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屋內交談

  竹苑

  屋內燃著一爐熏香。嫋嫋雲煙從那鏤空雲紋的青銅爐裏悄悄滲透出來，散發出陣陣白梨花香。


  此時，堂內二人盡皆沉默著。


  當鳳嵐將上好的瀅苔甘露奉上時，才打破了這微妙的氣氛。


  “公子，您慢用！”鳳嵐將托盤中的冰裂白瓷盞，皆放置在了他們的右手邊，才收了手，候在了一旁。


  “在下鳳來儀，不知公子如何稱呼？”身為主人家的鳳來儀率先開了口。


  “呃……鳳兄客氣了！小弟名喚蕭司衍，當朝蕭老國公蕭容音正是我的祖母。若鳳兄不嫌棄，你直接喚我阿衍就行了。”他端起眼前的茶盞，輕抿了一口。嗯！味道還不錯。


  “蕭兄說笑了！”他的指尖發白，緊緊扣著手中的茶盞，眼裏帶了一絲哀意。


  原來，他就是蕭司衍，是女帝親自下了聖旨，指給雨兒的側夫。


  他那麽高貴的身份，他又怎配和他稱兄道弟呢？

  此時，他大概已忘了，他也同樣是鳳蘭夏央的側夫。其實，蕭司衍也並不比他高貴多少。


  “鳳兄，你是在嫌棄司衍嗎？司衍從小沒了爹娘，府中也就隻有長姐一人。


  如今，小弟與鳳兄一見如故，希望鳳兄全了小弟的心思。”他垂著眉眼，大有一種你不答應我我便哭給你看的架勢。


  “這……”鳳來儀犯了難。


  “好了鳳兄，一個稱呼而已！你若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你。”他神情懨懨的，似有些難過。


  從小到大，總是這樣。在世人眼中，門第就那麽重要嗎？

  鳳來儀瞧著他這幅模樣，心裏也軟了兩分。


  “阿衍……”他輕喚了一聲。


  “哎，阿儀！”他兩眼彎彎，立馬轉了笑顏，那速度堪稱變臉。


  聽了這稱呼，鳳來儀的耳尖立馬紅了一紅。


  他立馬垂了腦袋，不知在想些什麽。


  “阿儀，你家在哪裏啊？怎麽住在這賢安王府呢？莫不是你是咱藍月的哪位皇子？”蕭司衍手肘撐在桌上，單手托著臉頰，歪著腦袋好奇的朝著對麵的鳳來儀問道。


  半晌，無人回應。


  蕭司衍就算再遲頓，也察覺到了空氣中的不尋常。


  他，沉默了。


  其實，從小到大他一點也不遲鈍，反而，還很敏感。


  此次，怕是戳到鳳兄的痛處了。


  正當他笑著，試圖轉移話題時，鳳來儀開口了。


  他目光流轉，回眸匆匆瞥了鳳嵐一眼，道:

  “我是飛鳳國人，無父無母，亦無兄無弟。承蒙王爺慈悲，好心收留了我二人，才不至於露宿街頭。”若細看的話，他眼角處還掛有一顆清澈的淚珠子。


  “阿儀，對不起！是我戳到你的痛處了。”他旋即握了他的手，言辭誠懇的道著歉。


  “沒事，都過去了。”他丹唇輕啟，娓娓道來。


  “借用王爺的一句話，那就是:人總是要向前看的。因為我們每一個人，來這世間都是來渡劫的，無謂好壞。度過了，你便一飛成神，度不過，那便是一墮成魔了。”此刻，他的道理倒是說的很是通透，可他心裏想的，卻不是這麽通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