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墨辰一身襯衣長褲,俊逸的臉上帶著一副金絲眼鏡,骨骼分明的手指放在一朵嬌豔欲滴的粉薔薇上,襯得他越發的多了幾分斯文敗類的氣質。
而此時,斯文敗類臉上的表情卡擦一聲崩裂,放在粉薔薇上的手咻的一下收緊,閉了閉眼,壓抑著自己要殺人的欲望:“顧祈晟!不就是一朵花嗎?你還要挑多久?”
以前給公司簽幾千萬合同的時候,也沒見他這麽深思熟慮!知道的明白他是來挑花,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來為國家選美的!
旁邊的店員小姑娘看到在墨辰手裏夭折的粉薔薇,嗷嗚一聲慘叫,徑直撲了上去!
“小粉啊!你年紀輕輕的,怎麽這麽快就丟下媽咪走了?媽咪矜矜業業養你三個星期才讓你開花,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你要是就這麽沒了,你讓媽咪怎麽活啊!”
這麽一大段話下來,那姑娘都不帶喘氣的,看的墨辰是目瞪口呆。
好家夥,這姑娘看著不到十八,這一口一個媽咪的,聽著怎麽這麽濃一股老鴇味?
墨辰眼角忍不住抽了抽,將剛剛“謀殺”了小粉的右手往身後藏了藏,開口試圖解決事端。
“姑娘,有話好好說,別激動,我不知道這花還有名字,您看,我就是捏碎了一個花苞,這麽一大顆,說不定過兩天啊這花就又長出來了。”
墨辰看這姑娘哭的傷心欲絕,一時也沒了辦法,隻能看向旁邊事不關己的顧祈晟。
“你倒是說說話啊!我這是陪誰來的?”這花店是顧祈晟帶他來的,要不是因為顧祈晟,他也不會攤上這事!
顧祈晟精挑細選,終於挑中了一支玫瑰,麵色平靜的像是沒聽見他說話似的,看向那個小姑娘:“勞駕,這裏有剪刀嗎?”
他食指和中指停留在半空中,閉合了兩次:“花枝上的刺,我想自己再修一下,怕傷到我妻子。”
墨辰氣不打一處來,都什麽時候了?不想著幫兄弟解決麻煩,反而惦記著什麽花枝?
讓他去跟其他公司的公關舌戰群儒,他不帶虛的,可讓他跟這麽一個疑似未成年的小姑娘對陣,著實算得上渾身本事沒處使。
看顧祈晟真就一眼都不帶瞧他的,墨辰冷笑一聲,腹誹,就這姑娘傷心成這樣,能理他?自己要是殺害人家小粉的凶手,那顧祈晟就是凶手的朋友。
還想要剪刀?自己找去吧!
墨辰雙手抱胸,正準備看顧祈晟碰一頭的軟釘子,結果就看到剛剛還哭的稀裏嘩啦的姑娘,瞬間切換成了笑臉,隨後翻出剪刀給顧祈晟遞了過去。
“先生,這玫瑰花上的刺要是都給剪幹淨了,會影響花束的存活率,恐怕明天也就蔫了。”
顧祈晟接過剪刀,輕點頭致謝,幽深的眸裏閃過一抹柔色:“不礙事,明天我再給她買新的。”
小姑娘看著顧祈晟的眼神晶亮,墨辰幾乎能看到裏麵閃爍的崇拜的光:“你的妻子真幸福。”
說完,又瞪著墨辰,紅了眼圈:“您這麽溫柔的人,怎麽會和這麽手段暴虐的人做朋友?雖然這麽說很沒禮貌,但是先生,您挑朋友的眼光真的得提高。”
墨辰:“……”
顧祈晟溫柔?他暴虐?
不是他小心眼,但他真覺得這姑娘得去看看眼睛。
顧祈晟看著一旁已經僵硬石化的墨辰,嘴角微微上揚,精瘦的手腕隱隱能看到血管紋路,將玫瑰花的花枝修剪幹淨,這才遞給她:“多謝你的忠告,麻煩幫我打包。”
小姑娘重重的點頭,嗓音清脆:“您放心,既然是給您妻子的,我一定給您包的漂漂亮亮的!”
旁邊的墨辰想也沒想,連忙瞥了一眼花店裏的價目表,挑了最貴的兩束拿了起來,遞過去:“這兩束我要了,也幫我打包,就當是對小粉的賠償。”
小姑娘視線從顧祈晟身上轉到墨辰,臉色瞬間就從春暖花開春風和煦轉變成寒冬酷暑寒氣逼人,氣鼓鼓的將花一把給搶了過來。
“不賣!”
墨辰又碰了一鼻子的灰,一時不知是苦笑好還是生氣好。
顧祈晟在旁邊看戲看的相當愉快,拿到自己的玫瑰花後,就出了店,墨辰跟在他身後黑著臉質問。
“顧總,您這也太沒兄弟義氣了,剛剛你還真好意思見死不救?”
顧祈晟扣上副駕駛的安全帶,瞥了他一眼:“難得有女孩子不吃你那一套,正好借這事警示你,以後也得改改你那毛病,想想今年你摔了公司多少杯子?”
墨辰摸了摸鼻子,確實有些心虛,但更多的還是不服,嘀咕:“好像顧總您發脾氣的次數也不比我少,砸的東西也比我貴重多了。”
五十步笑百步?
他這聲低,但不妨礙顧祈晟聽見,撇了撇嘴,漫不經心開口:“我砸的我已經讓韓秘書交了罰款,你砸的,交了?”
這句話倒是真把墨辰給問倒了,他還真是沒交過……
發動車子,墨辰奇異的瞥了他一眼:“你什麽時候交的罰款?這事怎麽一點消息都沒透?”
顧祈晟懶得搭理他,看著自己手裏的玫瑰,幽幽的反問他:“你親手做了那麽多洋娃娃的事,也沒跟我說吧?咱們倆關係很好?”
這話算是讓墨辰開了竅,一時哭笑不得:“不是吧?顧總,我給我自家閨女做點布娃娃玩具用來表達我這無處安放的父愛,這也礙著你了?”
顧祈晟輕哼一聲,一雙狹長的鳳眼冷淡疏離,輕掃了他一眼:“嗬,你自己算算,小晗有幾天沒理我了?還不是你那布娃娃惹出來的?”
墨辰隻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他就是第一次當爸,興奮了一點,加上那一段時間確實發閑,這才搞了一點花頭。
鬼知道會戳到梁晗的點,這真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看了一眼顧祈晟腿上的玫瑰,墨辰搖了搖頭,一臉的不讚同:“顧總,我覺得一朵玫瑰可能救不了你。”
他可是整整做了快半年的手工,顧祈晟一朵玫瑰,怎麽可能能敷衍過去。
顧祈晟瞥他一眼,手指指腹輕磨花苞:“沒事,我不好過,別人能好過嗎?”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