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威脅
顧祈晟推著坐在輪椅上的秦楠進了包廂,將桌上的酒杯拿開,拿了菜單遞過去。
“楠楠,想吃什麽?”
秦楠隨便點了一杯飲料就將菜單遞了過去,顧祈晟這才騰出時間給奚滕衛一個眼神。
“奚總倒是消息靈通,我才一回國,你就直接在機場把我攔住了,還把我和楠楠帶了回來。”
奚滕衛看著顧祈晟,半晌笑出聲,難掩其中得意:“顧總,東山再起失敗的滋味好受嗎?”
顧祈晟盯著他,眼神不鹹不淡,似乎被奚滕衛針對的在國外待不下去回國的人不是他,從骨子裏帶出來的不屑輕視刺激的奚滕衛眼睛發紅。
明明他才是贏家,他顧祈晟不應該跪在地上求他?顧祈晟憑什麽這般的氣定神閑?
“顧總倒是沉得住氣,如今一無所有了也還是這麽高的姿態。”
顧祈晟坐在奚滕衛對麵,眉眼低垂,眼神淡漠:“如果奚總叫我來就是為了出了當年的一口鬱氣,那就恕我不能奉陪了,楠楠的腿還要針灸,耽擱不得。”
看顧祈晟起身要走,奚滕衛在他身後冷冷開口:“你什麽時候在乎過楠楠?嗬!顧總,你是急著要去跟韓秘書會和吧?”
“有一件事想請教顧總,你說竊取商業機密,韓秘書會被判多少年?”
顧祈晟如奚滕衛預料一般停住,見他終於不再是那副無動於衷的欠揍模樣,反而眼裏有了怒火,奚滕衛也覺得通體舒泰起來。
“奚總,直說吧,你究竟想要什麽?”
秦楠看著奚滕衛,眼神複雜,看不出具體情緒:“奚叔叔,你非要這麽趕盡殺絕嗎?”
奚滕衛慈愛的半蹲下跟她平視:“楠楠,你現在還小,所以不明白,奚叔叔答應過你父親要照顧好你,等你再大些你就明白了,奚叔叔做這些,都是為了你好。”
秦楠盯著他的眼睛,還是沒忍住勸了他:“奚叔叔,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楠楠,我才是你的家人,是你的娘家,你的腿已經斷了,奚叔叔實力強大了,你就不會被人欺負……”奚滕衛看她如此執迷不悟,搖了搖頭,也不再花時間給她解釋,看向顧祈晟,從旁邊拿了遙控器點開投屏。
是一段關於韓秘書的錄像,視頻中韓秘書正拿著微型照相機拍照。
“顧總,隻要你跟楠楠領證,我就不計較韓秘書竊取我公司機密的事,否則,就別怪我公事公辦了。”
“希望顧總能好好考慮。”
等奚滕衛走後,秦楠剛想開口,就被顧祈晟眼神製止:“回去再說。”
他推著秦楠的輪椅往外走,隻是還沒來得及出店門,就聽到身後有人喊他的名字。
“顧祈晟……是你嗎?”
他回頭,正好撞上身後梁晗的眼,她似乎瘦了許多,襯得眼睛更大,站在光下更加顯得楚楚可憐。
秦楠看了一眼顧祈晟,又看了一眼梁晗,沒說話。
洛少謙從拐角過來,手裏還拿著兩杯飲料:“小晗,飲料買來了,就是你要的那款沒了,我就給你……”
話才說完,也注意到了顧祈晟,當下臉色沉了下來:“顧祈晟,你還有臉回來?”
顧祈晟眼裏的掙紮在看到洛少謙的一瞬間消失不見,重新恢複成平日裏的淡漠,語氣冷冷:“洛少都有臉活著,我又有什麽資格不敢回國?”
“你!”洛少謙被他擠兌的幾乎控製不住表情,手中的飲料杯被他捏的微微變形。
“看來你這半年呆在國外,別的本事沒長,反而嘴上功夫修煉到家了。”
洛少謙深吸一口氣,不甘示弱繼續反諷。
顧祈晟冷笑一聲:“洛少似乎對我有什麽誤解,半年前我能憑一張嘴讓你狼狽出國,半年後我再靠一張嘴把你氣的變了臉色。”他說完不屑輕笑,輪廓分明的側臉在光下更顯得囂張:“就你這針眼般大的心胸,三兩句話就能被你記恨,還需要我花半年時間練嘴皮子?”
這是擺明了說他心胸小!
看把洛少謙氣的說不出話,顧祈晟推著秦楠離開,全程沒有理會梁晗。
洛少謙緩過神來,安慰她:“小晗,忘了他吧,聽說他這次回國,是為了和秦楠結婚……”
“他這樣對你,你也不肯放棄嗎?”
梁晗揮開他的手:“洛少,你讓我自己一個人待會。”
洛少謙站在原地,手還維持著被梁晗推開的姿勢,僵在半空中。
先前已經離開的奚滕衛再次從側邊的巷子出來,看洛少謙這模樣,扯了扯嘴角,笑的嘲諷:“洛少還真是癡心一片,被梁總拒絕了這麽多次還是不肯死心,果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洛少謙哪裏還有剛剛麵對梁晗的溫潤體貼好說話模樣,沉著臉,看向奚滕衛的眼神跟冰塊似的,冒著冷氣:“奚總是專門來嘲笑我的?”
奚滕衛誇張的搖搖頭:“洛少這話嚴重了,奚某隻是替洛少不值,為梁總做了這麽多,隻可惜梁總似乎一點都不放在眼裏。”
“這似乎不關奚總什麽事,我想對她好是我自己的事,跟她無關。”洛少謙隻覺得心口像是被重物壓住,奚滕衛每多說一句,壓的他心口越疼。
奚滕衛哪裏能看不出他在嘴硬,他活了大半輩子,從來就不相信有人付出不求回報的。
他之所以現在擺出一副不求回報默默付出的姿態,不過是因為不敢……
“雖然洛少年輕有為,但是終究還是太年輕了些,一味的當老好人,時間長了,她就沒感覺了,你以為能逗她笑就能讓女人愛上你?”
奚滕衛壓低嗓子,低低的嗓音像是某種蠱惑:“女人往往愛上的,都是能讓她哭的,而不是能時時逗她笑的,顧祈晟就是那個能讓她哭的。”
他戳了戳洛少謙的肩膀:“能讓她為你哭才是本事,洛少,你輸就輸在心軟上。”
洛少謙手不自覺攥緊,整個人身子僵直,就算他再怎麽不承認,奚滕衛的話還是跟刀子一樣刻在了他腦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