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撕破臉?
我這一下,可謂出其不意。
普通人,絕對沒法躲過我的攻擊。
但是田心源,卻像背後生了眼睛一樣,動若脫兔,幾乎是同一時間,身子一晃,就躲過了我的突襲。
“小周兄弟,你在做什麽?
我是田心源啊。”
田心源躲過匕首後,扭頭看我,一臉的震撼和無奈,似乎不敢相信,我會襲擊他。
“不可能。”我站在他身前一米處,眼神撲朔:
“你,肯定不是田心源……
作為一個普通人,你對這棟孤兒院,實在是太熟悉了……
七苦蟲,是雲南邊陲才有的毒蟲,一般人,根本認不得……
為什麽,你一眼看到,就知道它的習性,能說出它的弱點是火源?”
田心源的臉色,難看的要滴出水來:“蟲子怕火,這不是很正常的推理嗎?
我不過是情急之下,本能的聯想到這一點。
況且,我如果真是壞人,何必告訴你蟲群的弱點?
眼睜睜看著你死掉,不是更好。”
我冷哼一聲:“那是因為蟲群,根本不受你的控製。
我如果死了,你也活不了。
你的本意,是想轉移視線,趁我們不注意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密室,拿走一些東西。”
我的語氣,變得淩厲起來:“我問你,你褲兜裏裝著的,是什麽東西?
還有一個問題,從剛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疑惑,為什麽你的身上,有股奇怪的香味……
直到,我在白鼻子小醜臉上,聞到一模一樣的香味後,我才意識到……你的身上,有小醜專用,粉底的味道。
這件事,你又怎麽解釋?”
聽我問及他的口袋,田心源臉色駭然大變,他做賊心虛般,用手捂住口袋:
“這是我之前就有的東西……
不是在密室裏拿的。
你不要亂冤枉人。
至於我身上的香味,你,你肯定是聞錯了……
我身上用的,隻是爛大街的潤膚霜罷了,怎麽會跟小醜扯上關係呢……”
田心源氣的直跺腳:
“你感覺我有問題,怎麽不想一想,你旁邊的老司機,身上的問題更大呢?
你到現在還沒發現嗎?
他根本沒有……”
田心源的話還沒有說完,老司機就大吼一聲:“你小子!
死到臨頭還敢狡辯!
你敢不敢把你兜裏裝著的東西掏出來給我們看看?”
“你……”
田心源兜裏的是什麽東西,我們三個人,都很清楚。
那是一褲兜的人皮碎片……
這種東西,他怎麽會掏出來給我們看?
田心源氣得臉色蒼白,他嘴唇抖動,想說什麽,但似乎又感覺,說什麽,都站不住腳。
最終,他一跺腳,頭也不回地溜出了房間。
“追!別讓他跑了!
這個人一直跟著我們,絕對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早就預料到,這人會逃跑。
對老司機大吼一聲,奔著田心源逃跑的方向,猛追過去。
這個人身上的秘密被我拆穿,似乎慌不擇路,出門以後,居然沒有奔著樓梯的方向下樓逃出孤兒院。
反倒是向走廊最內側逃去。
他這一舉動,無異於自投羅網。
走廊另一側,沒有下樓的樓梯,隻是一條死胡同。
很快,他就奔到走廊最內頭,望著盡頭的牆壁,瞬間傻眼了。
眼瞅著我和老司機,馬上就要到了。
他哀嚎一聲,無奈之下,隻得推開離他最近的,320房間的大門,貓著身子鑽了進去。
下一秒,我就撲到門邊,剛停住腳,老司機,就馬不停蹄地趕來。
我倆對視一眼後,我示意他小心,旋即,推開門,進到房間之中。
進門的刹那,我就傻眼了。
這個房間,超乎了我的想象……
和其他房間比起來,這個房間,實在是……
太充實了……
裏邊,放滿了東西……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衣架。
架子上,搭滿了衣物,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款式,造型,類別,各不相同。
但,有一點是共通的,那就是,這些衣服上,都沾滿了,血漬……
顯得,很是血腥恐怖……
旁邊,放著一個櫥櫃一樣的東西,我伸長了腦袋看去,裏邊,居然全都擺放著亮閃閃的不鏽鋼製品……
有刀子,鑷子,鉤子,夾子,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東西……
有些東西,我甚至想不出來,用途究竟是什麽……
但這些東西,無一例外,上邊,都沾滿了鮮血……
這個房間,哪來的這麽多血跡?
這些工具,又是用來做什麽的?
我看的頭皮一陣發麻。
緊挨著櫥櫃,有一個梳妝台一樣的桌子。
上邊擺滿了各種花裏胡哨的塗料。
凳子上,還有一頂,橘黃色的假發……
和白鼻子小醜頭上戴著的假發,一模一樣……
化妝桌旁,有一個很大的紙箱子,裏邊塞滿了稀奇古怪的東西。
有色彩斑斕的布條,還有稀奇古怪的彩球,分三叉翹起的帽子……
很是喜慶。
但我,卻覺得毛骨悚然……
如果我猜得不錯,這裏,應該是白鼻子小醜,儲存戰利品,和化妝打扮的地方……
架子上擺的衣服,全部都是死在它手中的無辜者遺物……
鮮血和衣物,似乎是在無聲的控訴,自己死前的慘狀……
房間不大,所以,我很快,就找到了田心源。
他並沒有躲藏起來,而是,站在衣架附近,盯著一件紅色的連衣裙發呆……
像是失了魂兒一樣,根本沒有察覺到我們的到來。
“小心有詐。”
看到田心源的樣子,我絲毫沒有放鬆警惕,對老司機,異常珍重地說道。
老司機鄭重地點了點頭。
我悄然在他耳邊道:“待會兒,我將他困住,你伺機抱住他的腰,隻要能托住一會兒,我就能將他降服,不過,一定要看準時機再說,這個人,十分危險。”
老司機給我筆畫了一個明白的手勢。
我不再說話,轉過身,像一隻大花豹,貓著腰,弓著身子,悄悄朝著田心源移動。
我的腳步,踩在地板上,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就像貓掌一樣。
這是我,多年苦練的結果。
很快,我就到了田心源身邊。
但他卻依舊一動不動,像入魔了一般,根本沒有察覺到我在身後。
我不管真假,一記‘橫掃千軍’,匕首自胸口水平揮出,畫出一道冰冷的弧線。
就在我出刀的同一時間,田心源動了,他的背後,像生了眼睛一樣,側身,躲過我的偷襲。
“還說你沒問題,普通人,哪來的這種身手?”
我冷哼一聲,追著他的身影,撲了上去。
“你好煩……”
田心源,被我追的走投無路,氣急敗壞,不知從哪摸出一根生鏽的鐵棍,怒喝一聲,和我乒乒乓乓打作一團。
這個人的身材,看著有些虛腫發胖,但是身手,很是靈活,手上力氣,也相當駭人。
我的匕首和他的棍子撞在一起,震得我虎口一陣發麻。
田心源三兩棍,就占據了上風,將鐵棍舞得虎虎生風,將我逼到牆角。
他怒喝一聲,又是一棍砸下。
“快幫我,我有些頂不住了。”
我心驚膽戰,側拿匕首,用匕身刀刃,將他的棍棒磕到一邊。
但我的手臂,也愈發酸痛,隱隱有握不住匕首的趨勢,我趕忙向老司機求助。
“等我喘口氣,馬上來……”
老司機靠在門邊,氣喘籲籲道。
他畢竟是五六十歲的人,跟著我們兩個年輕人在樓道跑來跑去,一時半會兒還真緩不過勁來。
我無奈,知道這種時候,老司機估計是指望不上了,想降服田心源,還得靠自己,隻得悶著頭,全神貫注,和田心源搏鬥。
同時,心中思索著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