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誅殺,小手
酉震,前一秒還在猖狂,但瞬間,就察覺到了氣氛的詭異。
他扭頭,愕然看向我所在方位。
下一秒,他就呆滯住了。
隻見我如平地驚雷般,一躍而起。
勢如猛虎。
身子傾斜,將全身的重力壓在右臂上。
旋即,胳膊自背後,向前猛地一掄。
在速度達到最快的那一刻,匕首,脫手而出。
宛如脫鞘的利劍。
劃出一道驚鴻。
根本不給酉震絲毫的反應時間。
隻聽‘嗖’的一聲。
匕首,紮入酉震的腦袋裏。
不偏不倚,正好釘在他的眉心處。
洞穿他的腦袋後,匕首依舊速度不減。
帶著腦袋一起,直奔背後的青石牆而去。
將腦袋,死死釘在牆上。
滾滾黑煙,從酉震的腦袋上溢出。
他嘴唇抖動了幾下,似乎想說些什麽,但最終,什麽話都沒說出來,一命嗚呼。
頭顱,很快就腐朽,枯槁。
在我的注視下,最終變成了一顆白生生的骷髏頭。
微風吹過,骷髏頭上,浮現出裂紋。
化作粒粒骨灰,灑落在地上……
酉震,死了……
這個恐怖至極的惡徒,終於死在了我手裏。
我長舒一口氣。
但我來不及歇息。
另一場戰鬥,尚未結束。
楊柳和紅鼻子,依舊在和巨型蜈蚣死磕。
這蜈蚣,遠比我們想的要機敏。
它最後一隻僅存的眼睛,差點被我捅瞎後。
它對我們的戒備之心,強盛到了極致,穩紮穩打,再不敢露出絲毫破綻。
反倒是楊柳和紅鼻子,因為惦記我的安危,好幾次兵行險招,想早點結束戰鬥。
不僅毫無成效,反被這畜.生抓到破綻,差點殞命。
楊柳的骨鞭,已經被蜈蚣碾成粉末,她蓬頭垢麵,宛如叫花子。
此刻正上躥下跳地躲藏著蜈蚣的攻勢。
紅鼻子也同樣不堪,氣喘如牛,體力嚴重衰竭。
有氣無力地揮動鐵窗,抵禦飛來的觸腳。
“酉震已經被我殺了!
咱們一起,滅了這頭畜生!”
眼瞅著二人已是強弩之末,我大吼一聲,趕忙衝上來幫忙。
“酉震死了?”
楊柳身子一顫,差點昏倒。
酉震,多年來,一直是壓.在她心頭,沉甸甸的的石頭。
她多少次在午夜驚醒,就是因為夢到了酉震。
沒想到,這個惡徒,今天竟然死在她麵前。
楊柳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她感受到了,多年來從未有過的輕鬆和解脫。
巨型蜈蚣,雖然聽不懂人話。
但也知道,先前我和酉震在做絕命廝殺。
此刻,單單聽到我的聲音,卻遲遲不見酉震……
隻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酉震,死在了我手裏。
巨型蜈蚣,瞬間慌了神。
之前它拖延楊柳二人,是為酉震爭取時間。
但此刻酉震死了,它自然沒有再和楊柳二人掰扯的必要。
再加上我加入戰場,它自知勝算渺茫。
所以,它一甩尾巴,激起滿地碎石,將我們逼退後,扭頭就想跑。
“這畜.生!
千萬別給它跑了,要讓它逃出去,天知道要禍害多少生靈!”
我趕忙對紅鼻子吼道。
紅鼻子心領神會,飛奔到天壇入口處,大吼一聲,將他手中的鐵窗,插在地上。
鐵窗,如柵欄一般,將出口給封死。
其上沾滿了周豔的鮮血。
是陰邪之物的克星。
所以蜈蚣猶豫片刻後,就向其他方向逃去。
但天壇的出口,隻有這麽一個。
被紅鼻子阻斷後,它隻得在天壇內,漫無目的的瞎晃悠。
久久找不到出口,又被我們追的團團轉。
蜈蚣最終竟然一發狠,鑽進了‘腥紅之月’所在的枯井內。
這口井。
有百十米深。
但對於巨型蜈蚣的龐大身軀來說,倒也算不得什麽,它攀著井壁,三兩下就探到了底。
這口井,深得嚇死人。
我們三個人根本下不去。
隻得守在井口,朝蜈蚣丟一些碎石瓦塊,試圖挑釁它出來。
但蜈蚣看我們的眼神,如看白癡一般,理都不理我們。
井底,潛伏著那輪詭異的‘腥紅之月’,它先前被‘屍狗降’的叫聲震懾,收斂了光芒。
但隨著‘屍狗降’的死去,血月,又逐漸開始綻放光芒。
照的枯井,一片猩紅。
借著紅光,能看到血月表麵,生出越來越多的裂紋。
鑲嵌在血月表麵的幾具屍體,隨一道裂痕一起,被生生撕成兩半……
但這些屍體,依舊……
拚了命的扭動。
巨型蜈蚣撲到井底後,才察覺到‘腥紅之月’的存在。
它僅剩的那隻獨眼,幾乎快要噴出火來,口中發出古怪的叫聲,將身子,纏繞在‘腥紅之月’上。
伸長了口器,順著血月上的裂痕,拚了命地往裏啄。
顯然,它察覺到了‘腥紅之月’內,蓬勃的生機。
這東西,對它的好處,不言而喻。
如果能吞進肚子裏,井口的三隻螻蟻,彈指就能覆滅。
但……
蜈蚣剛啄了沒兩口。
就聽得‘轟隆’一聲巨響。
聲音之大,愣是將地底數十隻七苦蟲震到了地麵上。
恐怖的聲音,自‘腥紅之月’內傳出。
蜈蚣聽到巨響後,頓時駭然,身子猛地一抖。
它仿佛見了鬼一般,飛速離開血月,攀著井壁就想爬出去。
甚至顧不得,井口處,有三人虎視眈眈地守著它。
仿佛逃慢一點,就會丟掉性命。
很快我就知道。
對這隻蜈蚣而言,逃慢一點,的確會丟掉性命。
一隻很小很小的手。
從猩紅之月的裂縫內伸出。
和人的手,基本無異。
很小,如同嬰兒。
手臂的顏色,很奇怪。
是駭人的血紅色……
仿佛,這隻小手,隻有血肉,沒有表層的皮膚一般。
這隻手,拽著蜈蚣的一隻觸腳……
猛地一拉。
巨型蜈蚣,拚了命的掙紮。
但它可以劈碑裂石的蠻力,在這隻嬌小的手掌麵前,居然毫無用處。
它被小手,死死地捏住。
旋即,龐大的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
恢複至半米的長度,被拖入縫隙內。
接下來,隻聽得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咀嚼聲。
我盡量不讓自己去想,蜈蚣,在血月內發生了什麽……
片刻之後,血月內,再沒了聲響。
滾滾黑血,順著血月的縫隙流出。
將井底的無數枯骨染黑。
恐怖的蜈蚣就這樣……
莫名其妙地被‘腥紅之月’吞噬。
我們三人相視一眼,皆能到彼此眼中的震撼。
‘腥紅之月’所擁有的,本該是讓人複活的能力才對……
但那隻血紅色的小手,怎麽看,都不像是人手……
血月,究竟複活了個,怎樣恐怖的存在?
恐怖的陰雲,籠罩在我們頭頂。
今夜……
注定不會太平。
殺死蜈蚣後,血月內的恐怖存在,在血腥味的刺激下,變得愈發狂暴不安。
血紅色的小手再度伸出,敲打著血月的表皮,如同錘鼓一般。
不少離時小手比較近的屍體,被它錘成一團血霧……
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轟鳴聲,接二連三地響起。
如同放鞭炮一般。
血月表麵,裂縫越來越大,越來越多,照這個架勢,要不了多久,小手的主人,就能從血月內鑽出。
我們看得正起勁。
偏偏這個時候,耳畔忽然傳來少女的嘶吼聲。
如深淵厲鬼哀嚎。
扭頭一看,聲音居然是從楊樹葉子的方向傳來的。
壞了!
小葉子有危險!
我們三個人臉色皆是大變。
再也顧不得觀察井底的異常,爭先恐後地,朝楊樹葉子方向奔去。
很快我們就衝到了楊樹葉子身邊。
小葉子,再一次被痛醒,身子,蜷作一團。
她的臉色,此刻蒼白到了極致。
和死人,幾乎沒有區別……
五馬分屍降,被我們壓製了這麽久,終於,徹底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