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史無前例”運動初期在鳳中的歲月裏(八)(8)
第八十一章 “史無前例”運動初期在鳳中的歲月裏(八)(8)
歌舞精彩實罕見
當夕陽下山以後,我剛剛走進廣西大學的大禮堂的時候,頓時之間,便看見在禮堂內,黑壓壓一片地坐滿了到來觀看的廣西大學的革命師生。於是,我憑借著禮堂上空那微弱的電燈光,拿出門票對號便找到了我的坐位。
此時,我忽然發現在我坐位的左側,還有著兩個空位子。憑我當時的直覺便猜測到,一定是伊妹和與她要好的女同學的位子了。
我環視了一遍這個西大大禮堂內部的形狀和內部的結構,總是覺得與博白的人民會堂非常相似。同樣,也是在會堂後半部分,也一樣地有著半個樓閣,上麵一樣地有十多排的坐位子。在樓下方,有好幾條大磚柱子頂著。
看起來,此幢建築很是雄偉,且也頗具實用。我大約估量了一下,這個大禮堂至少可容納下約近三千人之多。比起博白的人民會堂顯得要大得多了。
畢竟,它遲建了將近十年之久,於是,在各方麵的設計和使用的建築材料,肯定要比在1953年就建成的博白人民會堂,是要先進又堂皇得多了。
此時,舞台上還是一片靜悄悄的。一塊藍色的布幕把整個舞台給嚴密地遮掩住了,觀眾是看不到舞台上人員的一切活動的。
當時,我看到在舞台上的左右兩側,還掛著兩張長長的白布幕時,便知道它們是用來放幻燈片的。可見,這個湖南“湘江風雷”思想文藝宣傳隊,還是一支很專業的業餘思想宣傳隊的哩!
我正在全神貫注地看的時候,突然之間,有人在旁邊碰了我一下。並且還一邊在對我說道:
“亞飛哥,你這麽早就到來了?我們還以為沒有來呢……”
常他說完了後,便伸出右手和我握了起來。此時,我抬起頭一看,卻得挺麵熟的,頓時之間,便很快就使我回想起來了:
“這個高個子的年輕人,不正是我在東平中心校讀書的時候,同年級11班的李裕彬同學麽?”
“飛哥,這位是學校60級土木工程係的李裕彬老師。從1965年畢業以後,便留校在原土木工程係中當了老師。今天晚上給你的入場券,都是全靠他幫忙才撈到的……”
伊妹很熱情地介紹他的情況給我知道。其實,也並不用伊妹多作介紹,我們以前早就認識了的。隻不過彼此之間,從來都沒有什麽樣的交往過罷了。
隨後,我們大家之間,便就無所顧忌地聊了起來。彼此所說的,都是談論些當前人們感興趣的事情。
此時,我心中便暗地裏猜想到,他們之間的關係,可能已經上升成為了好朋友了。要不然的話,怎麽會雙雙地在一塊進行觀看這場歌舞團的演出呢。
此時,我還不時地在用眼睛斜視溜看一下他們倆人的臉色和表情。便清楚地知道,這與我剛剛所猜測到的的幾乎是一樣。但是,卻發現他們倒像沒當那麽回事一般……
其實,他們之間的這點關係,就是不用猜測,我也能知道八、九分的。
你可要知道,在那個年代當中,像我們這樣非無產階級家庭出身的子女,能夠找個出身成分好、是個大學生、又是一個黨員的大學教師,那就已經是不錯的一種明智的選擇了。
我當時也認為,在以“階級鬥爭為綱”的那場“史無前例”運動的年代中,男方敢於喜歡上一個非無產階級家庭出身的人,也是要有一定的膽識和勇氣才能夠做得到的。因此,我從內心上便在暗地裏衷心地祝福他們。
至於到了後來,家鄉一些人也曾經在暗地裏議論開來,都說他家是在山湖大李村一個窮山溝的,是一個地道的農村人等閑言碎語。可是這一切,在那時候來說,全都已經是變得不重要的了……
此時,正當我還沉思這些剛剛遇到的這些男女之間的事情的時候,文藝的演出已經鳴鑼開始了。當那大幕在舞台前徐徐拉開時,全場觀眾便一片鴉雀無聲地全都朝著舞台上觀看。
頓時之間,隻見全體演出人員在那三十多米寬闊的舞台上,來一個漂亮的集體亮相。隨後,便響起了一片雷鳴般的熱烈掌聲,表示“廣西4.22”戰友們,對於湖南“湘江風雷”思想文藝宣傳隊到來演出的熱情歡迎。
第一個上演的節目是一首名為:“廣西‘4.22’與湖南‘湘江風雷’永遠忠於偉大領袖!”的精彩的男女集體二重表演唱。
我稍稍站起來往台上一看,隻見在男女演員的左臂上,統一佩戴的“湖南‘湘江風雷’”的紅袖章,以及全是那清一色的綠軍裝,和胸前那金光閃閃的主席像章。
頓時之間,讓人們感到是多麽威武,又多麽雄壯和英姿喚發。讓全場的所有觀眾,真是大飽了眼福。
此時,第一個節目表演結束後,禮堂內響起了,觀眾一陣陣雷鳴般的掌聲和喝彩聲……
接著下去,演出的分別是舞蹈和歌唱這兩大類型的節目,正在相互間交叉地進行。
我還清楚地記得,特別是那些歌唱偉大領袖和中國共產黨的頌歌,唱得是那樣的真誠和感人肺腑。尤其是,在那優美動聽的悠悠的樂曲聲中,演員們翩翩起舞地跳起的少數民族舞蹈,更是顯得那樣精彩之極。
它簡直可以與好幾年之前,即1957年在慶祝自治區成立的時候,到博白進行慰問演出的中央民族歌舞團的表演水平,完全可以相提媲美。
難怪,人們常常稱讚地說道:
“在全國,除了新疆的維吾爾族之外,就數湖南的這些湘妹子特別是最能歌善舞的了……”
現在,我從這次慰問演出看起來,果然是名不虛傳,一點不錯。
其實,在全部的演出過程中,最令我難以忘卻的是最後的一個節目。一個男高音演唱的一首《烏斯裏船歌》。
一直到了四十多年後的今天,我還記憶猶新。當然,也跟以後的幾十年以來,我還常常喜愛唱它有關:
“啊朗赫赫呢哪……
啊朗赫呢哪赫呢赫呢哪
啊朗赫赫呢哪赫雷給根
烏蘇裏江來長又長
藍藍的江水起波浪
赫哲人撒開千張網
船兒滿江魚滿艙
啊朗赫拉赫呢哪雷呀
赫啦哪呢赫呢哪
白雲飄過大頂子山
金色的陽光照船帆
緊搖漿來掌穩舵
雙手贏得豐收年
啊朗赫拉赫呢哪雷呀
赫啦哪呢赫呢哪
白樺林裏人兒笑
笑開了滿山紅杜鵑主席領上幸福路
人民的江山萬萬年
啊朗赫赫呢哪
啊朗赫呢哪赫呢赫呢哪
啊朗赫赫呢哪赫雷給根……”
這首來自東北赫哲族世代流傳的民歌,它不但民族氣息濃重優美,且唱起來婉轉動聽,琅琅上口。難怪,在演出時,將它安排在出演順序的最後。
隨著,這個男高音演員所唱的這首赫哲族世代流傳的民歌《烏斯裏船歌》演唱的結束,全場觀眾頓時之間,便全都站立起來,進行長時間的熱烈鼓掌。
雖然,那張藍色大幕跟著節目的結束,便徐徐地落了下來。但是,觀眾還是那樣依依不舍地,長時間也不願意離開。就在將近一個半小時的慰問演出結束十多分鍾後,我們三人才便一起慢慢地離開了大禮堂。
在以後,我們三個還在這裏,一塊看過兩場阿爾巴尼亞和南斯拉夫以二次大戰為體材的戰鬥故事片。盡管,雖然都是一些經常看到的老掉牙的影片了。但是,還一樣覺得有一種異常新鮮的感覺……
正是:
兄妹三人觀表演,男女私情擺跟前;
演出動人鼓士氣,歌舞精彩實罕見。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往下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