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都英雄曆了
這裏是一家孤兒院。、
兩人從墓地回來之後,公良洛說要帶櫻華月去一個地方,然後兩人就跑了一趟——商場。
基本上,在看到公良洛走向糖果櫃台的時候,櫻華月就知道他要幹什麽了——這個男人除了巧克力之外,幾乎不吃甜食。
櫻華月安靜跟著他,從糖果專櫃轉到了服裝專櫃,然後又轉到了玩具專櫃——“孤兒院的孩子,如果能吃飽穿暖,那他們最喜歡的東西,除了蛋糕點心,就是玩具了。”這是公良洛告訴櫻華月的原話。
“你知道嗎?其實有些孤兒院的孩子們特別團結,有好吃的一起分,有好玩的一起玩,雖然可能經常吵架,但關係事真的不錯。”
櫻華月沒問公良洛怎麽會知道這些,她隻是默默跟在公良洛身邊,一隻手幫他拎著袋子,另外一隻手拉著他的手,微微用力,像是怕被擁擠的人潮衝散了。
“你看,那個獎杯。”公良洛指著一個櫃子上放置的獎杯。獎杯沒有專門的底座,卻有手工製作的紙板將它圍在裏麵。手工雖然粗糙,可做手工的人有多認真和用心,真能看得出來。
“那是劍膽和琴心小時候贏得的獎杯,他們兩個從小就特別默契,這是兩個人配合贏了比賽,合力抱回來的。”
“還有那個獎狀。”公良洛指著最高處貼著的獎狀:“那是老玄的,就是當時帳篷裏那個特別魁梧的家夥。”
“老玄從小力量過人,上小學的時候力氣就比高中生還大了,單人拔河,大他七八歲的人都贏不了他。”
“……這麽說來,許多現在在太虛山上的人,其實出身都是——”
“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麽容易的方法,能輕易把無數的天才人才鬼才都聚集起來?隻是有些人遠比正常人更舍得去拚命罷了。”這是上輩子有人告訴他的話,公良洛對這句話,對說這句話的人,深信不疑。
上輩子,他的好兄弟不就是高考狀元嗎?沒錢上補習班、沒法請家教、甚至就連可以做的練習都比尋常學生要少,可他依舊是高考狀元——因為公良洛親眼目睹過他將一本習題集做得滾瓜爛熟,甚至對內容都了然於胸的地步。
當然,公良洛也見證了自己那個兄弟為了不影響弟弟妹妹睡覺,每天打著手電筒在被窩裏熬夜的樣子。
天才?誰都不能否認這個世界上確實有生來就讓追趕者絕望的天才,可那太少了,說一句鳳毛麟角都嫌多——更多的時候,人們口中的天才,其實贏得就是一手拚,拚時間拚精力拚耐心……當這些你都輸掉了,那人就成了他人眼中的天才,而你隻能站在一旁感慨。
英雄莫問出處。櫻華月想起太虛古國的這句話,心中五味雜陳。
這是一個距離過去的她,確實有些遙遠的世界。
“說了沒有就是沒有!”尖利的聲音響起,公良洛眉頭微動,和櫻華月對視一眼,兩人大步朝著孤兒院門口走去。
“……唉。”公良洛歎了一口氣。櫻華月不明所以,傭兵解釋道:“如果找上門的要是一群殺手,一堆亡命之徒,二話不用說,直接殺了就是。可找上門的偏偏是一群二流子——殺了他們,我都嫌洗手浪費水。”
“你要不願意動手,我可以代勞。”櫻華月不在乎會不會弄髒自己的劍——這裏的孩子有多招人喜歡,這群垃圾看著就有多礙眼。
“我說過了,我們沒錢給你們交什麽保護費,你們也不用白費功夫。”一個中年婦人用後背擋住孤兒院的大門口,麵對這些身上滿是刺青與疤痕的男人,寸步不退。再看看這幾個男人——真是將“我是混混”寫在了臉上。
這群人去片場演混混都不用化妝,尋常劇組的服化道都沒這個水平的。
公良洛深深歎了口氣:都TM英雄曆了,還保護費?
刺青到處都是,臉上胳膊上腳上,亂七八糟的都不知道紋地什麽玩意兒;脖子上戴著顏色都不對,一看就知道是假貨的金鏈子;手上抓著不知道從哪裏撿來的水果刀,裝模作樣地想拋兩下,卻不敢讓水果刀離開手——可能是接不住,怕割傷了自己的手吧?
這形象也算是完全契合了人們心目中的二流子小混混,拉去劇組演流氓那都是本色演出,演技絕對完爆一線影星。
公良洛眉頭動了動,笑容有些冷冽,卻反手拉住想過去的櫻華月:“再看看。”
他說再看看,那就再看看。本想拔刀的櫻華月,真就安靜站在公良洛身邊。
嶽母大人究竟給她教了些什麽東西,竟然讓她變得這麽……乖巧?聽話?
一時間公良洛也找不著合適的形容詞了。但毫無疑問,自從主動表白之後,櫻華月的性格簡直溫柔順從到了讓公良洛都有點兒害怕的地步。
如果這是一場夢,那公良洛真怕自己忽然就醒了——也不知道真醒了的話,接著睡還能不能把這麽美好的夢繼續做下去。
“我說過了,我們沒錢!就是有錢,也不會給你們交什麽保護費!”中年婦女將一字一句咬的清清楚楚,絲毫沒有因為眼前這幾個人的打扮穿著有些嚇人而退縮。
公良洛默默打開了通訊儀,摁了兩下。
“話可不是這麽說的——你看看你們這個孤兒院,平日裏不是風平浪靜的嗎?”為首的男子居然還在自己胸前掛了兩條金鏈子,而且兩條顏色都不對——也不知道他是生怕別人以為自己沒錢,還是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是個沒眼光的傻逼。
“確實,隻要沒有你們,我們的日子一直都風平浪靜!”中年婦女針鋒相對,話裏藏針。
“那是我們庇護了你們周全,你們才能安生過日子。要是沒有我們護著,你以為你們這破破爛爛的幼兒園還能開的下去?”為首的男子擺弄著自己胸前的金鏈子,漫不經心道:“還有,你口氣可以硬,我不攔著,但你得想清楚——你們孤兒院裏麵的那些孩子,腦袋有沒有這麽硬啊?”
“你!”中年婦女氣急,心裏卻是漏跳了一拍:如果這些流氓畜生真的惦記上了孤兒院,自己一個沒什麽本事的女人……怎麽護得住這些孩子的安全?
“……你們要是再不走,我就報警了!”婦女語氣依舊強硬,卻明顯有些底氣不足。為首的男子聽了這話,猖狂大笑:“報!現在就報!剛好,我大馬也介紹你認識一下,看看負責管理這個片區的人是誰。”
這人,竟然還和警察有勾結?!
“……”中年婦女握緊了拳頭,一時之間,進退兩難!
“對了,我聽說,你們孤兒院裏麵還有幾座純金的獎杯?”自稱“大馬”的男子撓了撓下巴:“我也知道,你們這孤兒院沒油水,我也不多要,那座純金的獎杯給我,算你們兩個月的安全費——咋樣?我是個實誠人吧?還特別有愛心,給你們打了這麽大的折扣。”
“那是孩子們留給這裏的紀念,是他們——”“得得得。”大馬揮揮手,滿臉的不耐煩:“甭跟老子扯什麽紀念意義啊!那玩意兒對你們再有紀念意義,在老子眼裏也就是能賣錢的金子。扯那麽多天花亂墜的,有個屁用?一句話給不給?”
“不給!”女子的態度很堅決:“要是讓那些孩子們知道,你們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甭拿你那狗屁的說法嚇唬人!太虛山咋了?了不起?再說了,誰他媽知道你說得是真是假?你說有人從這兒出去上了太虛山,那就真是上了太虛山?你算個球?太虛山算個球?就算真有人,誰他媽願意回來這種破破爛爛的孤兒院?”
“再說,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從這兒出去的人,沒準還在太虛山上看大門呢,這也能拿來嚇唬老子?”大馬很不屑。
雖然這女人跟他說過,這裏出去的孤兒,有幾個都進入太虛山了,可誰知道是不是這女人胡說八道?沒住這女人就是搬幾個名字出來嚇唬人呢?
再說了,太虛山上那些神仙,怎麽可能是從這種破舊的孤兒院裏出來的?
這孤兒院,它配嗎?!
“不給啊,那也行……”大馬摸了摸下巴,笑容逐漸下流:“雖然打扮地看起來又土又蠢,但仔細看看,臉蛋要是好好收拾一下,還行?而且這個身材嘛……”大馬摸著下巴,打量著女子身體上幾個重要的地方,舔了舔嘴唇:“這麽破爛又土逼的衣服都遮不住,老子以前還真是沒注意到,你還算是有胸有屁股 ,好好拾掇拾掇,還能用嘛!”
“!”女子驚得後退了一步,警惕地望著眼前這幾個男人。
“咋樣?考慮一下,陪哥們樂嗬樂嗬,玩兒幾天頂賬,不吃虧吧?”男子還挺了挺自己的下體:“哥哥很大,真的很大,用過都說好!”
“不可能——”“啪!”婦女反駁的話脫口而出,立刻就有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重心不穩的女子踉蹌幾步,跌倒在地!
“老子都這麽給你臉了,你還敢拒絕?”大馬冷笑道:“你是覺著,你們這裏的孩子,命沒有那些獎杯值錢是嗎?還是哥們幾個上了你能讓你少塊肉?”
“不許你打院長媽媽!”伴隨著稚嫩又怒氣衝衝的聲音,先前那個把感冒藥分給公良洛的小男孩衝出來,張開雙手擋在婦女前麵:“你們是壞人!不許壞人打院長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