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爆發
她不願把事情想的太糟糕,這隻會漸漸把自己逼上死路,此外沒有任何好處,但奈奈遇險,一個突如其來的意外讓她有些猝不及防。
於是,武藏千佳的腦海之中混亂一片,對與錯的判邊界在這一刻變得模糊了起來。
“放棄吧,武藏千佳,你已經沒有後路……”
話音未落,一道如同鬼魅一般,在淡雅的月光中穿梭而來的身影驟然間讓於曉的瞳孔劇烈收縮了一下。下一刻,他再顧不上手中的人質,狠狠將奈奈往前方推去,就在身影與奈奈要相碰的瞬間,於曉右腿發力,整個人如同一顆子彈衝了出去。
那恐怖的爆發力幾乎讓人無法看清他的腳步,寧靜的空間之中劃起利刃揮動的破風聲,隻聽接連不斷幾聲鏗鏘金屬碰撞的聲音,眨眼之間,激烈對抗在一起的身影再次拉開了好幾個身影。
隻是這一次再停下來後,於曉和武藏千佳都沒有再動。
於曉的重心壓的極低,以一種看著似乎隨時都可能會傾倒的姿勢站立在地麵上,在他的對麵,武藏千佳高挑的倩影背著月光佇立在那兒,那一身紋著黑金色龍紋的和服上,已經多了一道深深的血跡。
傷口就深深刻在她的右肩肩窩處,那觸目驚心的傷口看著就讓人揪心,骨架清晰的鎖骨區此刻生生是被拉開一道口子一分為二。
在那傷口的四周,滿是汩汩流出的鮮血,皮肉綻開之後森森的白骨清晰可見,可武藏千佳的表情卻沒有太大的變化。
一頭烏黑的短發沿著額頭順勢而落,發尖微微遮擋住了她那雙澄澈的眸子,但於曉依舊感覺得到她平靜卻又充滿森然冷意的目光。
武藏千佳受傷了,這要是放到武藏世家之中,絕對是爆炸性的頭條,而且她傷的還一點兒也不輕。此刻,武藏千佳的懷中緊緊懷抱著滿臉驚恐的奈奈。
現在這個距離,於曉就是再想奪取奈奈的性命,基本已經是不可能。但於曉也並不打算這麽做。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側腹,他也是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武藏千佳傷的固然嚴重,可他自身的傷勢卻也輕不到哪兒去,右側腹剛剛被武藏千佳精準的劃了一道口子,被包在皮囊內的髒器此刻還在隱隱作痛。
他知道,剛剛自己的動作但凡再慢個一秒,武藏千佳的手恐怕就要順著傷口伸進去,那把利刃就將搗碎他的腎髒。
沒有一個動作是無意義的,更沒有一招是不致命的。這也是為什麽於曉在麵對這個女人時如此警惕的原因。她以武道家自居,事實上也無可厚非。
然而,在這種特殊的情況下,她會為了自己的使命,做出和頂級殺手無二的選擇。
“小姐!,你,你受傷了……”
武藏千佳低頭看了一眼奈奈,她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注視著這受到極度驚嚇,緊緊貼在自己身邊的姑娘。
“沒事,不必在意。”
許久之後,武藏千佳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伸出手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腦袋,而奈奈瞬間淚崩,緊緊抱著武藏千佳的胳膊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至此,於曉也準備悄悄身退,再打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是的,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要了武藏千佳的命,隻要讓她重傷便可。
“武藏小姐果然名不虛傳,我這回算是親身領略到了,隻不過……嗬嗬,下次再見,你我恐怕必是要死一個的。”
“我會不會死不知道,但如果你敢再出現,你肯定是會死的。”
武藏千佳的臉龐上罕見的出現了一抹慍怒之色,她平時都冷靜得像個機器人,很少出現這樣明顯的情感波動。可是,這一刻她的腦子實在是亂到了極點,因為這短短的十幾分鍾時間裏,發生了太多讓她無法理解的事情。
聞言,於曉也不正麵回答,微微一笑後和她點頭致意,旋即順著甲板的護欄朝著大海高高的一躍,整個人便消失在了甲板上。
“小姐,我們現在就去找醫生!”
武藏千佳慢慢搖了搖頭,在於曉消失之後過了一會兒,確定人已經走了,她才有些無力的單膝跪倒在了地上。
“小姐!小姐!你怎麽樣!”
武藏千佳還想再掙紮一下,但她的眼皮沉重的厲害,嘴角的笑容也是愈加苦澀。至此,她也隱隱明白了於曉那把彎刀上肯定塗抹著藥物,否則這種程度的傷勢還不至於讓她變成這幅樣子。
無論奈奈如何哭喊,武藏千佳的意識也隻是漸漸沉入到海底,當她的雙眼合上的瞬間,意識便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在徹底昏迷的前一刻,她的眼中映入的是奈奈抱著自己傷心哭喊的樣子。
曾經,她以為奈奈是這世界上僅存的真心待自己的家人。如今,她比以往任何一刻都希望這就是事實。
在一處四處晃蕩著淡藍色和金色光芒的酒吧之中,客人隻有寥寥,在一處小型舞台上,身穿一套優雅的百合長裙的舞台歌手正閉著雙眼,帶著迷人的微笑為這不多的客人一展歌喉。
悠揚的歌聲伴著沁人心脾的慢節奏旋律在酒吧之中輕輕的回蕩著,這是一家爵士酒吧,也是這艘豪華遊輪之上唯一的爵士酒吧。
較為古怪的是,無論是白天深夜,這爵士酒吧之中的客人總不是很多,而且每次來捧場的,也基本都是有些熟麵孔。
原因倒也不複雜,因為這家爵士酒吧本就是野田雄介派人專門包場布置的,也是他自己平時用來休息的場所。在這個地方,他不必擔心隔牆有耳的問題,整個酒吧都是封閉式的設計。
隻要把入口處的那扇厚重的門關上,外麵的人什麽也聽不到了。在酒吧的四周把手的也都是野田雄介精挑細選,花了大價錢雇來的頂級安保。
在裏麵雖然看不到,但實際上這隱秘的酒吧的外圍,各處都布置了層層的安保,不可能有人殺到這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