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對不起，我想做個好人（下）
梵風把老張的西裝扒了下來，領帶打的工整，一邊照著鏡子一邊道,“老張你也別覺得委屈，想一想你在我身上扒了多少套春節套，五一套，國慶套，一套接著一套，每一套還送你打折券，你這一身西裝就被拔得不虧，以後了，別沒事想著淹割禮包這種沙比想法，也別整天一腦子想著怎麽玩女秘書，多想想遊戲的趣味性，多想想服~務器的安定，把那些錢，少吃點，少喝點，多砸遊戲上，懂麽?”
梵風端著老張的下巴，老張嚇得哆嗦，“明白，勇士的話，我一定銘記在心中，隻是，剛剛女秘書的事兒，您別告訴馬總，我已經得罪陳天喬了，這一次馬總把我攆出去，我就無家可歸了……”
梵風拍了拍老張肩膀，“好自為之吧！”
轟——
梵風把阿拉德的衣服扔在了辦公桌上，解氣的看著拳頭，興衝衝的走了出來。
馬總是一個體麵的敵人，對於體麵的人，梵風一般也會選擇體麵。
二十層樓並不算低，電梯打開，梵風看著諾大的天台上，秋風蕭瑟，陰沉的天空下，大雨似乎隨時都可能下來。
不遠處天台的邊緣，一個黑西裝的秀雅中年男人舉著一杯紅酒，背對著自己，優雅的就好像是和自己情人約會一樣，一點點殺氣都沒有。
旁側的電台裏傳出熟悉的老歌，張學友的想和你一起吹吹風，以前梵風很喜歡的一首歌。
“想和你一起吹吹風，繁華色彩光影，誰不為他迷倒，笑顏裏看著自己……”
梵風走了上前，那人頭也沒回，聲音溫潤若玉，放佛多年未見的好朋友一樣，“你來了。”
“是。”梵風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你知道我會來？”
他笑著搖頭，“我不知道，隻是我知道陷入了這種環境，一定有某些超自然的力量在影像著你我……”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梵風的拳頭抵住了他的臉頰，“我真的不明白，你看起來並不壞，怎麽能做出來那麽多天怒人怨的事情？”
他很英俊，不管是中式的三觀審美，亦或者西方的審美觀點，麵如白玉，天庭飽~滿，名貴的金絲眼鏡把那睿智略顯威相的雙瞳，淩厲了幾分，這一張麵孔，讓梵風夢回縈繞，無數次，貼吧，論壇，電視，電腦，熒幕上那些光影瞬間融合成現實的一張麵孔，梵風不由得出神，這一刻，梵風想念起來了無數個這張臉做過的嘲諷圖。
“我就喜歡看你們充了錢，還覺得自己賺了的模樣！”
“兒子們，都想一想，不充錢，我哪兒有錢買跑車？”
“想一想，禮包過期了，就真的沒了，人民幣麽，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何必斤斤計較呢？趕緊買禮包，你和大神隻差一個禮包！”
“小子，你再提問之前，我想問一個問題，你為這個遊戲衝了多少錢？”
“不要問我什麽攻略，衝！衝他嗎的！如果你衝的足夠多，你就會足夠強！地下城好玩不花錢！開局一把刀，裝備全靠撿！”
“……”
梵風手哆嗦了一下，猛地一拍那可惡的臉
“唉！”老馬措不及防被梵風打了一巴掌，皺眉道，“君子動口不動手！”
“對不起。”梵風搓著手道，“看你的模樣，我真的沒忍住。”
老馬笑了起來，居然不生氣自己臉上的五根手指印，舉著紅酒道，“沒事，很多人都想這麽抽我一下，但是他們都沒機會，你有。”
梵風幹杯，斟酌著道，“說實話，我見到你的心情很複雜，從本心上說，我應該感謝你，是你把DNf帶到了國服，是你讓我們在上學之際用DNf彌足了街機的遺憾，你知道麽，當時，紅眼第一次覺醒的時候，我激動的三天三夜沒睡著，那時候我初二，我住的很簡陋的寄宿製學校，翻牆過來去網吧給我大紅狗覺醒，算了，你這麽有錢，一定不知道翻牆多危險……”
“我知道啊！”老馬道，“我剛上學那會，蠻慘的，比你艱苦多了，當時我第一次融資，我去找了陳天喬，你知道他怎麽說我的嗎？他說我你一個做聊天的沒前途，跟著我去做黃金搭檔吧，我找了養豬場，養豬場你知道麽，當時養豬場憑借三款遊戲，魔獸，夢幻，天下火紅了半邊天，我告訴三石，我想這麽做，他給我講除非我去他的公司，否則不會給我錢，我舉目四看，我馬某人就這麽嗝屁了？不能！”
“那群做遊戲的鼠目寸光，他們能掙到錢，隻是因為他們站在了一個好的時機，有錢，而那個時代，就算是一頭豬，都能給你吹起來，錢就能大把大把的掙，我很清楚我的那個時代！我不急，我不能受製於人！”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他們都看不上聊天，我就發展聊天，從跟風開始，然後在跟風裏走出了自己的風格，後來外來的那些軟件囂張跋扈得罪了國家，被排擠出來，這時候，他們讓出來的空間就是我的了！”
梵風翹起來大拇指，“有誌氣！”
老馬吐了一口氣，冷笑道，“我發財起來第一個想法就是報複那些鼠目寸光的遊戲商，我把所有的遊戲全部用一個賬號登入，那個時候，電腦普及率低，玩家的二十六個字母都記不住，你還讓他們記住郵箱不是扯淡，有數字方便嗎？多簡單的事情，我成功用三億槍手的射擊夢想籠絡了第一批資金，第二批就是地下城了！地下城，是我人生的一個驕~傲。”
老馬說到這，抬頭看著梵風，“我從來沒有打算讓地下城黃，真的，它是我進駐遊戲圈的第一款真正打出來名聲的產品，就好像我的兒子一樣，我沒打算讓它結束！我以我的良心，給你保證！”
梵風點頭道，“可是，這並不能遮掩你搜刮的既定事實。”
“我不玩地下城，你說這個對我無用，都是下邊人搞得。”
“如果你不催業績，下邊會這麽搞嗎？整個疼訊公司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的業績戰場，輸者出局！”
“可是！如果我不這麽搞，養豬場，空中網，甚至還有西山居那樣的小馬仔都想弄死我！我的疼訊倒了，誰來給地下城買單？養豬網嗎？別鬧了，一個公司隻能有一麵大旗，天下最後不是被魔獸那群人搞垮了嗎？地下城去了也是被他們搞垮！”
寂寥的天台上，梵風拳頭對準了馬化疼的臉頰，“你的話很動聽，但是改變不了我滅你的意誌。”
風吹過馬化疼的鬢角，老馬笑著，“給個機會，我想做一個好人。”
“對不起，原諒你是上帝的事兒，我隻負責送你去見上帝！”
說到這裏，梵風一把手推下了馬化疼，馬化疼身影摔了下去，那殘留的笑容似乎在嘲笑梵風，提醒梵風，記得充錢啊……
轟——
梵風周圍緩緩的消散，而背後的地方一把幽邃的黑色劍，拖著黑色的烈焰緩緩出現……
而這蝴蝶效應是梵風所不知道的，一如亞馬遜雨林一隻蝴蝶翅膀偶爾振動，也許兩周後就會引起美帝的克薩斯州的一場龍卷風。
與此同時，無數個時空光年蟲洞外，銀河係的地球早晨，疼迅大樓所有人昏厥了一天，而為首的老張醒來時候突兀發現自己辦公室裏多了一個鬼劍士的衣服，而老張衣服不見了，董事首腦老馬醒來之後，召開董事會，宣布阿拉德大陸重建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