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計劃有變
所以李開陽覺得,現在這種局麵下,並不能排除韓秀英反水的可能性。都說男人有錢容易變壞,其實女人也是一樣的。而且和男人不同的是,女人天生有一種趨強性。
哪怕在開始的時候是被強迫的,但隨著時間變長,很可能韓秀英已經認命接受了眼下這種屈辱的境地。甚至她隻要換個想法,情況也未必就有多糟糕。
雖然是跟著丈夫之外的男人混吃混喝,但至少這個男人在物質上並不虧待她,從孟勇手裏拿到的錢財不僅能讓她支撐起整個家庭的消費,當能讓她攢下不少積蓄。
在剛剛李開陽是怕沈平受刺激,所以有些想法就悶在心裏沒有和他說。但無論沈平接不接受,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事實恐怕會比沈平所預料的更加殘酷也說不定。
被第三者強勢插足奪走妻子後,長期忍氣吞聲的生活可能讓沈平已經失去了以平常心看待問題的能力。正所謂當局者迷,沈平滿腦子裏想的可能是自己這一段時間來一直遭受著屈辱,他才是受害者。
不能說他是錯的,但沈平恐怕很難想到,真正的受害者不是他,眼下這局麵之中的主角也不是他,而是韓秀英。
李開陽向來就擅長站在他人的視角來看待問題,也正是因此,他才能總是在遇到一些難題時率先別人一步找到解決辦法。
試想一下,韓秀英在被孟勇強行霸占之後,身邊沒有一個能夠依靠的人,先不說她原本性格如何,她一個女人羊入虎口之後孤苦伶仃的苦苦支撐,這段時間沒有任何幫助,這要多麽強大的毅力才能支撐下來?
哪怕有人告訴他現在韓秀英精神上已經出了問題李開陽也完全能夠理解,這也就是80年代,要是在現代,以現代女性地位和意識的提升程度,沈平和孟勇沒一個能落得好下場。
雖然這麽說可能會有點兒奇怪,但這次因為沈平夫婦的事件,李開陽目前還沒見過韓秀英,但對她的印象卻是要比以前好上了不少。
在李開陽看來,她如果真的對沈平——這個在麵對危機時臨陣退縮,在自己陷入絕望時不敢出手拯救的男人已經徹底死心了的話,那麽大可和他離婚,拋棄這個家庭投入孟勇的懷抱。
當然,無論如何韓秀英所處的局麵也一樣很令人同情就是了。但至少現實是韓秀英沒有拋棄自己的家庭,她雖對孟勇言聽計從,甚至從情感上也一定程度傾向於了他,但至少她還在為了丈夫和女兒苦苦支撐。
在80年代做男人累,可做女人又能輕鬆到哪兒去呢?這個年代的封建意識還有著大部分的殘留,女性地位相對低下是不爭的事實,韓秀英麵臨的真實處境恐怕隻會比他想的更加糟糕。
“唉,難搞啊難搞。”李開陽慢慢閉上眼睛,深深歎了一口氣。
“先不說這個了,開陽,明天你打算怎麽辦?”
“看看吧,要是孟勇那兒沒有聯係那咱們可以去找孫開宇再談一談。”
林丹飛一屁股坐到了李開陽身邊,看看他,道:“所以你現在就是在等孟勇再聯係你?”
李開陽點了點頭,道:“對,關鍵就在接下來和他單獨見麵的時候,屆時應該事情會有實質性的進展。”
“行,反正事情全聽你的。那明天孟勇要沒聯係,見完了孫開宇,你要不要和我去見一見供貨商?”
一聽他這麽說,李開陽睜開眼睛爬了起來,好奇的說道:“這麽快就已經找到供貨商了?靠譜嗎?”
李開陽自然知道林丹飛說的是之前帶貨生意相關的供貨商,這事兒雖然他已經答應幫忙,但主要還是由林丹飛來操作,他隻負責在幕後給林丹飛做個參謀。
林丹飛一甩頭發,嘴角揚起笑容,自信滿滿地說道:“放心吧,我聯係的這幾個人都是以前做過交易的,肯定靠譜。”
他倒不是不信任林丹飛,隻是沒記錯的話,李開陽記得林丹飛說過自己幫黃明生在豐海市聯係供貨商,那都是快三四年前的事情了吧?
帶貨生意隻要小心行事雖不至於惹出多大的禍端,但畢竟還是遊走在灰色地帶的生意,真做起來的時候還是小心行事為上。
“也行,那就明天先見一麵看看吧。”
“嘿嘿,就等你這句話呢,等會兒啊,那我現在就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把樣品帶來看一看。”
次日,李開陽兩人上午去了一趟藍夢酒吧見了孫開宇之後便找到供貨商定下的地點和對方見了麵。
林丹飛找來的人還算是靠譜的,他們帶來的貨也都檢查過了,外包裝做的也都很隱匿。林丹飛接納了李開陽的提議,和供貨商要的都是一些日常用品還有煙酒之類的。
這些東西賣到瓦坊市的話,李開陽大致估算一下之後就弄清了淨利潤。要是一個月能賣個三百到五百件的話,月淨利潤至少也會有個五十到一百五十塊左右。
利潤說實話算不上高,和帶貨走私的風險比起來還是偏低了,這淨利潤林丹飛也不能全都放進自己口袋裏,裝貨的,幫著運貨的手下都要給錢打點一下,這樣一來真正能到手的錢,往多了算也就是七八十塊錢,一百塊就頂天了。
把關於淨利潤的計算結果和林丹飛說了一嘴之後,李開陽也告訴他了,這一次重點不是要賺錢,而是要先熟悉生意模式,最好還要多嚐試幾種販賣方式。
說白了,這就是花小錢先做一下實驗,把各種風險點都摸個差不多了以後就可以大批量的采購進貨,正式開始著手把生意做大了。
在現代這種多方麵試點的做法有正式的名稱,叫做風險評估。但在80年代這個概念還不夠普及,李開陽在給林丹飛講解這些時後者聽的是一愣一愣的。
就這樣,李開陽這兩天時間裏就陪著林丹飛幫著忙帶貨生意的事兒,而等到自分開過了三天之後,一個悠靜的午後,公寓裏的電話鈴聲毫無征兆的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