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四章 把握
聞言,李開陽和黃明生也是不禁對視一笑。事後李開陽在黃明生家裏吃了飯,拿著資料便暫時先回到了北河公園的住所。
根據杜青所說,這次他的任務主要有三,一個是弄清他即將要潛入的公司的運營模式和主要針對客戶。其次,則是需要弄清公司目前的總裁趙萬浩的身份。
公司名叫海信國際貿易公司,這個公司李開陽也有些印象,但他倒是不知道這居然還是一家外資企業。這次他算是直接空降的高管位置,但真要論起難度其實還真不大。
因為在前往之前,黃明生和杜青會想辦法給自己偽造一個身份,這事兒自然是要安排暗網去做,人家可是專業的。
海信國際貿易公司的人就是再有錢,那也沒法兒和暗網的人比,這資料的真偽自然也就不必擔心會被識破。據黃明生說,他似乎和趙萬浩的一個朋友相當熟悉,所以這次會通過家族關係把李開陽介紹過去。
不過這一層關係似乎也並不是很牢靠,嚴格來說,這一次李開陽的空降性質更加接近於大家族間的人情往來。看在黃明生背後的蘇家的麵子上,李開陽雖是會直接空降到高管,但這也不是絕對的。
如果李開陽的能力不夠,影響到了公司業務,屆時公司自然也就會把李開陽下放下去。一旦被下放,能接觸到的信息自然就會變得有限,這也將加大李開陽收集情報的難度。
同時也不能忘了這時間是有限的,最長也隻能是三個月,因為根據杜青收集到的線索,海信國際貿易公司的在日合作方,即和野田雄介有著深度關聯的某個組織在三個月後將會有個大動作。
若是不能在這之前將情報收集到手,就將錯過最佳的行動時機,所以李開陽的壓力說大也大,但隻要一切正常,不發生什麽意外的話,李開陽倒是有信心把這次的任務給做好。
這估計也和之前在海上逃生的經曆是有關係的,死裏逃生都不是一兩次了,這點兒壓力壓在肩上他也不覺得有什麽,再說了,這不就是他本人最適合的領域嘛,要是連這都做不好那他也別混了。
三天的準備過後,李開陽按照約定跟著黃明生一路朝著海陵市出發。這三天時間裏李開陽也是將黃明生準備給他的關於海信公司的資料仔細全部看了一遍。
資料文檔材料合起來至少是有七八十萬字的,李開陽卻能在三天一字不落的看完,並且還篩選出了核心情報牢牢記在了腦子裏。光是這情報分析能力就不是常人能夠比擬的。
“開陽,這兒就是你暫時要住的酒店了。下午麵試的時候記得放鬆,放心吧,憑你的能力基本不會有任何問題。”
黃明生本身自己也有事情要忙,但卻依舊很講義氣的堅持要親自把人給送過來,李開陽對此倒也挺感動的。自從他認黃明生當了二哥以後,他還也真沒拿自己當外人,方方麵麵都照顧著自己。
“放心吧二哥,我心裏有譜,你不用擔心。”
“行,那我先走了,有什麽情況及時聯係。”
等黃明生離開以後,李開陽把東西都放好,便站在陽台上朝著街道俯瞰了下去。這一看他心中便也是萬分的感慨。
21世紀的海陵市的繁華程度早已不亞於各大發達國家的首都,甚至它也是Z國在國外的一種代表城市。就像國內的人一想到美國就都知道紐約,都知道拉斯維加斯有個賭場一樣。
80年代的海陵市和北方大省的那種落寞的地級市相比,繁華程度自然是碾壓了好幾個等級,但李開陽畢竟是從未來來的,看著如今的海陵市,心中更多的是一種深深的懷念。
他對80年代的海陵市有一種獨特的情感,他人生之中最艱苦的日子,都是在海陵市度過的。然而他的功成名就卻並不是在海陵市。這個地方讓他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看清了這個社會的殘酷和機會,其中蘊藏著太多難以言喻的心酸。
“算了,過去的事情不想也罷。”
李開陽看著那車水馬龍的街道,喟然一聲長歎,望著有些陰沉的天空,用力伸手拍了拍麵頰。海陵市冬季的風總是這樣的濕涼,雖不極端,但那微涼卻能慢慢滲透到你的身體內。
所以無論是哪裏來的人,在海陵市生活的時間長了,漸漸的就會染上這裏的味道,無形之中融入到這個城市之中,久而久之,有些人定居下來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而有些人,卻是就此迷失了自己,日日夜夜在這燈紅酒綠之中像行屍走肉一樣的活著。李開陽用涼水洗了把臉,看了看時間發現還早,約定的麵試時間是在晚十點。
但李開陽卻決定提早動身,反正在酒店裏閑著也是閑著,想到這兒,他便離開酒店隨便打了輛出租車朝著約定的地點出發。
海陵市唐元別墅區。
在出發之前,趙萬浩不知道猶豫了多少次。家裏有一麵大概兩米高的全身鏡掛在了牆上。他就穿著一身銀灰色的修身意大利定製西裝,默默站在那裏盯著自己的身影看。
他還有必要去在意過去那個“朋友”嗎?
現在的他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有一套屬於自己的生活規律和生活方式,他什麽都不缺。是的,無論是在旁人看來還是在他自己看來,現在的他是什麽都不缺的。
然而這個問題,趙萬浩不知道反複問了自己多少次,但最終他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確定的。他想試著忘掉,但卻做不到,而這實際上也就說明了他的真心。
所謂的高處不勝寒,隻是文人的騷話,趙萬浩一直是這麽認為的。至少對於他來說,當他取得的成就越大,他感受到的孤獨也就越加的深刻。但是,這不會讓他止下前進的腳步,於是所謂的獨孤,在他看來就成為了要成為人上人,必須要付出的一種代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