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種子
“我想起來了!不破鐵壁!”風間大少臉色劇變:“那個隻依靠蠻力和防禦,就能和諸天星辰的成員糾纏了整整五個小時的家夥!”
“我也想起來了!那場挑戰賽,就連諸天星辰的成員,要破開他的防禦也花了五個小時!”千葉大少額頭見汗:“那場戰鬥之後,人送外號‘不破’,自此被人們稱為不破鐵壁!”
“看看場合,就別解說了。”公良洛擺擺手:“這活要幹也是我們幹,你還不抓緊時間滾?”
“不滾也行,你們要是喜歡和我這些兄弟玩玩兒,我想他們也不介意。”公良洛指了指門外站著的那群人,無一例外,每個人的胸口,都是VO的標誌。
都是VO的精銳!
感受著這些人身上鋒利如劍的氣息,看看今日已經無力回天的局麵,宮本二少他們臉色難堪,卻還是咬咬牙:“我們走!”
還算有點兒腦子。公良洛微微點頭,卻也有些不爽:其實站在他的立場上,倒是希望這些人能拚個魚死網破。
這樣他能一勞永逸啊,永絕後患多好?
你說他們這幾個心高氣傲的年輕人,怎麽就慫了呢?
還心高氣傲呢!公良洛這個賤人是真的沒有意識到:他這段日子已經將這些青年的信心打擊的都碎成渣了。
“VO,這筆賬,老夫來日再與你們算!”屋頂上,宮本劍聖撂下一句狠話,消失不見。得!老祖宗都跑了,他們還不趕緊滾,留在這裏等死嗎?
宮本、風間、千葉三家的人傷的攙殘的,能動的抬不能動的,短短幾分鍾,竟是走了個精光!
威爾士納悶:“他受傷了?怎麽不露臉?”
“沒有。剛才被老鐵一撞,掉進雜物堆裏麵了,估計是灰頭土臉的不想露麵。”公良洛指了指牆角,竊笑道:“劍聖嘛,總得給自己留點兒臉。”
“他要是知道老鐵能撞退一輛裝甲車,恐怕就不會裝逼硬抗了。”奧斯頓有些想笑,沒準剛才那一下把劍聖撞內傷了也說不定呢!
“咳咳!”宮本劍聖咳嗽了一聲,指縫間見紅。
“老祖宗,您受傷了?!”宮本二少大驚,宮本劍聖微微搖頭:“沒事兒,就是受了些震蕩。”
宮本劍聖恨啊!
自己實在是太小看那個跟棕熊一樣的家夥了!那家夥衝撞的力量,怕是堪比一輛裝甲車了吧?!
“小子,回去之後按照你父親說的,立刻想辦法保住家族的核心產業,這段時間要蟄伏起來——”宮本劍聖臉色陰狠:“好好的蟄伏起來,等著下次,一口咬死那些家夥!”
“是!”宮本二少等人各個表情陰狠,大聲應道。
公良洛,下一次,我們一定要了你的命!宮本二少眼神中的陰毒,就連千葉和風間看了,也都不自覺地離他遠了點兒。
二人對視一眼,,像是明白了某些事情。
“去把外麵那些被藥迷倒的弟子都叫起來!”櫻華家主一點兒不客氣地使喚柳生家的人,但仔細想想——這位是柳生家的家主夫人,使喚自家人,好像也無可厚非?
“家主,這···”有柳生家的人看著已經癱軟在地上,隻剩下半條命的柳生二家主,遲疑道。
“治療一下,然後關起來。”柳生家主也不再看昔日的兄弟一眼。
“家主,這個呢?”櫻華月的影子踢了踢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陷入了昏迷的那個什麽大少。
“留條命,上門討賬的時候還給他們。”這邊柳生家主也懶得多看一眼。
出來混的遲早要還,而且欠了柳生家的,你得還的那是高利貸!
“既然如此,我們也告辭了。”佐佐木和寶藏院兩家的人站起身,櫻華家主卻對著他們微笑道:“若是沒什麽急事,留下再吃頓飯吧?跳梁小醜已走,晚宴開得也安心。”
“···”佐佐木和寶藏院兩個公子哥下意識地看向櫻華月,櫻華月居然難得對著他們笑了笑!
“剛才被人攪了胃口,那就留下再吃頓飯吧。”雪月劍聖開口,二人喜形於色。
佐佐木和寶藏院兩位家主見自家孩子的表情,相視苦笑:“既然如此,我們就厚顏再蹭一頓飯吧。”
“任務完成,我們先——”“留下。”公良洛出聲了。傭兵轉過頭去詢問櫻華月:“我想給兄弟們做頓飯,不礙事吧?”
“當然!”櫻華月淺笑道:“我和你一起——”“沒事兒,我自己來就行。”公良洛生怕櫻華月下了廚之後把自家兄弟都送進醫院裏,那不成卸磨殺驢了嗎?
所以傭兵趕緊打岔。
“···好吧。”櫻華月冰雪聰明,如何不知道這個傭兵不敢讓自己下廚?她沒好氣地瞪了公良洛一眼,刹那間的風情,令人心動。
或者心碎。
佐佐木和寶藏院兩人的表情有些苦澀。
“柳生家主,日後那三家恐怕還會報複,總裁囑托我們,現在我們兩家合作,若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鐵壁示意其他人去幫忙照顧柳生家的弟子,自己則是和柳生等幾位家主聊聊。
“不安和猜疑的種子已經種下了,他們什麽時候再動手,就會在什麽時候開花結果。”柳生家主表情很淡定。
佐佐木家主眉頭微動,看向柳生家主的表情不像是在看多年的老友,反而像是看著陌生人:“你是說,風間和千葉那兩家···?”
“裂痕這種東西,能修能補,卻不會真的消失。沒準哪天,它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讓人無力回天了。”
“如果他們還沒蠢到家,那就該明白這回他們是為別人做了嫁衣。”柳生家主自然看到了老友震驚的表情,卻也不解釋:“如果明白了還不長記性,那這樣的蠢貨也沒必要太忌憚。”
“可若是長了記性——下次宮本家恐怕也要竹籃打水。”
“···”寶藏院看著如今這個表現得運籌帷幄的男人,心中覺得很荒謬:這個男人,居然騙了所有人,一騙就是幾十年?
他究竟在想什麽?
他究竟想幹什麽?
想到這兩個問題,寶藏院家主竟有些不寒而栗!
柳生家主看得出老朋友此刻有些忌憚自己,卻也不解釋。
他要做的事情,自己做就好,沒必要向別人解釋什麽。
不止千裏之外,山頂上。
“老師。”氣勢如劍,眼神如刀的青年對著一個滿頭白發的中年人抱拳躬身。
“小點兒聲,把魚都嚇跑了。”中年人沒回頭,還是專注地看著自己的釣竿。
“查到了嗎?說吧。”等青年恭敬地在自己身側坐下,中年人瞥了他一眼,看著青年那畢恭畢敬的模樣,覺著有些無趣。
還是那個敢跟他頂嘴對著幹的臭小子更有意思。
尤其是兩人爭吵一番之後,自己再痛揍他一頓,最過癮了。
“是!您讓我們隱秘調查的對象,已經確認了。那些家夥的身份確實如您所想。”
“現在呢?”
“詳細情況很難追蹤,但根據情報,應該是窮追不舍。”
“被他們追趕的那小子呢?”
“正在到處亂跑。他救了一群被盜賊團控製的青年,現在正結伴旅行,目的地應該是硬幣城。”
“嗬,安分了一輩子的老頭子,居然有個不安生的小兒子。”中年人臉色不變,聲音轉冷:“當年的事情,查清楚了嗎?”
“是,目標已經鎖定了。要動手嗎?”
“等著。”中年人平靜道:“先把那小子弄出來——報仇這種事情,當事人就是不參與,也得見證一下。”
“老師,要不要我們去把那個人帶回來?”青年輕聲問道。
“不用,有人比你們更擅長這種事兒。”中年人看著水潭中微微泛起的波紋,嘴角多了一絲笑意。
“您是說···傭兵?他不是在日丸國麽?”青年疑惑道。
“魚上鉤了。”中年人隨手抓住釣竿用力一甩,一條魚就從水潭中飛了出來,精準掉進了旁邊的水桶中。
“塵埃落定。你去聯係特蕾莎,就說那個傭兵,我還要多借用一段時間。”
“是!”
“幹杯!”
此刻已是夕陽時分,晚宴開始。
眾人坐在大廳中,舉杯相慶。
畢竟,方才的交鋒,說是他們大獲全勝也不為過,這當然值得慶祝一下。
宴會間,眾人相談甚歡,更是對這次的料理讚不絕口——若非知道不可能,寶藏院和佐佐木兩家都想聘請公良洛去他們家,指導一下他們的廚師了。
柳生、櫻華、VO、佐佐木、寶藏院幾家的話事人這會兒正湊在一起商量著什麽,櫻華月胳膊碰了碰公良洛:“你那是怎麽回事兒?”
“嗯?”公良洛轉頭。
“你沒跟那兩個殺手動手?”櫻華月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這你都能看出來?”公良洛覺著自己裝得已經挺像了。
“你雖然虛弱,而且看起來很狼狽,但身上的塵土和撕爛的衣服都是你自己搞得吧?”櫻華月篤定道:“你們根本就沒動手,你是怎麽勸他們離開的?”
“不用勸。”公良洛笑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你要聽聽他們的故事嗎?”
那是有些年頭的事情了。
太虛院長將一個名叫瘋狗的孤兒從垃圾堆裏撿了回去,悉心教導。瘋狗也還算爭氣,實力攀升很快,少年成名。
吹捧奉承他的人也就越來越多,這也為日後的悲劇埋下了隱患。
少年成名本就是驕傲自滿之時,更是有一群喜歡捧臭腳的人推波助瀾將他抬到了天上——站得越高,摔得就越重。
隻要聽聽“瘋狗”這個稱呼,就知道這家夥成了個什麽樣的人。
瘋狗不僅行事狂妄囂張,橫行霸道,更是喜歡打著太虛院長的名頭做事,許多人畏懼於太虛院長的威名,敢怒不敢言,積怨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