高亢渾厚的嗓門，大聲地對著那己經是使用了多年，且也快要開始生鏽的廣播筒，正在使盡渾身的力氣，高聲地呼喊著社員們出工：
“請各位社員注意聽清楚，今天早上的工作，是收割城腳根一帶的早熟稻穀，要求一定要做到一邊收割，一邊打穀，一邊犁耙，一邊進行栽種冬烤煙……”
瞬息之間，便使到這方圓一裏左右外的人，幾乎都能夠清晰地聽聞到他在喊出工的聲音。
也許，是因為城腳根一帶的晚稻田塊，距離上下兩個村子隻有一步之遙的緣故，出早晨這段工的社員們，隻需要三兩分鍾便到了。因此，隻是用上一個多小時的功夫，全隊幾十個社員便把這一帶的七、八畝晚晚造的稻田，幾乎割了一大片。
此時，我便跟隨著在昨天晚上出夜工的那幾個隊裏的後生哥，一塊兒把放在村門口前麵大沙田的兩個打穀桶，迅速地抬扛到城腳根一帶的田塊中去。
其實，也用不了多久之後，我們便把好幾小塊的稻田裏的禾把，統統地全部打完並收拾幹淨。還及時地擔到上高屋的禾場上進行曬開。
此時，由王
化和十六其培這兩個隊裏的曬穀員進行負責看雞鴨，他們還一邊將昨天夜裏擔回來的稻穀，一塊兒地迅速擔出禾場曬開，力爭今天下午能進行第一次風淨……
我便趁此機會，順便往村前麵一看，發現在村莊前麵的大沙田一帶當中，生產隊裏的那幾個使牛人，正在大聲嗬叱自已使慣的耕牛，想盡量加快對田塊的犁整。
不難看出，他們也都是在努力進行爭分奪秒地將收割後的田塊，能夠迅速地犁成一壟壟。再經過暴曬一兩天以後，就能夠整理成壟進行挖穴，施肥，栽種冬烤煙苗了。
此時,太陽已經有了一杆子高了。隻見在村莊的四周，全隊社員正在投入到了一種熱氣騰騰、緊張有序的秋收冬種的勞動中去……
就在我旁邊，正在奮力使勁地揮動粗壯的雙臂，猛然用力抽打禾把的誌祺叔，此時放下了已打幹淨稻粒的禾把進行休息片刻。隻見他一邊忙著用手卷起一個小紙煙卷，隨即放進嘴巴打著火柴，便獨自地吸起來；一邊便對我說道：
“亞飛，今年生產隊裏的秋收冬種進度，一定將會比往年加快許多。你可要知道，過去全都是采用割半截禾把，再運回禾場攤開，采用牛拉滾‘石牛’，在禾場上一圈圈地碾壓的方法。從表麵上看起來好像是很快。
“但是，留在稻田中的稻稈頭卻是那樣長。因此，隨後又還得再派人將它一一割下進行燒掉，這樣才能夠整地栽種……
“於是，這樣一來，不但是多此一舉，反而會把好端端的一節禾稈，就如此白白地讓它燒掉了，多可惜呀。難怪，在往年秋收冬種的進度上，為什麽反而變得如此緩慢的真正原因，恐怕跟如此陳舊的收割方法不無關係……”
當時，正在我旁邊抽紮稻稈的運林，便對大家說起了一件讓人們感覺得到有點意外，又十分令人高興的好消息來：
“就是在前些時日裏，有一次我去東平墟趕集，正巧在東平墟亭上碰到供銷社收購烤煙葉、今年春插大忙季節曾經到過我們生產隊幫助春插的老李，他當時便對我說過這樣的一件事：
“‘運林呀，我們供銷社在以往每年收購烤煙葉，當在進行打包外運到文地複烤時，所使用打包的那批‘禾稈席’，全都是從外麵運進來的。從今年開始，上麵要求我們供銷社必須就地自己另找門路去進行解決了。
“‘於是，大家便自然地想到，在那些有打草席習慣的村子裏，像如你們的石湖坡。我們便打算與你們進行長期訂合同收購。你回去以後，要及早地告訴你們生產隊幹，希望能夠發動和組織隊裏的社員，讓他們積極行動起來，把打草席轉為打‘禾稈席’。
“‘你可要知道，如果做得好的話，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啊……’”
當運林說到這裏的時候，他便把手中紮結實的那紮稻草豎起來。緊接著，又興奮異常地繼續說下去：
“從昨天晚上打穀回到家裏睡覺的時候，頓時之間，我便忽然想到了這件事。大家想想，我們為何不趁今年收割晚稻，且正有大批禾稈的大好時機，由生產隊幹趁早派人去和供銷社具體落實，訂好合同。
“一方麵，也可以讓社員們能在冬閑的季節裏，多搞些正當的家庭副業；另一方麵，也可以從中增加一點社員的收入。那是一件該多好的公私兼顧的好事情啊！”
此時，大家剛一聽完了運林這麽一說以後，便有些心花怒放。高興得幾乎快要手舞足蹈起來。
頓時之間，大家那勞動的勁頭，似乎也顯得特別地充足。個個都一時興奮異常地似乎感到，今後大家的好日子一定會大有奔頭了。
大家似乎都一致地認為，搞好織打“禾稈席”這項家庭副業，也許，就是一條使到我們村子，從此能夠走上一條脫貧致富之康莊大道上哩……
此時，我正在他們旁邊，一聲不響地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開了……
其實，在我內心裏便已經暗暗地捉摸起來，要是能夠調動全村男女老幼都積極參加打“禾稈席”的話，就必須要像以往種席草織席一樣，完全由各家各戶自己利用工餘時間和晚上去將它完成，隊裏不要去插手提成。
而生產隊隻不過是負責與供銷社撈任務、訂合同。其中，打“禾稈席”的收入，必須全部歸社員自己所有。
但是，我仔細認真地一想，這樣一來，是否隊幹和大多數社員都會一致讚同和通過呢？是否又與當時的政治大氣候徑相符合呢？
以上的這些問題如何進行解決，那就隻能夠讓我們拭目以待了……
正是：
秋收冬種大忙到，打穀犁曬樣樣做；
聽聞收購禾稈席，致富之道齊讚好。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往下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