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抉擇
“你們還在等什麽？！”
農業大臣對著那些呆呆愣愣的警備隊大聲道：“立刻把膽敢冒充女王陛下的狂徒抓起來，如果他們敢反抗，就地擊斃！”
“……大人，抓哪個？”皇宮警備隊的人遲疑良久，還是小心翼翼地問了出來。
農業大臣額頭青筋直跳：“……都抓了！”
“一個冒充女王陛下，一個是行刺陛下的殺手，一個都別留!”
“哈哈，傳統藝能開始了！”
“嘖嘖，大家有沒有發現，公良洛這貨走哪哪出事啊！”
“美邦國、日丸國、世界樹聯盟、太虛，現在又輪到布瑞坦——這哥們也太能搞事兒了吧？”
“我說，從世界樹聯盟官方辟謠到現在還不夠一個星期吧？”
“論搞事兒能力，我牆都不扶就服他！”
“熱鬧了，這下真熱鬧了，公良洛次次被卷進麻煩裏，可仔細想想，他好像也沒吃過虧？”
“年輕人，你們還是太嫩了。像我，看到布瑞坦的通緝令，就已經準備好瓜子啤酒和炸雞等著看戲了。”
網上的吃瓜群眾可一點兒沒有現場即將爆發衝突的緊張氣氛，公良洛隨手扯掉了被自己的胸肌撐爛的休閑裝，再用力一扥褲子——下麵還穿著一條褲子。
不少女人發出了遺憾的歎息聲，也不知道遺憾啥。
“何必執著？”亨利眼角都不朝著公良洛那邊瞅一下，隻是盯著真正的伊麗莎白：“為何不放下？”
“將軍，我想，現在應該由我發問——為什麽？”伊麗莎白十二世毫無避讓地和亨利對視，看著亨利寫滿了滄桑的鬢發，伊麗莎白的表情確實很疑惑。
這世上，鮮有能讓她真正覺著疑惑的事，這算一件。
亨利·卡特福德，這個為了布瑞坦的安寧，奉獻了自己一輩子的男人，為何會在這種時候，舉起反叛的旗幟？
論身份，他在布瑞坦軍方說一不二；論財富，無論他收與不收，帝國皇家從未吝嗇過哪怕一次獎賞；論名望，他的大名在布瑞坦人盡皆知，放眼奧古斯大陸更是如雷貫耳……
那究竟是為什麽，會讓這位老人在自己的晚年，選擇背叛自己效忠了一輩子的皇室……？
“因為，你可保布瑞坦太平，卻換不回布瑞坦中興。”老者緩緩從自己胸口的兜裏掏出一枚勳章：“這是你獎給我的，還記得嗎？”
“當然。”伊麗莎白十二世沉聲道：“世界樹聯盟犯我邊境，將軍你親自帶領手下的精銳設計，將所有來敵一網打盡，保我布瑞坦邊境不失，這枚勳章，代表著這份傲人的功績。”
“您可還記得我當初提出的請求？”
“……將軍，兵刀之事並非兒戲，沒有什麽比布瑞坦子民的性命更重要的東西。”
“當時，您也是這麽回答我的。”亨利微微低頭，似是想起了曾經，很快卻又仰起頭，直視著伊麗莎白：“直到今天，您依然是這麽說的。”
“就像您不願意看到今天的廣場上出現踩踏事件，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子民流血犧牲，所以迫不及待的站了出來——可是，您太天真了。”
“您的求穩，可以換來布瑞坦的安寧，可這份安寧能持續幾時？”亨利的表情很真誠：“待我走了，還有誰來維持這份安寧？”
“安穩是您的治國之道，可如今的世間，一心求穩者，必會被淘汰——時代會對所有的國家一視同仁，不進，則退。”
亨利的表情，多了一絲亢奮：“所以我會親自動手，趁我還活著，我會把這個國家送到您未曾達到的高度，讓布瑞坦成為如同太虛和機械神庭般的世間霸主——那個時候，我這一生的流血犧牲，才沒有白費。”
“……”伊麗莎白十二世沉默了。
正因她自己是女王，所以才更能理解亨利的想法——這位將軍戎馬一生，隻希望能看到一個更加強盛的布瑞坦，可他的理念與伊麗莎白的治國之道相違，究竟有多少次，老人諫言出擊被伊麗莎白拒絕之後，隻能滿腹失望，默默退下？
對此，伊麗莎白能理解。
但無法認同。
“將軍，我才是布瑞坦的女王。”伊麗莎白十二世高高抬起下巴，此刻的她，身上有著不怒自威的凜然氣息，和演講台上那個冒牌貨一比，雖長相別無二致，氣勢卻天差地別！
“布瑞坦會走什麽樣的路，隻能由身為王的我說了算。”伊麗莎白十二世表情嚴肅認真，盯著這位自己昔日的將軍，一字一句道：“身為王者，我允許你諫言，卻不會寬容你僭越！”
“……看來，言語確實無用。”亨利搖搖頭，表情有幾分失望，卻又有點安心：“那麽，我想知道，如今刀槍在我手裏，大義在我手裏，主動權在我手裏，您要如何反抗？”
“您就連證明自己的身份都做不到，不是嗎？”
老實說，看到亨利將軍和伊麗莎白的交流，商業大臣他們心底還是有些犯嘀咕的：萬一這位將軍被說動了，就憑他們手裏握著的三兩個歪瓜裂棗，可沒法接手這等局麵。現在看兩人似乎是談崩了，諸多大臣們鬆了一口氣，立馬又開始了。
“就是，說自己才是真正的女王陛下，總得有些拿得出手的證據吧？”
“無憑無據，你憑什麽說我們一路護送至此的女王陛下是假的？”
大臣們很淡定：他們找到的是世間最頂級——呃，應該比最頂級差一點兒，但也是頂尖的整容醫生，精心挑選了最了解女王陛下的隨身侍女，砸了海量的金錢，更是耗費了大把的時間，這才製造出了一個足以以假亂真的“女王”——就像伊麗莎白自己說得：她可沒什麽能拿來證明自己身份的手段，如果有，大臣們照貓畫虎來一份就是了，不也等於沒有？
現在，在這些大臣看來，已經是死局了。一招落後，滿盤皆輸——將軍了。
“……”麵對這些從來就不聽話的下屬的質問，伊麗莎白不言不語，反倒是亨利將軍，轉過頭，對著台下那大群的大臣們招招手：“都上來，恭賀陛下。”
“……”台下那群大臣們你望望我我瞅瞅你，一個個麵麵相覷，左右為難！
此事，就連他們都有很多人都被蒙在鼓裏。畢竟，這麽嚴重的事情，知情的人多了總會混進鬼。
而現在，突如其來的選擇，更是讓這些本不知情的大臣們一片混亂——他們倒是不會糾結於“真假陛下”的問題，聽了剛才亨利和伊麗莎白的對話，孰真孰假隻要不是傻子心裏都有數。
可站隊，從來都是一門學問。現在明顯是大臣派占據了上風，真正的陛下那邊形單影隻，連一個人——咳咳，就一個公良洛，此外再無人了。
是忠於陛下忠於皇室？還是識時務的投靠將軍？
“恭喜陛下！”有人已經做出了抉擇。
踏上了演講台的大臣們躬身，對那個冒充的伊麗莎白行禮道。
“喬治，你——”
“我不會與豺狼為伍。”有人拒絕上台，拒絕承認那個假冒的伊麗莎白。
“你們這群人人得而誅之的叛徒！”
“你懂個屁！我們是棄暗投明！”
“我可真是雙目早盲，認識這麽多年，直到今天才看清了你們。”
“蠢貨，你們這種愚忠的傻瓜，隻能迎來被清洗掉的結局！”
“……”
“還有嗎？”亨利將軍對這些人彼此間的爭吵充耳不聞，麵無表情地問道。台下那群拒絕上台的大臣們，比起剛才，已經是形單影隻了。
亨利將軍輕輕一揮手，許多打扮尋常的人從人群中鑽了出來，這些人居然個個都手持槍械，對準了那些拒絕上台的大臣和貴族。
“……”公良洛眉頭動了動，依舊不動聲色地看著。
“……”被槍械指著，有些本不願上台的貴族立刻就軟了：“等等，我這……”
“這是最後的警告，上來，或者……下去。”
下去？他們本就在台下，還能下到哪裏去？
有腦子的人都明白：這個下去，目的地，恐怕隻能是地獄。
人人都願意去地獄免費旅遊一圈兒嗎？
顯然不是，有人急了：“將軍，我們——”
亨利將軍瞥了他們一眼，那群人擠出討好的笑容，趕緊一溜煙跑上擂台——如此一來，剩下的官員和貴族就更少了。
“讓這些人給你陪葬，也算你在王位上，沒白忙活一場。”亨利將軍側過頭，看了看伊麗莎白十二世的表情，閉上眼睛：“還有布萊恩特家族，他們是你真正的臂膀，我會連他們一起送下去陪你的。”
“現在，這個家族也快完蛋了吧？”
真TMD要完蛋了！
威爾士臉色十分難看：這簡直就是死局啊。
這座森林早就變成了敵人的狩獵場，處處都是陷阱，處處都是敵人的安排，才剛深入這座森林，敵人的打擊就接踵而至，萊昂納德雖然反應極快，立刻下達了撤退命令，卻不想被敵人包了後路，直接圍在了這片森林裏！
“該死的！”威爾士恨得直咬牙——被抓起來的那段時間，他的SST也被收走了。
如果有HM在，哪怕隻是一台遠程機，威爾士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被一群平時他根本不會放在眼裏的渣渣追著滿森林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