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團夥作案
俗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童年的心理陰影給關塘帶來了滅頂之災，卻也讓他徹底沉淪在地獄裏，甘心做一個魔鬼。
程岩的抓捕令很快就下來了，他隱約猜到了一些隱情，從秦頌那不自然的表情下，他就覺得其中並沒有那麽順利，或許應該可以說，這場連環殺人案中並不是隻有一個真凶。
他雖然並沒有對故沅的話全信，卻也對她的言論沒有任何反駁的理由，因為的確如她所說的那般，沈都林並不是表麵看上去那麽的人畜無害，可能背地裏就是個披著羊皮的惡狼。
就在他準備開車前往沈都林家的時候，卻被故沅給攔住了。
“沈都林會配合調查的，你這份抓捕令對他沒有任何作用。”故沅坐進了程岩的副駕駛，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語氣淡然的不像是在研究案件，反而像是在跟程岩討論今天的天氣如何。
“那剛才你為什麽不阻止我？”程岩沒好氣的抿了抿唇，覺得故沅就是上天派來整他的，每次說話都隻說一半，能把人給氣死。
“另有用處，借來玩玩兒？”故沅攤開手伸到程岩麵前，吊兒郎當的，一點兒也不正經。
程岩黑著臉拒絕：“不行。”她當抓捕令是小孩子的玩意嗎？還借來玩玩兒！真是要氣死他！
“你那是什麽眼神啊？我還能害你嗎？”故沅氣的跳腳。
“這不是玩具。”程岩再次搖頭，說什麽都不給故沅。
“行行行，我實話告訴你吧，我懷疑這幾起連環殺人案是團夥作案，沈都林隻是負責強/奸，而另外一個人則是為了殺人泄憤，很明顯程蝶和祝小涵這兩起案件同其他四案強/奸殺人案不一樣，程蝶和祝小涵的致命傷是那二十六個刀口，下手又狠又快，刀口整齊，沒有任何斷痕，這一看就是擅長動手術的手，手術刀就是凶手最好的利器。”故沅一隻手微曲在一旁的車門凹台上，大拇指和食指指腹在下頜蹭了蹭，這是她思考問題下意識會做的動作。
“我查了一下沈都林這個人，聽說他早年就因為誘/奸過學生，當時鬧得雖然不大，但是在一個小城市的學校還是能夠激起浪花來的，他這個人喜歡玩幼女，殺人也是為了滅口，但是祝小涵這個案子不一樣。”
“所以另外那個凶手你知道是誰？”
“當然，但需要你配合。”
沈仄言先程岩一步來到了沈都林的家，開門的是一個麵帶笑容的女人，看起來很年輕，隻有二十歲左右的模樣，她穿著一身運動服，額頭上布滿了汗珠，像是剛從外麵運動回來一樣。
女人茫然的看著沈仄言幾個人，不明所以的開口問道：“請問你們是？”
沈仄言拿出證件擺在女人麵前，麵色微凝地說道：“我們是明洞區的警察，請問沈都林沈教授在家嗎？最近有件連環殺人案跟沈教授有密切的關聯，有些問題想請沈教授回局子裏談一談，還希望沈教授能配合我們警察的工作。”
女人先是露出一抹尷尬慢慢的又轉為震驚，她知道最近興起的連環殺人案，那個凶手的手段極其殘忍，專對一些花季少女下手。她見沈仄言那一副說一不二的臉色，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張了張唇道，“你們先進來坐坐吧，我去叫老師。”
沈仄言詫異的看了女人一眼，這個女人跟沈都林是師生關係？
沈都林很少在公眾麵前暴露私人生活，一時之間，沈仄言都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究竟是沈家的女主人還是隻是沈都林的一個學生？
女人安排了幾位坐在沙發上，又讓阿姨給他們倒了茶水，就溫柔的笑了笑，朝著樓上的書房走去。
女人曲著手指敲了敲書房，低聲道：“老師，樓下有警察要找您，您要不要去見一見？”
女人沒有聽到書房裏的回應，就在她以為對方不在書房準備離開時，突然她的身後發出一個打門的聲音，女人下意識回頭，就看見穿著一身正裝的中年男人，從裏麵走了出來，他臉上沒有一絲情緒，就好像這世間沒人能夠讓他露出笑容一般，女人不知道這樣冷漠的臉已經出現過多久了，久到她都學會了對著他假笑也不會讓他察覺出不妥。
沈都林抬了抬下頜，居高臨下的說道：“你先回房，沒事不要出來。”
女人怯懦的點了點頭，乖巧又聽話，她就好像是沈都林豢養的金絲雀，不管他說什麽，都不能違背他的意思。
沈仄言坐在樓下，目光一直在四處打量，沈都林的家裏幾乎是每一寸都精致的令人咂舌，不管是裝飾品還是家具擺放的位置都精細到不差分毫，完全就像是被規放在賣場裏的藝術品，讓人不忍心打破這份精致，然而就是這樣的感觸，卻讓沈仄言察覺到了一種窒息感，像是被鎖在了一個精致的別墅裏，禁錮住了本身的靈魂，可怕而又詭異。
這種感覺並沒有持續多久，沈都林的出現讓沈仄言大大的鬆了口氣。
沈都林就勢坐在了沈仄言對麵的沙發上，那一身不怒自威的氣勢像極了久居高位的權者，倒是不像是一個搞學術的教授。
“警察同誌登門拜訪不知道是有何貴幹？”沈都林保持著雙手交疊的姿勢，目光微垂的望向沈仄言。
“是這樣的，我們懷疑你和近期的高校殺人案有關係，所以想請沈教授跟我們一起回警局配合調查，這凶手隱匿了將近兩年，最擅長偽裝，我們警察又怎麽能放過任何能夠抓住真凶的機會呢，沈教授應該能理解我們人民警察吧，這凶手一天沒抓住，那麽下一個被害的生命就又會出現危險，我們警察擔不起這個後果。”沈仄言在警局裏看似不太正經咋咋呼呼的，但是認真做起事來，那嘴皮子利索的不管是邪魔歪理都能給他掰正了。
沈都林撩了撩眼簾，他下意識地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那副黑框眼鏡，細長的眸子微微揚起，鏡片後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當然，配合警察同誌是一個公民應盡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