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在鳳山大隊務農的日子裏（中）（13）
第六十二章 在鳳山大隊務農的日子裏（中）（13）
童聲笑語樂滋滋
我還能清楚地記得，那已經是到了1960年的秋季時節了。此時，尹妹、七妹兩個妹妹，還正在鳳山中心校進行念書……
後來，尹妹中心校畢業以後，沒能考上鳳山初中。由於年齡還小，就再次插入鳳山中心校所相應的班級，繼續再進行複讀，以待明年再次報考。
你可要知道，這在當年我們這些非農戶口家庭的孩子來說，就是暫時性的一種唯一可行的選擇了。
當年，由於伊妹曾經在1959年暑假，被抽調到縣城，準備要參加縣少年運動隊的集訓，於是，就隻好轉學到了博白初中，插進105班就讀。又於1960年7月份當初中畢業以後，就考入了玉林工專。
這樣一來，尹妹便自然而然地成為了家中的大姐姐。
因此，凡事都得由她幫忙照料那兩個小弟妹。假若平時要是有空閑時間的話，還得要幫助忙得不可開交的外婆。就這樣，便在無形當中，養成了她懂得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務，甚至具有了一定操持家事的能力。
於是，後來到了1968年，我們家中的幾個兄妹，一塊上山下鄉回到老家務農的時候，家裏所有的一切家務事情，全然都是由她“當家”做主了。
當然，這也是與她曾在“三年困難時期”這段時間所進行的磨礪，並且多少懂得一些管理家務事的能力來說，是分不開的。
你可要知道，當年七妹還隻有十歲，正是在鳳山小學念三年級。在那個時候，她和尹妹倆上學大多都是一同去，一同回的。有時候，在回到了家裏的時候，還得要幫忙外婆幹一些家務活。
我還清楚地記得，有時候我在鳳山街排隊買到當年緊缺的一些食品回來的時候，如稔子餅之類。往往七妹便都是第一個張口問我：
“飛哥，今天排隊買到稔子餅嗎？肚餓了，我想吃……”
每當我看到她餓得十分可憐和那口饞的樣子，往往便不忍心地要把其中的一個，分一半給她。
這時候，便會看到她一邊笑，一邊跳著，正在想跑到外麵去，和一些小朋友一起玩了起來……
“亞七，幫亞婆喂喂雞，好嗎……”
這時，我總會聽到外婆在廚房內，大聲地對七妹喊上一聲。
此時，正是剛得了半個稔子餅吃的她，自然很樂意地，一邊跳，一邊唱起那首常掛嘴邊的“小燕子”的兒歌，急急忙忙趕忙去幫外婆喂雞去了……
總之，小時候的七妹，是一個天真、活潑、可愛，具有一副天生就愛唱和愛跳的品性。因此，她便在幾姐妹當中，是常常博得家裏人最疼愛的一個。
八頭和肥仔是我們的家裏的“滿女”和“滿子”。這在當時來說，他們自然成為是受到全家人重點嗬護的對象了。家裏要是有些什麽樣好吃的東西，總是少不了他們倆的份兒的。
要是用爸爸當時所說的話來說，就是：
“寧可大人餓，也不能餓小孩。因為，他們正是在長身體的時候……”
那時候，在鳳山公社旁邊舉辦有一個幼兒園。幼兒園主要是招收鳳山公社各間學校、機關單位及墟鎮上是屬於非農業人口的幼兒為主要的對象。
每天清早，作為姐姐的八妹在起了床以後，第一個便吵醒還在夢鄉裏的“肥仔”來。然後，便一手牽著小肥仔，大家一塊地走到一裏外遠的，鳳山公社幼兒園裏進行上學去。
其中，早餐和中餐他們都是在幼兒園裏吃，中午還在園裏睡。隻是到了下午放晚學時，兩人才形影不離地一塊回到家裏來的……
我還清楚地記得，有時候，在回到半路上，小肥仔常常會在八姐麵前“撒野”，往往會賴在半路上再也不願意回去。於是，八妹實在無可奈何的時候，也隻好跟著在旁邊陪著他一塊玩去……
有時候，我從隊裏收工回來，在路上遇見小肥仔，就把他抱起來便往家裏走；有時候，我手上有好吃的遞給他時，他便會高興地邊吃邊尾隨著你一塊回家去……
我記得，小時候的肥仔，特別肯聽我這個當大哥哥的話……
你可要知道，那時候父親每次因公外出時，常常喜歡把他這個“滿仔”--小肥仔形影不離地帶在身邊。
我記得，1961年在南寧舉行的全自治區運動會時，父親被抽調去當了裁判，他也忘不了帶上小肥仔，一起地跟隨他前去……
當運動會結束了以後，他還特地帶上小肥仔，到南寧人民公園玩了一整天，並且還在公園內的那個炮塔處，讓小肥仔獨自坐在炮筒子上，照了一個父子雙人像進行留念哩！
盡管，當年的物質條件是異常的匱乏，生活環境也是異常的艱難。但是，有了這對“滿女”和“滿子”，便自然而然地給整個家庭，都能每天帶來無限的歡樂……
正是：
尹妹常幫做家務，七妹唱跳像燕子；
八頭肥仔幼兒園，童聲笑語樂滋滋。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往下細看。
快快樂樂過新年
每當回想起，1960年是我一輩子都難以忘掉的一年，就是因為我沒有能夠考上大學去。因此，所能夠帶給父親在心中的，隻有是惱火和種種的不快了。所以，在我的心中，總是感覺到他老是對我大多都是些冷眼相待……
但是，當年的伊妹，她能一帆風順地錄取進到玉林工專讀書，這對於他來說，便能從中得到了一種莫大的安慰，也便就認為這是為他爭了氣。
也難怪，這都是由於父親一貫受到“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舊的傳統觀念的影響，並且，一時又難以轉變過彎來，是有很大的關係所至。
當年，也隻有伊妹一人能實現他的願望了，而我卻剛好相反。因而，他對於我的態度上顯得生硬和粗暴，也便不足為怪了。
從此以後，父親還常常總會對伊妹，表示出一種過分且又特殊的關愛……
於是，我便自然而然地產生出一種“誤解”來：
“人家普遍都是‘重男輕女’。可是，父親卻反過來是‘重女輕男’……”
一天下午，當我從隊裏收工剛剛回來的時候，弟妹們全都還沒有開始放學。
此時，我剛回來到學校的內操場，一眼便看見了伊妹，她正好就在下麵教職工家屬的廚房家裏了……
“亞伊，怎麽這麽快就放寒假回來了呀？”
當我才剛放下頭頂上所帶的笠帽，便問了一聲正在忙著抹汗喝水的伊妹。
“在前幾天期末考試結束以後，班上有幾個同學代我買了回文地的火車票。今天一早，便坐上火車回到了文地，下車後，大家便一起步行回來的……”
當時，她才說完了後，我隨即看了她一眼。
頓時，便覺得她似乎比先前在家時消瘦了不少，臉頰上也沒過去紅潤白淨，而是被太陽曬得黑了許多，臉上還有點青裏帶黃的菜色。
我知道，這便是由於在學校學習任務繁重，勞動工作艱苦，以及缺乏營養等原因所至。
過不了多久，弟妹們個個全都放學回來了。當她們一眼看見了伊姐回來以後，頓時之間，個個興高采烈，吱吱喳喳地親熱個不停……
特別是，小肥仔便要伊妹抱他。也許，這與過去在家裏的時候抱慣了，隔開了近半年之久不見，便顯得更加如此地親熱有關吧。
“……唉喲，這麽重，都快抱不動了！”
伊妹一邊說，一邊抱起肥仔來，還在他紅紅的臉蛋上，親了他一口。
隨後，伊妹便忙著從挎包袋裏，拿出在玉林時，用學校所發的購物件或糧票排隊買到的糖果、餅幹分給了弟妹們。
她們得到了以後，個個高興異常，一邊吃，一邊“伊姐長，伊姐短”地喊個不停……
就是這個寒假裏，雖然正好是艱難的“三年困難時期”，但卻是全家進行團聚最為快樂、最為和睦的許多假期中的少有的一個……
我還清楚地記得，就是在那年的春節期間，除了得到國家供應少量的一些副食品之外，給我印象最為深刻的，便是父親特地給我們，買了一隻大黃狗殺了過年……
這樣一來，全家便又快快樂樂地在一塊，度過了一個安樂祥和的春節。
特別值得一提的便是，外婆並沒有忘記在大年的初二，正好是八妹的生日。於是，還特地在年卅晚所殺的大鵪雞，不忘記地為她留了一個大雞腿呢！
正是：
伊妹放假把家還，全家高興很自然；
姐妹重逢道長短，快快樂樂過新年。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細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