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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一次難以忘卻的故鄉行(3)

  第五十一章 一次難以忘卻的故鄉行(3)


  (177)村莊四處重走遍

  天才剛蒙蒙亮,我便從床鋪上,就已經聽聞到了在窗戶的外麵,所傳送來的雞鳴狗叫聲,和不時地聽聞到,在對麵的山嶺上,所斷斷續續“吱吱喳喳”的鳥兒的嗚叫之音。


  你聽,“的古的打啦”,“耕田――加穀、耕田――加穀”這種雄性的鷓鴣,斑鳩的鳥兒聲,剛在這邊的山嶺上啼叫起來以後,頓時之間,那邊山嶺上又同樣有“的古的打啦”,“耕田――加穀、耕田――加穀” 雌鷓鴣,斑鳩的鳥兒嗚叫之聲回應起來。


  你可要知道,這正是一對對發情的雌雄鷓鴣,斑鳩等鳥兒,正在對歌傳情,聽聞起來,實在是好聽極了。


  雖然,時隔了已經快多年以後,今天我再度重新聽聞到了這番鳥兒的嗚叫聲音的時候,同樣是有一種特別的趣味。過去在家裏的時候,早晨常常都聽慣了,反倒並沒有覺得有什麽樣的新鮮感覺。今天可大不一樣了……


  我還能夠清楚地記得,以前每逢在每天的早上,大多都是以現在的這種景觀去迎接一天晨曦的降臨。今天再度重現從前的景色,真是令我感慨萬千啊!


  我可能是因為昨天走累了的緣故,便就這樣無憂無慮地睡上了一個懶覺。反正起來以後,一時之間,也並沒有什麽事情可幹。


  不一會兒,小鳳妹從中間的房間當中,走到了我的床鋪麵前,輕聲地呼叫了我一聲:

  “阿東叔,怎麽都還沒在起來呀,社裏都已經喊出工了……”


  頓時之間,我便把她拉到床鋪前,用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她的頭,然後,便低聲地問起她有關於五叔家中的一些情況:

  “亞鳳,五老叔公還在家裏嗎?”


  “不在了,隻有三叔和四叔在家裏,六叔又給人家看牛去了。”


  一個才剛剛四歲還不到的一個小孩子,就已經知道這些事情了。真可算得上是成熟得夠快了啊……


  在當我起床洗完了麵以後,我便對四伯媄說著:


  “四伯媄呀,今天早上我想到村子的四周隨便走走,逛逛。看看在這幾年來,村子和家鄉的變化怎麽樣了?”


  隨後,四伯媄便應了一聲,表示同意。並且,還不忘叮嚀我,得要按時返回家來吃中午飯。於是,我便獨自一個人,首先走到離村莊最近的擔水坑邊去。


  當我一眼看見,那個十分熟悉的淡紅色的紅珠大石塊,還是跟過去差不了多少。隻是因為由於長年累月,人們在此擔水洗衣地蹲上蹲下,而已經磨損了不少。但是,現在還是一樣可以在它的上麵,進行停放水桶,或洗刷衣服的。


  此時,我便獨自下去到溪水當中,用手摸摸小時候,經常看見的那個流水的小洞,發現它仍然還是原來的老樣子。隻不過是由於一時之間,水流並沒有過去流得那麽大了。


  你可要知道,過去我們曾經在這裏,常常會摸捉到一些石穴蟹和魚蝦之類。這個時候,我也像以往那樣,興味盎然地用手往裏麵試摸了一下,頓時之間,便發覺什麽也並沒有摸到……


  此時,坑溪裏流動的溪水,還是和幾年前幾乎一樣,清澈見底。一些小魚兒,正在自由自在地在水中遊來遊去,似乎是在四處進行覓尋食物一般……


  接著,我又再沿溪邊往上遊走去。不一會兒,便走到了水口社的社壇。


  頓時之間,我發現此時社廈的景觀,也沒有什麽大的改變,隻不過是草壩的青草,由於樹蔭等原因長得很綠很嫩。但是,你可要知道,平時牛是不大喜愛吃社壇上的青草的。


  現在從這些跡象可便知道,可能是由於多年不再在這裏進行唱“鬼兒戲”了的緣故。要不然的話,社廈草壩上的青草,就不會生長得如此綠嫩的了。


  其實,這也並不奇怪,現在的電影和文藝宣傳隊,經常都要下鄉來放映和演出了。因此,那個農業社的幹部,還敢再進行出錢出糧,去邀請這些專唱“帝王將相,才子佳人”和講神說鬼,大肆宣傳封建迷信的民間藝人到此來演唱呀?


  但是,我還是照樣能夠看得出,每年這裏還是同樣興“做社”。因為,在社壇的旁邊,還留下新挖不久的一些土爐子……


  此時,我倒滿有興趣地爬上,伸出老遠的那枝粗壯的榕樹幹,隨心所欲地在它的上麵進行來回地行走了一趟。並且,還趁機再重新體驗一次,在小時候經常地在此枝幹上,進行行走時的快樂心情。最後,我便敏捷地往地麵跳了下去,還做了個熟練的下蹲姿勢……


  隨後,我再繼續往上遊走去,突然之間,便聽聞到了水研碾米的水車轉動的時候,所發出的一陣陣的嗡隆聲。於是,我便走進水研屋內看了一眼,才瞬息之間,發現看管水研的,已經不再是龍湖坡的“水研三哥”了。而是另外的一個我並不認識的人……


  當我看見在屋裏麵,正在放穀碾米的,正好就是隔離屋的“四狗”誌鬆。在他看見了我以後,便熱情地跟我打了一聲招呼,又忙著做完手上的活兒之後,便坐在凳子上,和我熱情地攀談了起來……


  就在和他暢談的過程當中,使我知道了在家鄉裏,近幾年以來,所出現的不少新鮮的事情:


  如,五叔在今年初,便被抽調去參加修建博白最大型之一的茶根水庫了;亞六其命因為沒有機會去學校念書,隻好去文江幫林場進行看牛去了。


  在村子裏,已經由原來的初級社,轉變為高級社【2】其中的一個生產隊了。正是由轉業軍人王 忠當生產隊長;振權五公便擔任了高級社的副業主任;五婆馮文才,還做了良荔鄉的婦女主任哩……


  此時,良荔的黨支部書記還是王誌由繼續擔任;我們隔離屋的誌棋,還是照樣地做了良荔的共青團支部書記。


  在這些年以來,全良荔村村都加入了高級農業合作社,農民全都走上了集體化的道路。因此,生活也一天天地好過起來了。


  誌鬆今年他也已經從東平中心校畢業了,由於考不上初中,暫時隻好留在家中進行務農。此時,村子裏的其他與我同齡上下的人,也大多都讀書去了。


  就在水研與誌鬆聊談了將近半個時辰以後,我便離開了。又繼續前往“比頭肚”的水壩底走去。


  我還能夠清楚地記得,就在那孩童時代,我們都經常會跑到這裏進行洗澡、捉魚蝦。當年,那曾經在此捉魚摸蝦的熱鬧情景,頓時之間,此時似乎又再度浮現了出來……


  我還清楚地記得,因為當年壩肚內曾經有過一股較大的流水,就簡直像瀑布一樣地從上往下直衝地流了下來。隻要人們用石塊或土坯把出水口處一堵,在下遊處放個裝魚的“河狗”一裝,那些大大小小的魚蝦,全都會乖乖地跑進到“河狗”內去。


  此時,隻要你再在幹涸的小湖內,繼續摸捉淨那些未進“河狗”內的少數魚蝦之後,即可滿載而歸。


  在有的時候,捕捉得多了,大家還會一塊當場均分好,再各自拿回家去,讓家人做頓美餐,那真是一件多好的事情呀。


  以前,對於這種既省力,且成果又顯著的捉魚方法,使我感到特別有趣。因為,它的確又是最適用於我們這幫小孩子所玩的項目之一……


  此時,我往左邊一看,又正是我們三個村莊上,最高的一個山嶺--大白堂嶺。於是,我便興味盎然地從山的西麵的山坡上,一口氣就直接爬上到了嶺頂去,全然沒有半點倦意。


  在當爬到山頂上一看,頓時之間,隻見在嶺頂上的大草坪中,原有的幾個小牛湖,還一樣地藏有水呢。你可要知道,它可是為放牛者提供牛在山上放牧的時候,讓牛進行的喝水處。在有的時候,一些大水牛在天熱時,還是在湖內進行躺臥洗澡的好場所哩。


  此時,七月十四節雖然己經過去了十多天。但是,在山上還可以發現,有少量成熟未掉下來的稔子。於是,我隨手就采摘了一些,放到口中嚐試了一下,味道還算不錯哩。


  在當我爬上了山頂上的最高處的時候,便向四周環視了一遍。此時,那徐徐的南風,正在迎麵吹拂。頓時之間,真是讓人心曠神怡,周身舒暢極了……


  我正在山頂上,那遠近一帶的美麗景觀,全然都盡收在眼前:

  往東一看,便是蝦西塘、石塘、黃竹坑、老屋場、魯居山;再往南一望,便看見黃樹垠、秧地垌、邊坑、長嶺、學山、新塘麵、黃坭坎、大塘排;當遙看遠方的良荔學校的時候,卻被上社嶺的大社樹全都給擋住了,隻能看見一些學校的屋脊。大概是由於已經放了暑假的緣故,很少行人;再往北看的時候,較近者便是龍坡、坡嘴、大嶺頭、二聖廟、蛇龍嶺、坳背村、嶺崗排、官村、石板衝一帶。


  正在往遠處進行眺望的時候,便是連綿起伏的高山峻嶺。其中,石壕嶺、竹高嶺、獅石嶺等,全都清晰可見,甚至連遠在旺茂的雞麻石,也能盡收眼底。


  就是在小的時候,聽人們常說到,在大白膛嶺頂,就能夠進行登高望遠,的確是一點也不假啊……


  在此逗留了十多分鍾以後,我便慢慢地走下山去。在到了半山腰處,那些茂密的鬆樹,也像三世祖嶺所生長鬆樹一樣地高大挺拔。當那一陣陣的晨風吹拂的時候,鬆濤呼嘯,陽光明媚,空氣清新,鳥兒歡唱。真是一派叢林的好風景。於是,當時我便情不自禁地讚歎起來:

  “呀,家鄉真是處處山清水秀,風景如畫,層林盡染,鳥語花香……”。


  隨後,我便獨自沿著勞產嶺,返回到了始公壩。


  你可要知道,從小我就知道始公壩,正是我們王族的始祖積珠公夫婦的合葬墓的所在地。但是,白墳墓碑上的那些碑文上的古文字以及其意義,我卻一竅不懂……


  以前,大人們總是會這樣地教育我們小孩子說:

  “在始祖墓旁邊,不能隨地亂放大小便。甚至,連放牛也不能在它裏麵讓牛四處屙屎、屙尿。你們可要知道,因為這是王氏宗族的風水寶地,也是我們先祖長眠的‘聖地’。”


  此時,我再重新仔細觀察後便覺得,白墳裏外,裝飾獨特,別具一格,墳內幹淨,四周青草叢生……


  從前,我們常常在這裏畫棋盤走棋,玩吃石子。每逢到了晚上,在當有月亮出來以後,我們這幫小孩童還常常還到這裏,進行玩耍和嚐月哩……


  在那個時候,要是天氣晴朗,萬裏無雲,烈日當空的時候,村子上的人常常會拿些穀、豆、花生之類在這裏擺曬。你可要知道,因為這裏遠離雞鴨家禽,不必要派人進行看管,既省人又省力,何樂而不為之……


  此時,我好奇地在墓碑上看了一遍,裏麵所雕刻內容,隻是略知其一二,可記得不甚清楚。


  後來,我在《王氏族譜》上,便查找到碑文上是這樣地寫道:

  “公諱瑞,配廖老孺人,係江西省贛州府安遠縣遷來白州之太始祖也。於弘治二年肇居新村,十六年乃奠籍盤鱗。所生三子,長子:諱文金,次子文玉,三子文周。嗣孫十四代,蕃衍克盛,千有奇丁。國庠學士,文武丕承。公原葬梅子角,因水衝近,合族議遷,公立合同。於乾隆四十七年壬寅(公元1782年)將公夫婦合葬於第三房敬公自置業內,土名良村石富嶺,來龍癸向,未醜分金。碑歲甲午,鎬孫遷覆改葬,刻封馬鬣,嘉慶癸酉重修,至明國己巳年,又合議涓吉重修,增其式廓,子孫名悉載。僅將前後葬修人名泐誌。


  前修日師高州陳彩鳳 重修日師十五代孫 誌仁

  皇明太始祖考王千三郎妣廖妙仙合葬墓

  德浩 宗堅 宗廣

  議修督理孫 德傑       恩顯

  德霖 宗立 宗異

  重修督理十四代孫 大琳等合族同祀

  民國己已年(公元1929年)庚午月戊戌日甲寅時重修立”


  就從碑文當中,使我知道了大始祖的祖籍,又知從何時、從何地搬遷到來,日後子孫的情況,墓地遷移、重葬、重修等的一些概況……


  當你正在白墳處,再向大水垌方向上看去,隻見垌內的四麵稻田的禾苗,全都是一片綠油油的,長勢良好,豐收在望。


  此時,我發現一位耕田種地的老把式,人稱他是“大田客”的隔離屋二公大均,正在榕木根的坡地上幹活。於是,我便走近與他聊了起來……


  當時,他問了一下我們家裏人的一些情況以後,便對我滔滔不絕地說道:


  “近年來,社裏所種的那些水稻品種,與從前大不一樣了。解放前的水稻品種,大多是高杆種,易倒伏,不耐肥。多好的年辰,每畝能收二百斤左右就算是不錯的了……”


  此時,二公放他下手中活,幹脆和我聊了起來。接著,他又繼續說下去:

  “解放前有一年,你爸從博白拿了一種叫‘美國占’的水稻品種在‘水涵口’的那塊肥田進行試種。這個水稻品種的米質好,又好吃,就是產量低。後來,就不再有人種了。


  “而現在,社裏多數所種的品種都是矮杆種,抗倒伏,又耐肥,產量也較高。好的四、五百斤一畝。好像新種的‘包胎紅’就不錯呀。


  “同時,現在還有一種‘肥田粉’,施放到田裏去,不幾天就長得綠油油一片,真得力,又省工。但是,這種像鹽一樣的東西,可不能施得大多。在早春,龍坡人就是撒放不勻而燒死禾苗呢,有些人便再不大喜歡使用了……”


  二公滔滔不絕地在和我說起,這些農業生產上的新事物,頓時之間,讓我聽得津津有味。你可要知道,雖然我多年以來,沒有在農村生活和幹農活了。但是,從書本上和學校四周的所見所聞當中,我還是懂得一些現代農業生產上的不少新鮮東西的。


  這時,已經到了快吃中飯的時候了,我便急忙趕回家裏去……


  正是:


  窗外聽聞鷓鴣聲,鄉親忙碌我安閑;

  村莊四處重走遍,山水如畫口稱讚。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往下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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