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他是紅鼻子?
意識到,自己拿在手裏的,是一塊死人頭皮後,老司機哀嚎一聲,觸電一般,將人皮丟掉。
臉上,無半分血色。
整個人跟木樁子似的杵在原地,顯然,被嚇得六神無主。
我趕忙將老司機扶到床邊,讓他好生歇息。
隻顧著聽老司機講他的故事,我忘了提醒他,和白鼻子大戰過後,這一地的人皮氣球和碎片。
猝不及防下,著實把他嚇得夠嗆。
老司機坐在床邊,屁股都沒坐熱,偏偏這個時候,正在酣睡的楊樹葉子,忽然翻了個身,將白生生,軟綿綿的小手,搭在老司機腿上……
黑燈瞎火的房間,一隻輕飄飄的小手,忽然,撫摸著你的雙腿……
就算是膽子再大的人,也得被嚇個半死。
更不用提,此刻宛如驚弓之鳥般的老司機了。
他尖叫著,彈簧般從床上一躍而起。
楊樹葉子的床,是以前孤兒們的集體床。
一共有上下鋪兩層。
老司機跳起來的時候,腦袋,和頭頂的床板,結結實實撞在一起。
他低哼一聲,竟然昏死了過去。
翱翔秋城打賞主播桃木劍X10。
翱翔秋城:“主播,我看你裝神弄鬼,挺有一套的,快把這老頭兒嚇死了都。
我麾下有一家冒險屋,你要不要考慮來我這入職,專門負責裝鬼嚇遊客。
就憑你這演技和天賦,絕對沒有嚇不到的客人。”
直播手機滴滴作響,我瞥了眼彈幕,此刻風平浪靜,彈幕全是拿我開涮的消息。
將手機揣到兜裏,我苦笑著,將昏厥的老司機喚醒,將房間內發生的一切,簡短的跟他解釋了一遍。
關於邪念體和白鼻子的殘忍詭異,我近乎是能省則省,饒是如此,還聽得老司機瞠目結舌,難以置信。
“家在孤兒院裏的小姑娘,還有當年那對姐妹花之一的男朋友,我怎麽感覺這些人的身份,蹊蹺的離譜呢……
而且說到姐妹花的男朋友……我之前,還真見過一個……
那個人……可不是什麽好人……”
老司機皺著眉頭,小聲呢喃,似乎對二人的身份,有些懷疑。
“時候不早了,咱們要不去隔壁房間看看?
沒準能有什麽收獲。”
良久之後,趴在地上的田心源,忽然從地上站了起來,對我們說道。
他之前一直趴在地上,背對著我們,也不知在做些什麽。
此刻精神剛剛安定下來的老司機,抬頭,看到田心源正臉的瞬間,卻像見了鬼一樣,臉色慘白如紙。
“怎麽了?”
我看老司機麵色難看,趕忙問道。
“沒,沒什麽……”
老司機打了個哈哈,臉上露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那咱們走吧……”
我也沒有多說什麽,進了孤兒院,每個人都跟精神病一樣,心懷鬼胎,一驚一乍的,我早已習慣。
將楊樹葉子背在身上,扯下她的床單當繩子,將她和我捆在一起。
這樣的話,若是出什麽意外,需要打鬥或者拚命的話,我也不用擔心騰不出手去護著楊樹葉子了。
向來膽小的田心源,此刻卻走在了最前端,似乎急著離開這個房間。
我背著楊樹葉子走在中間,老司機則磨磨唧唧,走在了最後。
被這個房間嚇破膽的老司機,此刻,反倒不急著離開-房間……
這兩個人的舉動,我反正是沒看明白。
剛走出去沒兩步,我忽然感覺背後癢癢的,像是有人用手,在我背上蹭來曾去。
我起初以為是背上背的楊樹葉子,沒有綁好,扭頭一眼,發現走在最後的老司機正一臉詭異,用指尖,在我背上,寫寫畫畫。
背後的奇癢,正源於此。
我先是一愣,旋即明白過來,老司機是想偷偷告訴我一些東西。
隨著老司機的筆走遊龍,我的臉色,一點點的,變得難看了起來。
老司機在我背上,寫了這樣的幾句話:“你前麵的那個男人,有大問題。
他,很可能就是紅鼻子小醜。”
田心源,紅鼻子?
我的心裏,瞬間掀起滔天的波瀾。
說實話,我之前也懷疑過田心源有問題,猜測過他可能是小醜,畢竟他的舉動,實在是太過詭異了。
尤其是,發現他指尖的黑斑,以及,看到他在鏡前的詭異舉動後。
但在白鼻子小醜的氣球派對上,田心源對我的善意行為,打消了我對他的偏見。
對於他的身份,我另有猜測。
沒想到,老司機卻說他是紅鼻子……
我向老司機,投去一個狐疑至極的目光,用口型向他表示,田心源,是沒問題的,讓他不要瞎猜。
但是老司機的表情,卻愈發驚恐,他急的滿頭大汗,在我的背上,又是一頓寫寫畫畫。
“這個人……
我認識,若非如此,我也不會這麽篤定他就是小醜。
你還記得,我給你講的故事吧?
我告訴你,送姐妹花來孤兒院的那個晚上,我被恐怖的紅鼻子嚇得昏死過去……
醒了以後,就和穿白裙子的朱雅潔一起回家了……
在我昏迷之前,我在紅鼻子小醜身上,聞到了一股,很特殊的味道……
是一種很奇怪的香味,本來,我已經記不得了。
但是那天晚上,我在新聞上,看到了姐妹花遇難的消息。
當晚,我怎麽都睡不著,連夜去警-察局報案……”
老司機許久沒動靜,似乎是想起了恐怖至極的事情。
許久之後,背後,才再度傳來奇癢的感覺,老司機,又在我背後寫起字來。
“當時,警-察局的谘詢室裏,除了我以外,還有另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這個叫田心源的男人……
我當時,並不認識他,推門,向值班的警-察報了案。
當時值班的,是南都臥龍派出所,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協警。
我不知道,那對姐妹花,究竟在孤兒院內發生了什麽。
但我唯一確定的是,那對姐妹花,一定不是意外死亡。
殺死她們的,大概率是那隻該死的,紅鼻子小醜。
要不,就是將她們騙去孤兒院的那個該死的線人。
所以我就向那個協警匯報:姐妹花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一場,赤-裸裸的謀殺!
那天晚上,孤兒院內,並不止她們二人,還有打電話將地址定在孤兒院,,約好了要在那裏碰麵的第三人。
除此之外,還有我闖入孤兒院時,遇到的那隻紅鼻子小醜。
這兩個人,都有重大的犯罪嫌疑!
甚至我懷疑,偽裝成紅鼻子的,就是在電話裏,將她們騙去孤兒院的‘第三人’。
我當時嚇得不行,說話吞吞-吐吐,也不利索。
為了怕被人當成精神病,我隱瞞了拉死掉的白裙子姐姐,回南都的這段故事。
所以我的故事,既離奇,又不連貫。
換另一個人來,可能把我當精神病,給趕出去了。
但那個小協警,可能是剛剛工作不久,所以有了突破線索,不管真假,絲毫不敢怠慢,當時就給領導打電話,之後,就來了一大批人。
要我填表,陳述當晚發生的經過。
折騰了許久,才讓我離開。
發生這一係列事情的同時,那個叫田心源的男人,就一直坐在板凳上,一言不發。
後來我才知道,他是遇難姐妹花,其中一人的男朋友。
聽我提到,凶手,大概率是紅鼻子小醜的時候,那個叫田心源的男人,臉色煞白。
他手忙腳亂,像丟了魂一樣,將招待室茶幾上的茶杯,給碰倒……
之後,蜷縮著身子,抱頭捂住腦袋,也不知在做什麽……
我本來以為,他是知曉女朋友,死於他殺之後,震驚所致。
但後來,我才發現,事情……
並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