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8 金蟬脫殼
故沅一路上馬不停蹄地跟著周老爺子來到醫院,周老爺子原本以為孩子隻是單純的突發癔症,所以就交了救護車,把孫女送到了醫院。
可到了醫院之後,無論醫生怎麽搶救,周老爺子的孫女的癔症都沒有一點想要緩和下來的跡象,到最後,醫生隻能束手無策,任憑周老爺子孫女在病床上,情況看起來非常糟糕。
沒有辦法,周老爺子隻好連忙來找故沅,請她過去看一下到底是什麽情況。
故沅到了之後,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周老爺子的孫女情況非常不穩定,病床周圍有五六個護士,大家都在竭盡全力按住她,可看上去還是非常吃力。
“放開我!你們是不是想殺死我,你們都是殺人凶手,放開我!”周老爺子的孫女躺在床上,不聽地大聲喊叫著。
“從剛來醫院的時候就這樣了,剛開始在家的時候還隻是單純的抽搐不止,誰想到一送來醫院,就嚷嚷著說大家都要殺她,非要跑出去不行。醫生說她現在非常具有攻擊性,所以讓護士把她按住。”周老爺子解釋道。
周老爺子的孫女四周圍著的人太多,故沅根本進不去。
“醫生打了鎮定劑嗎?”故沅問道。
按理說,這麽情緒不穩定的病人,醫生為了進一步治療,都會先打一針鎮定劑,方便下一步的觀察。
“打了,打兩針了,都沒用,醫生說再打的話會超出她身體的承受範圍,絕對不能再打了,所以讓護士們來幫忙按住她。”周老爺子搖了搖頭,回答道。
兩人說話的功夫,那邊護士們已經拿來了束縛帶,把周老爺子孫女的手和腳都固定在床上,綁的緊緊實實的。
然而這並不能阻擋周老爺子的孫女爆發性的破壞力,整張病床隨著她的不斷掙紮,都在不斷顫抖著,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一樣。
看著周圍的護士都退下去了,故沅這才走上前去,清楚地看到周老爺子孫女的現狀。
她的雙眼通紅,上下牙齒緊緊咬在一起,不聽地發出刺耳的磨牙聲,嘴角邊是源源不斷流下來的涎水。
故沅看著她這個樣子,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這不是簡單的癔症,醫生兩隻鎮定劑都沒有按住她,剛才故沅心中有了大概的猜測,想著應該是邪氣引起的,可現在近距離一看,才發現並不是邪氣的原因。
從周老爺子孫女身上的種種跡象可以看出,背後有人在操縱她。
故沅把手放在她的脖頸處,用力按住,周老爺子孫女頓時變得特別痛苦,更加用力地掙紮了起來。
可再掙紮也擺脫不了故沅的兩根手指,故沅借著使在周老爺子孫女身上的這股力,用術法追蹤溯源,果然,發現了源頭所在。
故沅迅速確認了那個地方,然後輕聲對周老爺子說了個地點,周老爺子領會到故沅的意思,趕緊帶人出了病房門。
操縱周老爺子孫女那人的所在地恰巧位於周老爺子家和醫院這兩點的中間,從醫院這裏趕過去用不了多長時間。
“你確定人是在這裏嗎?”周老爺子來到一家破舊的旅館樓下,手中拿著手機,對另一邊問道。
“嗯,在四樓,403。”故沅一手按住周老爺子的孫女,一手拿著手機,對周老爺子安排道。
她現在借著那人控製住周老爺子孫女的力,將那人束縛在原地,周老爺子現在過去,一定能當場抓住那人。
得到故沅具體的回答,周老爺子帶著人腳下不停地往小旅館裏麵趕。
“幾位要住店嗎?”小旅館的前台看著這一群人,都是氣勢洶洶的樣子,也不敢多過阻攔,小聲地問道。
周老爺子急著抓人,根本分不出來精力理前台的話,帶著人直接從樓梯往四樓趕。
“哎,哎,你們找誰啊?還沒登記,登記一下啊!”前台在後麵無力地喊著。
“快點!”故沅察覺到對麵有掙紮的跡象,催促周老爺子道。
此時故沅手下的小姑娘的反應,就是那個操縱她的人的反應。
故沅看著周老爺子的孫女不斷嘶吼亂動,捆住她的束縛帶都快被拉斷了,而她本人的手腳上盡是紅腫的印子。
護士綁的並不緊,但是禁不住她這麽用力的掙紮。束縛帶本身就可以承受住幾噸的重量,小姑娘幾番掙紮,幾乎把束縛帶給扯斷了,由此可見施法之人的殘忍。
在一個小姑娘身上用這麽多的力,而不顧她本身的身體情況,這麽自私殘忍而又沒有人性的做法,根本就是邪魔外道。
電話那頭氣喘籲籲,一群人來到四樓,彼此對望了一眼,而後一腳踢開鏽跡斑斑的房門。
房間很小,一眼就能看到全部的布局。房內的窗戶打開,外麵的風吹進來,把窗簾吹得揚起很高。
周老爺子手下的人去窗戶旁邊往下麵仔細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麽東西。
而後轉身對周老爺子搖了搖頭。
房間裏僅有的那張小床上,保留著一些木頭灰燼,即使被風吹散了很多,可根據印在床單上的黑色痕跡可以看出,這是一個人的樣子。
周老爺子把現場的情況一點一點仔細說給故沅聽。
故沅沉默了一會兒:“你們回來吧,那人已經跑了。”
聽故沅這麽說,周老爺子也是無奈,隻好帶著人再回到醫院裏。
“我們進去的時候已經盡量小心了,怎麽還會讓他跑了呢?”周老爺子問故沅道。
“床上有灰燼,他是用了金蟬脫殼之計走的。我這裏控製住了他,他沒辦法掙脫,隻好使出這個辦法。”故沅回道。
兩人臉色都變得非常難看。
可還沒來得及商量下一步要怎麽做,周老爺子的孫女突然口吐白沫,兩眼翻白。
故沅辨認出她這是因為突然失了操縱之力,身體機理紊亂,連忙從身上拿出一遝符籙,迅速貼上周老爺子孫女的額頭、脖子和手腳各個部位,等最後一張符籙貼上去,小姑娘也終於平靜了下來。
故沅忍不住歎了口氣,這樣一來,她之前采摘的草藥有一大半都不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