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靈魂與背叛，哲學時刻

  M國帝都無名小酒吧裏，大雪落寞。


  “先生，我們的酒吧要打烊了，您要喝酒，可以帶酒回去喝。”


  昏黃的燈影裏，一張相貌平平的麵孔抬起頭來，黑發少年舉著手裏的酒瓶踉蹌的走了出來，酒吧的門轟的一聲關上了，走在長長的一眼看不到邊的雪街上，少年喝著酒，走著，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一個諾大的廣場轉角，少年看了一眼周圍，朝著貧民區而去。


  一個聲音悄然而來。


  “嘖嘖，堂堂軒轅烈家族唯一嫡子，地下城第四大公會的會長白鯊，居然如此落魄，若是讓軒轅烈老頭知道，怕是要心疼了。”


  少年站住了腳步，聲音淡然，“若是M國知道，本該死在黑名單上的人還活著，怕是要睡不著覺了。”


  說完這話，少年右手裏的酒瓶子猛地甩了出去，他都沒有回頭，而玻璃瓶子不偏不倚衝著背後那瘦高的長袍槍手摔了過去。


  “彭——”一發精準的浮空彈，拖著長長的白光直接擊中了那酒瓶，瓶子碎開的同時，隻看到黑發少年猛地跺腳，雙手結印，周身一道道風暴雪衝天而起，雪浪風暴渦衝著背後那人呼嘯而去。


  “你他嗎瘋了嗎？”永遠的華爾茲怒道，“老子找你是和你聊天的，大過年的，你以為我想和你這瘋子一樣戰鬥嗎？”


  雪風暴散去，左輪槍和巨劍交錯在一起，華爾茲身子矯健，輕輕一躍，落在了白鯊的旁側，右手扶了扶墨鏡，不急不緩的道，“軒轅長生，不要這麽大的敵意，我今天如果想出手搗亂，就不會是自己親自出來，而且，你要知道，我現在的處境，比你在M國的處境好不到哪兒。”


  軒轅長生坐在了雪堆旁側的石凳上，看著鵝毛大雪落在麵前，“你的死活，關我屁事！”


  “不要這麽絕情麽！”華爾茲坐在了旁側，從懷裏拿出了兩瓶鋼製的酒壺，“敢喝麽？輻射獸族裏的高檔瑪瑙酒，如血一樣，讓人精神抖擻！”


  “但是，這不是血！”軒轅長生一把手奪了一瓶，抿了一口，下一刻，長生的麵頰幾乎發紅，不過很快的又消失了。


  華爾茲喝著酒，看著諾諾大雪，“想知道我為什麽來M國嗎？”


  軒轅長生，“不想。”


  “不想聽我也要說。”華爾茲道，“我的父親，是輻射獸中的七王之一，具體哪個我不能說，它的下邊有很多很多的兒子，你無法想象我的兄弟幾千個那種感覺，不過他們從出生就要開始競爭，任何一個成功者都要吞噬掉失敗者的屍體，一步一步的走上來，這種事情，我期初並不討厭，我認為這是強者意誌的提現，吃掉失敗者是優勝劣汰，讓強者越強，可是有一天，我的父親把我喝止了，他教我一些我從未見識過的東西，並且告訴我我有一個光榮的任務，去人類的最新遺跡地下城，盜取他們和地下城聯係的關鍵核心，這個核心，我父親說，叫小霸王服務器，隻要把這個叫小霸王服務器弄到手，我輻射獸族就可以進行相應的培訓，統一地球，指日可待！”


  軒轅長生道，“小霸王服務器找到了麽？”


  “最開始的時候，的確找到了。”華爾茲道，“我進入M國不久，在間諜的幫忙下找到了它的線索，它被藏在M國的六角大樓地下十七層，不過，那個間諜給出情報第二天就被M國處決了，小霸王服務器又不見了，我的父親讓我繼續潛藏在M國，他以為我會有第二次機會，我在地下城開始以人的模樣混日子，我在地下城的這些日子是我一生都沒經曆過的時日，我感受到了一些我父親口中說的，那些虛偽的，情誼，友誼，熱情，朋友，敵人，又愛又恨……”


  看著華爾茲舉著手比劃著的模樣，軒轅長生聲音冰冷，“一個輻射獸，不該有這樣複雜的感情，這會影響你的戰鬥力。”


  “我明白。”華爾茲揉著太陽穴道，“隻有單純，或者說隻有最原始敵我分辨的輻射獸才會有最純正的戰鬥力，但是我現在無法擺脫這種荒謬的想法，我，我甚至以為我是人……”


  軒轅長生坐在那，打斷了華爾茲的話語，“我和你剛剛相反，我很小的時候就被M國以異端為名流放到了外域，當輻射獸把我所在的基地攻陷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我死了，但是我沒有。”


  華爾茲道，“難道說不是獨孤求敗救你的？”


  “沒有。”軒轅長生道，“我和獨孤求敗一點關係都沒有，我甚至沒有見過他，我活下來是因為我自救，弱者求救，強者自救，我偽裝成了輻射獸，在冰龍的輻射獸群裏生活了快十年，這是我一生難忘的十年，我從最開始難以接受生吃，到最後習以為常，沒有輻射獸發現我，我做夢都想回來，回到帝都，見我爺爺，雖然我當時恨他對我的無所動，但是不管怎麽樣，我是家族的一份子，可是我回來後，我見到他被梵風詳談歡愉的模樣，我聽說了梵風取代我的名字，我覺得，我已經是過去式了，軒轅長生已經死了，真的死了，就讓他活在那個美好的童年，而我，白鯊，冷血的白鯊，我想著讓自己變成人，但是我知道我骨子裏是一個輻射獸。”


  華爾茲笑了起來，舉著酒杯，“我們，真他嗎有趣，一個是輻射獸，卻認為自己是人，一個是人，卻認為自己是輻射獸，這天下的幸運事情千千萬都是梵風一行，這天下不幸的事情千千萬，皆在你我酒中，幹杯。”


  軒轅長生舉起酒來，笑道，“那麽，今天開始，我不再殺你了。”


  華爾茲嬉笑起來，“你早該這樣了，我們根本不算敵人的……”


  軒轅長生道，“你別高興，我要開始惡心你，就好像梵風惡心你一樣……”


  “喂，老哥，你要點臉行不行，我華爾茲再怎麽說也是地下城一票大佬級別的，小弟幾百萬……”


  “就你那些小弟，說實話除了霸業小隊，我哪個也看不上，而且你們的職業參測不齊，我的麾下，全是新職業，新職業新爸爸，你明白麽？神意絕一個能把你和保羅倆人打的摸不著北！”


  “神意絕這麽厲害，讓他和梵風打啊！”


  “你這是抬杠了！”


  “老子就和你抬了！”


  “碼的，來！”


  “靠，誰怕誰！”


  “……”


  雪越下越大，雪窩裏兩個人掐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