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收網
顧祈晟這話意味深長,顧浩達不自覺的湧上一股心虛,氣氛僵持下來。
墨雲看氣氛不對,連忙出來打圓場:“韓秘書說得對,穿什麽不過就是個形式,咱們還是開始婚禮吧,免得耽誤了吉時。”
從白天開始,她就覺得心口怦怦亂跳,總感覺要出事,為了不節外生枝,她現在就想趕緊的把這事給定下來。
因為顧祈晟突然受傷,她和顧祈晟還沒領證,但沒關係,隻要今天辦了婚禮,這麽多人見證,她就是名正言順的顧太太,那結婚證就隻是一張薄薄的紙,早一天領和晚一天領,根本沒什麽差別。
顧祈晟不置可否,下巴微抬,出奇的好說話:“那就……開始吧。”
墨雲來不及細想顧祈晟的態度,聽他同意繼續,連忙派人去催司儀。
顧祈晟視線在四周打量了一圈,隻出聲不動唇:“守住出口,別讓石蒙跑了。”
韓秘書並不四處張望,神色自若,語氣卻帶了三分勢在必得:“他跑不掉的,機場那邊墨總也派人守著。”
今天可是收網的日子,憋屈了這麽久,他絕不會掉以輕心,這個會場太大,婚禮開始前,他們的人一定會將這會場給圍的水泄不通。
司儀得了墨雲的話,已經上了台,開始按照流程致辭。
有相熟的親友好奇的看著坐在台下顧祈晟,又看了一眼正站在台上的新娘和致辭的顧浩達,氣氛一時怪異起來。
雖然有致辭的環節,但哪有新郎官在下麵坐著,新娘和公公一塊站在台上的。
顧浩達念到一半就察覺到底下人看向他和墨雲時奇怪的視線,一時也有些念不下去,但這時候停下來隻會讓氣氛更加下不來台,隻能咬著牙根硬著頭皮念下去。
念了大半對墨雲的滿意程度,將墨雲大誇特誇了一頓,又表達了一番對桐桐的器重,顧浩達的致辭也算到了尾聲。
司儀覺出不對來,連忙上台,說了些場麵話,隨後就要切一段新郎新娘的甜蜜視頻來緩和氣氛。
顧祈晟欣賞了一番顧浩達難看的臉色,這才半斂了眉眼,用隻有韓秘書和他能聽見的音量開口:“收網。”
韓秘書掏出手機,給一個號碼發了一條短信,很快大屏幕徐徐展開,墨雲本來是背對著屏幕,這個視頻她上台前才看過,剪輯的確實是個人才,硬生生的將她和顧祈晟的幾張照片剪出了互動感,她看到的第一眼甚至都生出了三分天作之合的即視感。
本是等著享受眾人的豔羨視線,可不多一會兒,底下嘩然,猛然間炸開了鍋。
墨雲有些意外,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不對來,猛的轉頭看向大屏幕。
足足占了一麵牆的液晶屏上,正播放著一段監控視頻,視頻裏她渾身赤裸,躺在地板上,手緊緊勾著身上男人的脖子,臉色潮紅放蕩。
視頻裏有個電子表,顯示的時間是五月十一號晚上十一點整。
這個時間,她記得很清楚,就是她去給顧祈晟送補湯,隨後和顧祈晟春宵一度的時候,她至今還記得第二天醒來身上滿身的痕跡和酸痛感,以及醒來坐起後從身下流出的白色膿液,她不是不諳世事的少女,自然能確定身上發生了什麽。
她一直以來都相信那晚上跟她在一起的是顧祈晟,,可現在這視頻裏的男人……卻變成了顧浩達!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顧浩達看著視頻,一時臉色漲紅,底下人的議論聲越發的大,以至於他站在台上都能聽清下麵的人在說什麽。
無非是他跟自己兒媳婦苟合,連兒子都綠,還有就是他五分鍾就結束的戰鬥能力。
沒有什麽比這更加殺人誅心,此時此刻,隻覺得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丟臉過。
那天和墨雲發生關係究竟是顧祈晟故意引導還是隻是偶然?
顧浩達心如亂麻,比起後者,他更相信是顧祈晟算計他,否則怎麽可能就這麽碰巧?
他這是想毀了他啊!
此時此刻,底下賓客一時也尷尬的很,本以為是來參加婚禮,可誰能想到竟然看了這麽一出好戲?
如今上台前顧浩達表達對墨雲欣賞的致辭更加諷刺,顧浩達方才說墨雲對他事必躬親,孝順有加,之前聽本以為隻是個客氣話,可現在再尋思,這墨雲都伺候顧浩達伺候到床上去了,可不得是事必躬親嘛!
顧祈晟對四麵八方的怪異視線視若無睹,臉上並沒有半分不適,神色平靜的如冬日的潭水。
墨雲兩腿發軟,隻覺得天都要垮了,用了力氣咬了舌根,血腥味彌漫在口腔,痛感將她的理智拉回。
挽回!她必須要挽回!離成為顧太太隻剩一步之遙了,她絕對不能止步於此!她得想辦法!
“我……不……我不知道,我被下了藥……顧總,您要相信我,我是清白的!”
墨雲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拖著婚紗想要往顧祈晟的方向跑,可很快就被顧祈晟冰冷的視線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周圍人的視線針紮一般刺在她身上,將她逼的無路可退,餘光瞥見被嚇傻了的桐桐,墨雲擦幹眼淚,定神,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把將桐桐扯過來,哀求的看著顧祈晟。
“顧總,桐桐是你親骨肉啊!您這樣讓桐桐以後怎麽做人?”
她壓低了嗓子,一副示弱模樣,語無倫次:“咱們到後台,我跟你解釋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我以為那天晚上跟我一起的是您……”
顧祈晟坐在輪椅上,看著站在高台的墨雲,哪怕墨雲站的高,他看她時,仍然帶著一股高高在上俾倪的高傲冷血。
“他到底是誰的種,你以為我真不清楚?”
顧祈晟一句話將墨雲徹底擊潰,不敢置信的後退兩步,臉色蒼白如紙:“你知道……”
他早就知道桐桐是顧浩達的血脈?這些日子一直就是把她當猴耍?
顧祈晟什麽都沒說,將一疊信封丟到她麵前,嘴角的弧度殘忍又冷漠:“你以為你找顧浩達要錢的信是誰攔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