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她更愛誰?
「阿哥,阿哥你沒事吧……
你怎麼把它給摔了?
你不喜歡我們的孩子嗎?
她不僅和我們的孩子一模一樣……
而且不會哭,不會鬧,不會霸佔我們一絲一毫的時間,不會剝奪一點你對我的愛。
我們一起把它養大不好嗎?」
王秀蘭撲到我面前,神情彷彿入了魔一般。
我被那團腐肉嬰兒嚇得不輕,到現在還沒緩過神來,連著後退好幾步。
只聽咔嚓一聲響,我赫然發現,手腕上居然被銬上了一隻手銬。
我頓時一愣,看著王秀蘭:「你這是想幹嘛?」
情.趣pla.y嗎?
我真不是那種人……
手銬的另一邊,則拷在王秀蘭手上。
「沒什麼,我只是再也不想和你分開罷了。
從今往後,我們一直一直都在一起好嗎?
你還記得我們以前就是這個樣子的嗎?
晚上睡覺的時候,用手銬彼此銬在一起。
只有這樣,我才會覺得安心,才能睡得著覺。
因為我之前的愛人們,都覺得我太潑辣,違背了當初的誓言,一個個離我而去了。
愛情,是世界上最有趣的東西。
有人求而不得,有人視若敝履。
有人擇一而終,有人二三其德。
相愛之時有多熱情,遭遇背叛時就有多憎恨。
那些背叛者,得意洋洋的離去。
徒留痴情者,將相思化作淚珠,哭花了紅妝。
我每次,都以為遇到了良人。
但卻都留不住……
每離開一個,對我心中的創傷都增重了一分。
那種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我再也不想讓自己體會這種感覺了。
我一定要永永遠遠的和你在一起。
我已經看出來了,你嘴上說著不會計較……
但你其實還在計較我把孩子殺了這件事。
即使我給你找來了更好的替代品,一個不哭不鬧,有血有肉的娃娃,你也依舊不願意接受。
上一次,你也對我說你不介意。
但你第二天就離開了……
這一次,你還是介意的對吧?
只要介意,你早晚就會丟棄我,再度選擇離開。
但這一次,我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了。」
她說完,拿出手銬的鑰匙,在我面前晃了晃,咕咚一下吞進肚子里。
「從現在開始,你沒辦法從我這裡拿到鑰匙了。
你這輩子,也都不可能離開我了。
阿哥,我們終於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王秀蘭,一臉的痴情。
我眼睜睜的看著她做完這一切,臉上露出看瘋子般的表情,晃了晃手中的手銬:
「你管著叫愛情,管這叫白頭偕老,永不分離?
你這根本不是愛,是非法囚禁。
從頭到尾,你只是害怕自己受到傷害。
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我眼中的神情,刺痛了她的神經,她沖我吼道:
「你的感受?
你當初發過誓,要和我白頭偕老,永遠永遠在一起!
所以你的感受就應該是不離開我,永遠和我在一起!
我們兩個是世界上最恩愛的夫妻啊,難道不離開彼此,不是最基本的,最應該做到的事情嗎?」
「夫妻之間最基本的,應該是信任吧?」
「信任,我才不信任你!
你離開了我,僅僅因為我殺了我們的女兒,殺了那個小畜.生。
我怎麼可能信任你。
我不管以前如何,我只要活在當下,只要你永遠愛我,永遠陪在我身邊,這就夠了。
你活在我的監控之下,我才會對你感到信任。」
我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絲譏笑:「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
「哦……」
王秀蘭有些疑惑的問道:「你明白什麼了?」
「我明白,你根本就不愛我了。」
「怎麼可能?「
王秀蘭貼著我的臉,恨不得將我的臉給吃下去,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
「我是世界上最愛你的人,我是一個合格的愛人。
是你們始亂終棄,是你們選擇離開,選擇拋棄,選擇讓我一個人自生自滅!
我對每一任丈夫,都付出自己所有的精力和熱愛。
我愛的毫無保留,愛的問心無愧。
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畜生,當初拋下我離開,你怎麼好意思說出我不愛你這種話!」
我撇了撇嘴:「你愛的根本不是我。
你只是害怕孤單,害怕被遺忘。
你愛的是那個遍體鱗傷,不想再受傷害的你。
你只是想要有人陪著你,而我,只不過是你用來愛自己的工具罷了。
你若是真愛一個人,為什麼不肯改一改自己潑辣的脾氣?
那麼多人離開你,你從來都不認為是你的原因。
你殺死襁褓中的女兒,卻怪我離開你。
你變成女魃,將人間變成煉獄。讓三萬多無辜者白白丟掉性命。
你不內疚,卻美其名曰:為愛不顧一切,為尋找我做出的犧牲。
犧牲的是那三萬多名無辜的生靈,你究竟做出了什麼犧牲?
你從不反省自身,一直把自己包裝成一個受害者。
你眼中的自己,簡直就是林黛玉。
你愛自己的柔軟,愛自己的忠貞,愛自己的痴情和不顧一切。
可你根本不柔軟,也不忠貞,更不痴情。
你是一個怪物!
你被你自己虛偽的犧牲所感動。
你活在自己的編造的虛假牢籠里,你不是『人柱』,你也沒法變成『人柱』。
『人柱』被人傷害,邁不過心頭的那道坎。
而你呢?
你就是傷害別人的人!
你不要再侮辱『愛情』這個神聖而又美好的辭彙了好嗎?
你好好看看眼前這一切吧。
你把我銬在一起,限制我的自由。
將居所安置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暗無天日。
房間里,什麼東西都沒有。有的,只有彼此兩張相互忌憚,彼此猜疑的面龐。
你管這叫愛嗎?
這就是你心目中的愛情嗎?」
王秀蘭,是一個極端自私的人。
她扭曲的世界觀,讓我頭皮發麻。
她根本不愛農夫,她更愛她自己。
農夫也算倒霉,雖然逃離了『屍狗降』的深坑,但卻掉入了王秀蘭的深坑之中。
午夜秀場問我的問題,我終於找到了答案。
嗡嗡嗡,嗡嗡嗡。
手機再次震動起來。
我拿出手機。
來信人,依舊是午夜秀場。
第四個問題:如何殺了她?
看到這個問題,我差點笑出聲來。
如果說前三個問題,對我是幫助的話,那第四個問題,簡直就像是來嘲諷我的。
這麼一頭恐怖的存在,就我這三腳貓的道行,怎麼可能殺的了她?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你說的不對。」
王秀蘭這邊,聽罷我的話后,眼睛都紅了,居然隱隱,有再度失去理智的趨勢:
「你說的一點都不對!
為了你我可以吞下那隻黑狗的妖丹!
為了你我可以殺死成千上萬的生靈!
為了你我可以踏平整個華國!
為了你我可以和半神,和真神,和天道爭鋒!
為了你我可以奉獻出我自己的一切!
你捫心自問,世界上有比我,付出更多的女人嗎?」
我嗤笑一聲:「你不要再自我欺騙了。
我問你,為了我,你真的什麼事情都願意做嗎?」
王秀蘭憤然點頭。
我晃了晃手中的手銬:
「那你就為了我,鬆開這個手鏈。
給我自由,讓我離開你。」
王秀蘭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
我嗤笑一聲:「怎麼樣?
做不到吧?
不要跟我扯這麼多假大空的話。
你做的一切壞事,都是為了你自己。
什麼血洗華國,焚盡人間。
你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巨嬰。
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你愛的是你腦子裡的我,愛的是你心中,醜陋而又自私的王秀蘭投影!」
「你閉嘴!
就算我愛的是自己又怎麼樣?
我愛自己,就是愛你!
我只要能將你永遠留在我身邊,這就夠了!
跟我在一起,你才會幸福!
我對你的愛是你永遠無法理解的。
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像我這麼用力的去愛一個人!」
王秀蘭臉紅脖子粗,扯著嗓子吼道。
但我知道,她越是嘶吼,就越是理虧。越是顯得她可悲。
在我利劍般的話語下,她扭曲的世界觀,正在一點點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