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十字架吊墜
瓜皮帽砸吧砸吧嘴:
“沒人來就沒人來,我幹脆就當省錢了。
我跟張敏找了個手推車,又去農集買了切鋼筋的電鋸,鑿水泥的鐵錘,還有幾根鐵鍬和籮筐後,一天到晚杵在這裏忙前忙後。
晚上,我們也都打地鋪睡在這裏。
要是這個公寓真有鬼的話,早就把我們給害死了,怎麽能讓我們現在還活蹦亂跳的?
所以說,鬧鬼的傳聞不攻自破。
就我們兩個人,效率自然不高。
花了足足小一年的時間,我們才將公寓裏的垃圾給運了出去,把公寓簡單的翻修了一遍,裝上門窗掛上招牌,整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這棟公寓不是我蓋的,我前前後後也沒花過幾個錢,再加上有鬧鬼的傳聞,我索性把價格定的特別低,和在廠子裏打工時候賺的錢差不多,就足夠了。
本來我還懷疑,這棟公寓這麽便宜,再加上附近村民都相當嫌棄,估計不會有人來入住。
可讓我想不到的是,掛牌開業之後,來的客人居然還挺多。
大都是一些過路的窮人,被低廉的價格給吸引。
而且,更讓我驚喜的是,因為這棟公寓有鬧鬼的傳聞,被排進什麽南都十大凶宅榜,名聲大振。
時不時有你們這樣喜歡探險的人來這裏練膽,體驗生活。
我們的腰包也一天天的鼓了起來。
又等了一年,我跟張敏感情基礎和物質基礎都有了,兩個人也都老大不小,到了該結婚的時候了。
一合計,就把公寓關停一段時間,在我老家大龍坡辦了一場酒席結婚,把村裏人都給請了過來。
結婚的時候,張敏家裏沒有來人。
她從小在孤兒院裏長大,沒親沒故,她說孤兒院裏的那些看護對她都不好,她在孤兒院裏也沒什麽朋友,沒啥值得請的人。
她那種性格,在孤兒院裏交不到朋友也正常。
再加上這麽久以來,我從沒見她跟我以外的人打過電話,寫過信之類的,的確不像是有親戚的樣子。
所以她的說辭,我一點兒都不懷疑。
風風光光辦完酒席,我跟她拜了天地,也就算徹底在一起了。
喜慶完以後,我們回到了種子公寓,繼續過我們收租的日子。
平淡的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我也樂在其中,隻是沒想到有一天……
這個山羊胡老頭兒背著個挎包,忽然來到了這裏。
他說他是找人找累了,想在這裏歇歇腳。
我也沒多想什麽,給他開好房後繼續望著屋外發呆。
偏偏這個時候,張敏來到公寓裏找我。
看到張敏以後,山羊胡眼睛一亮,激動的鑰匙都掉了,他快步走到張敏跟前,一把抓住她的手道:“閨女啊閨女,我可算是找著你了,這麽多年……
你知道我找你找的有多辛苦嗎?”
“你管誰叫閨女?”
張敏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不怪她生氣,她當了這麽多年的孤兒。
二三十歲的時候憑空蹦出來個白給的爹,任憑誰都開心不起來。
“管你叫閨女呢,我真是你爹,真是你爹啊。”
山羊胡激動的胡子都在打顫:
“我幾十年前,為了生計偷渡到洋國,為了掙大錢,一時誤入歧途,在一幫非常非常惡毒的壞人手下幹活。
他們做的事情,不行惡毒,而且隱蔽……
為了確保他們的秘密永遠不被人發現,這些人無時無刻不在監視我……
我意識到他們是壞人後,就提出了離開的要求。
但是他們根本不肯放我走,還威脅我,要奪走我的一切……
我跟你母親時刻麵臨著生命危險。
為了活命,我們隻好虛與委蛇,暗地裏,偷偷謀劃著怎樣從他們手下逃走。
可讓我們沒想到的是,偏偏就在這個節骨眼上,你母親屈然意外懷孕了……
懷的,就是你。
我本來想讓她打掉這個孩子,畢竟你出生的時間,實在是太不合適了……
但是你母親無論如何都不肯這麽做。
她實在是太善良了,做不出將自己的親生骨肉給扼殺掉這種事情。
她騙我說已經將孩子給打掉了,但是卻瞞著我,偷偷將你給保了下來。
等到你母親的肚子大的實在瞞不住了以後,她才告訴我實話:她從來沒想過將你給打掉。
當時你母親已經懷孕四五個月,這個時候再做人流的話,你母親很可能會死在手術台上。
我雖然很生氣,但事已至此,也隻能由著你母親的意,讓她將你生下來。
你生下來的時候,我才知道你母親的決定有多正確。
你簡直就是一個可愛的小天使,在我們被壞人嚴加盯守的日子裏,給予我們太多溫暖和歡喜。
但自打你出生以後,那些壞人對我們的監控變得愈發容易,我們的行動也變得更加的困難。
甚至於……
我察覺到你的生命都受到了這些惡人的威脅。
我和你母親的死活並不重要,但是如果你落在了壞人手裏的話,那我和你母親即使是死,也沒辦法閉眼。
所以我和你母親商量,決定將你偷運回華國去。
華國,是我們的根。
那些壞人的勢力都在洋國,如果能讓你回到華國,那絕對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不知道為了將你給偷渡回去,我和你母親費了多大的難處……
但皇天不負有心人,我們最終成功的將你給送回到了華國。
親眼目睹你被人抱上輪船,我緊繃多日的心這才安穩了下來。
你消失不見,那些壞人自然對我們起了大大的疑心,對我們的看管更加的嚴密。
但送走你以後,我和你母親再沒有什麽顧慮。
裝作一切正常的樣子,繼續在那些壞人手下幹活。
我們隱忍了數年時間,在一個華國朋友的幫助下,終於找到千載難逢的機會,擺脫了那群壞人的束縛。
我和你母親借著這個機會,周轉了十幾趟航班,終於回到華國的土地上。
落葉歸根之後,我們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你。
這麽多年來,你母親有過許多次尋死的念頭……
支撐著她活下來最大的信念,就是回到華國見你一麵……
可惜啊……
她走早了一步……”
山羊胡說的老淚縱橫,我在一邊聽的一臉懵逼,也不知道這老頭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張敏當時的情緒很激動:“你是哪裏來的騙子?
你就別在這裏胡說八道了行嗎?
你說你是我爹,華國這麽大,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再說了,你憑什麽能確定我是你女兒?
我們長得一點都不像,你憑著第六感把我認出來的嗎?
你就別想裝可憐,在老娘這裏沾親帶故的拉關係騙錢了,我不吃這一套。”
張敏幾乎是吼著說出這些話的,倒也不怪她,我感覺任何人麵對這種古怪的境遇,都會手足無措。
瓜皮帽說累了,從櫃台下邊摸出一個灰不溜秋的眼袋,從裏邊掏出一餒餒煙絲,又將桌上的報紙上裁下一角,將煙絲放上,卷成一卷土煙。
罷了,又從櫃台下摸出兩枚火石,擦出火星將土煙給引著後,嗒吧嗒抽了好幾口。
看的我一臉懵逼,瓜皮帽的櫃台,是叮當貓的口袋麽?又是遺照又是火石煙絲的,怎麽裏邊什麽東西都有。
瓜皮帽抽了兩口緩了緩神,這才繼續悠悠的說道:
“那個老頭聽了張敏的話也不急,也不惱。
他一扯自己的衣領,脖子上就露出來一個明晃晃的掛件。
我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個古怪的十字架吊墜……”
“十字架吊墜?”
我的心咯噔一下,我仿佛已經預感到,這個吊墜是什麽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