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司岑
梁晗眼尾猩紅,死死的抓著石蒙的衣領子:“石蒙,我爺爺要是出事,我跟你們沒完!”
石蒙盯著屏幕片刻,右手覆蓋在她左手手背上,用了力氣將她手從自己身上移開,扯了扯嘴角,笑出三分不屑:“人會平安無事。”
話音落地,石蒙貼近梁晗,語氣不怎麽稱得上愉快:“梁晗,我是顧忌你的命,但不是你每次拿命威脅我我都會買賬。”
梁晗冷冷睨視著他,兩人對峙,石蒙冷嗤,隨後快步轉身離開。
等石蒙走後,梁晗才看向屏幕,石蒙給的這段視頻極為小心,半點沒泄露地標。
深吸一口氣,梁晗讓自己冷靜下來,等石蒙的消息。
而此時,顧祈晟順著韓離給的地理位置過來,韓離正隱在暗處,瞥見顧祈晟的車,這才悄無聲息的進了副駕。
“顧總,確認了,梁老爺子就在裏麵,墨雲半個小時前進去,進去前去藥店購買了心髒病的處方藥。”
顧祈晟放在方向盤上的手一緊,看向韓離,眼神帶了厲色:“為什麽不進去阻止?”
梁遠山並沒有心髒病,要是吃了墨雲給的藥,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一定會出問題。
韓離視線看向別墅二樓位置:“顧總,您冷靜一點,那藥並不確定是墨雲買了用在梁老爺子身上,咱們好不容易才摸到這兒,不能沉不住氣功虧一簣。”
車內沒開燈,顧祈晟繃緊的麵色隱在暗處,身上的肌肉僵著,但總算是緩和下來,不再如剛剛那般衝動。
韓秘書深吸一口氣,再度解釋:“老爺子清醒狀態,墨雲絕對不敢明目張膽的逼老爺子吃藥,那就隻有一個可能,把藥融化到飯菜裏,而要到飯點,起碼還有半個小時。”
他是做了萬全的準備,並不是拿梁遠山在冒險。
顧祈晟沉吟片刻,再開口時,語氣帶了些疲憊:“抱歉,這事是我莽撞了。”
韓秘書也不至於小肚雞腸到因為這事跟顧祈晟生氣記仇,聳了聳肩,無所謂的開口:“習慣了,隻要一遇上跟梁小姐有關的事,就是您理智喪失的時候。”
車窗玻璃被人從外麵敲響,顧祈晟開了車鎖,很快外邊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溜了進來。
韓離從後視鏡的位置看了一眼,後座男人頭低著,鴨舌帽將他的臉遮了大半,從他的角度隻能看到他光潔的下巴。
但隻憑這個角度,也足夠韓離認出來這人是誰。
司岑,顧祈晟在國外認識的朋友,身份不詳,為人神秘,聽說曾經在金三角服過兵役,官銜還挺高,後來不明原因退伍,擅長偽裝,身手不錯。
不等韓秘書收回視線,後座的男人已經開了口,不同於他的身形打扮那般成熟,司岑操了一口少年心,清朗好聽。
“人在裏麵?”
顧祈晟點點頭:“司岑,我需要進去。”
他這話說完,司岑就嘶了一聲,顧祈晟眉頭下意識皺了起來:“做不到?”
聽到質疑,司岑反應很快,立馬開口:“這倒不是,隻是有點麻煩。”他說完,又轉了話口:“其實,我一個人可以將人帶出來,你可以信我。”
韓離剛剛等顧祈晟過來也沒閑著,早就踩過點,這別墅屋子裏人不少,看著也有幾個伸手不錯的,攝像頭也齊全。
要是別人說司岑的話,他恐怕會覺得這人太過不自量力,但是換成司岑,他並不覺得有半點浮誇。
能在金三角那片混出來的,哪個都不是小角色。
顧祈晟沒理會,直接打斷:“那就帶我進去。”
司岑輕笑一聲,也沒再堅持,丟給顧祈晟一套製服:“幸好我有準備多一套的習慣。”
等顧祈晟換上,兩人下車,韓秘書連忙出聲:“我怎麽辦?”
司岑正好坐在副駕駛後方後座,看韓離探出頭,他手搭在車頂上,身子壓低,湊近韓離。
“我雖然小心,可也沒準備三套裝備的習慣,隻能辛苦你望風了。”
等司岑和顧祈晟走了,韓離才反應過來,剛剛兩人距離離得近,司岑那張臉終於全部暴露在他麵前,衝擊力太大,一時讓他腦子空白一片。
升起車窗,韓離腦子裏關於司岑的那張臉揮之不去,好半晌突然低低的笑出聲:“這家夥,長相性格還真是適配度高的出奇。”
視線看到顧祈晟和司岑兩人混進去,韓離才掐著表開始計時,按理來說,十分鍾內,足夠顧總將梁老爺子救出來,而石蒙為了不讓他們發現梁遠山的蹤跡,基本不會過來這邊惹眼。
也就是說,人救出來這事,基本算是穩了。
他這口氣還沒來得及徹底鬆下來,餘光瞥見一輛車往這邊過來,當下心裏一緊,等看見從車上下來的石蒙時,才是真的嚇得魂飛魄喪。
手忙腳亂拿出手機,韓秘書一邊撥通顧祈晟電話一邊眼睛死死盯著石蒙動作。
電話撥過去許久都沒人接聽,聽著聽筒裏傳出來的係統女音,韓離忍不住爆了粗口:“還真是夠小心,居然還安置了信號幹擾器。”
電話自然是打不通,韓離不敢有多餘的動作,現在也隻能指望顧總他們吉人自有天相。
石蒙環視了周圍一圈,視線自然注意到停在不遠處的那輛車,眼裏閃過一絲猶疑,可等看到車頂上飄落的樹葉和灰塵,眼裏的懷疑之色又迅速的消退,按了指紋鎖進門。
“石先生,您怎麽來了?”
看石蒙不打一聲招呼就過來,雇的保姆和護士麵麵相覷,有些意外。
石蒙。現在可沒有心思應付她們,拔高了嗓子,聲音並不怎麽愉快:“墨雲!滾下來!”
墨雲站在梁遠山跟前,舀湯的手被石蒙這一嗓子給嚇得抖了一抖,湯勺裏的湯灑出來一些在桌子上,礙眼的很。
有些不甘心的捏緊了勺子,墨雲咬了咬唇,眼看著就能讓這老頭子把這湯給喝了,這個時候石蒙怎麽來了?
在她猶豫的空檔,石蒙又是一嗓子,裏頭的不耐之意越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