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踏浪而來的女人
歡喜佛陀的虛無手掌,朝我飛速打來。
我的龍卷風,被一隻巨大手掌砸到,風速驟減。
若是再被砸幾次,怕是直接就崩潰了。
這樣可不行。
我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我用意念操縱旋風,空出兩隻手後,一手用食指和大拇指頂著自己的胸口,另外三隻手指伸直,成孔雀開屏狀,另外一隻手拖著這隻手,結成一道詭異的手印後,厲喝道:
“我成邪王時,三界眾生皆不得安寧,
我成邪王時,六道輪回皆不得善果,
我成邪王時,九天十地皆業火纏身。
我成邪王時,逆因果,斬情網!
顛倒陰陽,玉石俱焚!
邪王咒!
大慈大悲邪王天尊急急如律令!”
一連串陰森詭異的話語從我口中吐出。
伴著我的話語,空間仿佛被撕裂了一般,一股恐怖無比的氣息彌漫。
一大一小兩個陰陽磨盤,從虛空中憑空出現,碾向空中的巨大手掌。
這些手掌毫無防備之下,被我的陰陽大磨盤給困住,掙脫不開。
歡喜佛陀發現情況不對,騰地一下站起,眼中發出粉紅色的光芒。
在這光芒的加持下,空中的手掌,就像是吃了偉哥一樣,變得巨大,狂暴無比。
他大吼一聲,巨掌握成拳頭,將我的陰陽磨盤打個粉碎,順帶著,就要將我也給砸個稀碎。
但有了這一會兒的拖延,我已經衝到了入口處。
龍卷風呼嘯而入,像絞肉機一樣,湧入入口的隧道中。
隧道和龍卷風相互撕扯,最終轟地一聲,形成連鎖反應爆炸開來。
一個兩人多高的窟窿,出現在域外空間的邊界處。
“小畜生,你……”
佛陀肺都氣炸,話都說不出來,就要一拳將我打爆。
但就在這個時候,轟隆轟隆……
像是黃河決堤一般,恐怖的海水灌進域外空間,頃刻就將它的手掌給衝垮。
“你這隻肮髒的老鼠,躲在這種老鼠洞裏……
終於給我被找到了。
我們是不是該算一算賬了!”
漫天洪水翻滾,飛濺的浪花,拍打出恐怖的聲音。
滔天的洪水向兩邊散開。
一個身穿布衣,好像農夫一般的女子,踩著浪花,踏浪而來,從水流最深處走出。
她相貌平平,神情孤傲,八字眉,勾魂眼,一看就是不好惹的火藥桶脾氣。
她給我的感覺,更像是一個普通人,而不是一尊恐怖的大魔。
“和尚,你是真想跟我撕破臉麽?
這麽多年來,一直盜走我的陰元,在井下嘰嘰歪歪,試圖腐化我也就罷了,現在還敢來偷我的東西。
這兩筆賬,咱們是不是該好好算一算了?”
女人來到域外空間後,歡喜佛陀的神情卻鎮定下來:
“和尚我什麽時候偷了你的東西,我怎麽自己都不知道?”
就聽那女人撅起嘴,髒話像機關槍一樣往外冒:
“好你個禿驢,偷了老娘的東西還不肯認?
除了你,還有誰會沒事到那口井下去?
你說,老娘身上披著的那件人皮,你偷了以後藏到哪裏去了?”
我聽的一愣,這個女人似乎也不是什麽好鳥……
這麽多年在驚嚇沉睡,身上居然還要披著別人的人皮,屬實變態。
買床棉被蓋在身上,它不香麽?
歡喜佛陀臉上的表情變得邪魅了起來:“你既然知道人皮落在了我手上,那你想要回的話……
最好配合我一點。
不然的話,休怪我將你的寶貝人皮銷毀。”
“你……”
聽了歡喜佛陀的話,女人頓時眉頭一皺:“這就是你講我勾引到這裏來的目的吧,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麽?”
“很簡單。
我之所以選擇在今晚將你喚醒,是有大寓意的。
待會兒,在我獲得神格,成為真神後,你助我一手,讓我將這個空間給煉化。
這是5年前,洋國的邪神被‘道盟’長老誅殺,隕落在這裏時留下的。
我一直想將它煉化成我自己的神國,但洋國邪神隕落的,隻是一尊分身,它在洋國的本尊還沒有死亡,意識還沒有徹底褪去,並非無主之物,所以遲遲不能被我煉化。
你與我聯手,擊碎洋國邪神的意誌,助我將這個空間給煉化,我就將人皮還給你。”
女人皺眉:“你倒是會打如意算盤,和一尊真神結仇,可不是什麽小事情。
幫你也不是不行,你告訴我,你到底將人皮藏到哪裏了?”
歡喜佛陀歹笑一聲:“你放心吧,就算是我告訴你,你也不可能找得到的。
我將人皮,藏在一頭‘人柱’的"執念牢籠"中。
你也知道,‘人柱’的執念何等的恐怖。即使是你我這種存在,如果不預先知道‘弦’是什麽,進去之後也會有迷失的可能。
想要逃脫都不現實,更不用說在裏麵找東西了。
所以說你還是乖乖聽我的話,與我配合,事成之後,我自然會還你人皮,畢竟,這東西我留著也沒用。”
女人低頭,陷入了沉思。
似乎在計算與虎謀皮是否可行。
但我在暗地裏,聽著卻感覺怪怪的。
歡喜佛陀,先前幾乎是拚了老命的攔截我,不想讓我將女人給帶到域外空間。
可是女人來了以後,他反而不慌不忙,就像是早就設計好的一樣,讓女人為他賣命。
這禿驢,該不會是在忽悠人吧?
我豎起耳朵,聽歡喜佛陀講話。
聽他提到人皮的藏身之處時,我瞬間打了一個激靈。
歡喜佛陀說……
他將人皮藏到了一頭‘人柱’的"執念牢籠"內……
這頭‘人柱’,不會正好就是瓜皮帽吧?
我在瓜皮帽的"執念牢籠"內,恰好得到了一張完整的人皮,
現在想來,大概率就是歡喜佛陀放在裏邊的。
畢竟瓜皮帽就被他囚禁在腳下,世界上還能有什麽地方,能比一頭‘人柱’的"執念牢籠"更適合藏東西呢?
而歡喜佛陀先前之所以怕女人進來,應該是因為他已經發現人皮丟了。
我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若是這樣的話,那就別怪我不好意思了。
眼瞅著踩在浪花上的女人很是為難的點了點頭,就要答應下來,我在一旁躲得遠遠的,扯著嗓子大吼道:
“你不要被那個禿驢給騙了!
那頭‘人柱’已經被他獻祭了,"執念牢籠"已經崩塌。他的人皮藏在牢籠裏沒有拿出,已經被崩壞掉了。”
“什麽?”
聽到我的話後,女人的聲音,頓時變得淩厲起來:“他說的可是真的?”
“哈哈哈哈。”
歡喜佛陀打了個哈哈:
“怎麽可能,人皮這麽貴重的東西……
我肯定保存得好好的,怎麽可能任由它被銷毀?”
“那你現在將那張人皮拿出來給我看看,為什麽我在你身上察覺不到那張人皮的氣息?”
女人身上,迸發出恐怖無比的威懾,刺骨寒。
一絲冷汗,順著歡喜佛陀的麵頰流過。
他此刻真的有苦說不出,盜取人皮,將之藏在瓜皮帽的"執念牢籠"中,這是它早就預先設計好的計謀。
好在今晚,用人皮來奴役眼前的女人。
但讓它沒想到的是,就在先前獻祭之時,它在瓜皮帽的"執念牢籠"中摸索了一陣,卻沒有摸索到那張人皮……
人皮,明明被它丟在了枯井中,可是現在居然找不到了,什麽人能從"執念牢籠"裏偷東西呢?
歡喜佛陀氣得直罵娘。
它本來想著找不到也就罷了。
畢竟東西是它偷的,就算是丟了,也沒人知道。
它說人皮還在自己這兒,那就還在自己這兒,隻要能忽悠女人幫它辦事就行。
事成之後,就算沒有人皮還給女人又能怎樣?
煉化神格,再吞噬邪神的神域,它的實力會暴漲數倍。
到時候女人敢有異議,殺了就是。
反正它對女人,早就起了殺心。
讓它沒想到的是,這個本來無人知曉的秘密,居然被我給拆穿,歡喜佛陀氣得直罵娘。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我怕是早就被歡喜佛陀殺了數百回了。
“他說的沒錯,那張人皮,果然已經被你給摧毀了!”
眼前這種老狐狸,都是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存在,一個細節,就能看出很多東西。
看到和尚臉上稍縱即逝的惶恐,女人知道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的臉,瞬間變得恐怖起來:“阿哥可是發過誓,這一輩子,都要生生世世跟我在一起,永不分離的!
你居然破壞了他與我之間的誓言!
你給我死!”
滔天的洪水宛如錢塘泛濫,鋪天蓋地的朝歡喜佛陀拍打過去。
一浪蓋過一浪,瞬間就疊出數十米高的巨浪,就要將歡喜佛陀給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