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真相大白
大三元把整個大雞腿塞進嘴巴裏,拿出來的時候就隻剩下了一根兒幹幹淨淨的骨頭,隨手朝著身後一丟,兩隻油膩膩的手隨便兒在身上抹了兩下,然後朝著眾人咧嘴笑了笑。
“怎麽樣,你們是要自己帶著人滾出去,還是要我動手幫你們?”
站在最前麵那個青年一聽這話頓時就忍不住那暴脾氣,狠狠朝著地上啐了口痰,從後腰處抽出一把片兒刀就朝著身高矮小的大三元衝了上去。
兩個人的身板兒體格都有著相當大的差距,這個暴脾氣大的青年一米八幾的大個子,打著赤膊的上身也是相當精壯,而對比之下大三元也不過一米六剛出頭的身高,身材也包裹在破爛的袍子下麵看不出輪廓。
隻是,就在青年那鋒利的刀口即將落在大三元的天靈蓋上的時候,後者笑眯眯的表情瞬間收起,陰冷的目光毫無感情的盯著對方,下一刻,他矮小的身影不退反進,半個身子幾乎是貼在了地上,蹬蹬兩個迅捷的大跨步,大三元的上身就緊緊貼在了青年身上。
兩具身體正麵一碰撞,大三元被撞得連連後退,還是被同伴給扶住才沒有倒下去。而剛剛那一始料不及的近身砍空以後,青年也是倒退了兩步,臉上狂放的表情也是漸漸僵住了。
大三元看著他那僵硬的神色,聳了聳肩,笑道:“別怪我啊小子,這是你自己選的。”
仿佛是在回應大三元一般,青年的腮幫子顫抖著,緩緩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腹部——就在剛剛和大三元緊貼的右側腹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道深深的血口子。
單薄的表皮和肌肉纖維都被利器整齊的上下劃開,形成一個相當利落直角弧度,被開了口氣的表皮無力的鬆弛垂下,鮮血止不住的順著腰腹往下淌,半邊兒腿早早就被浸染成深紅色,暗灰的水泥地板上呈現出一種詭異而粘稠的暗紅色色調。
這驚悚的場景讓暴脾氣青年被嚇得發出一聲虛弱的叫喊,他倉惶不已的倒退兩步,隻見那清晰可見的髒器之色,黃色偏白的“一大坨”蜿蜒曲折的東西,隨著稀裏嘩啦的聲響一股腦兒居然是全都掉了出來。
“我操!!我操!!我,我……”
“我的媽呀……老天爺……這,這……”
“唔……唔嘔——”
青年身後那一群年輕人看到這驚悚血腥的場麵,小臉都是一瞬間嚇到煞白一片,幾乎沒有一個人可以幸免。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站在他們對麵的老張一夥人。
從大三元開始到最後排為止,每一個人臉上都是笑嘻嘻的,似乎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一般。而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老板臉上也沒有特別震驚的神色,他回頭看了一眼玉梅,微微移動身子,有意的完全遮擋住了她的視線。
如果要問郝梁暉,在這一群人之中他認為有誰是真正無辜的,那麽他的答案隻會是一個——那就是縮在角落裏的那個小姑娘。
郝梁暉覺得,除了她以外剩下的所有人,無論死活他都認為和自己毫無關係,甚至就是當著他們麵兒死了——就像現在他眼前這個一肚子腸管全掉出來的青年一樣,那也勾不起他一絲半點兒的興趣。
因為郝梁暉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像他們這種無所事事,一天天遊手好閑混日子的“社會垃圾”。而這也和郝梁暉的職業有關,畢竟他曾經是上過戰場的退伍軍人。
暴脾氣青年此刻卻是已經顧不上別的了,當腸子全都滑落出來的瞬間,比起痛苦他更多的是被這視覺衝擊給嚇到。
他兩腿發軟的跪倒在了地麵上,那張狂的樣子早已蕩然無存,被嚇得流出淚水,兩隻手顫顫巍巍的試著把腸子摟起來裝回肚子裏,但由於顫抖的太厲害,最終總是會從兩手之間再次滑落。
終於,他在巨大的心理壓力和體力損耗的雙重折磨之下,忽然兩眼一翻人就倒了下去,抽了兩下以後就徹底沒有了反應了。
“刀哥!刀哥!”
“快,快來人幫忙啊!刀哥不行了!”
“臥槽……好惡心……”
大三元看著眼下這一群手忙腳亂的家夥,嗬嗬一笑,朝著還在一邊兒躺屍的賀三一指,道:“哎,你們走的時候可別忘了把那小子也給帶走啊。剛剛郝老板的話你們也都聽到了,半小時之內送到醫院就還能救回來……而現在,你們已經浪費了十五分鍾左右嘍。”
賀三這群手下早已是群龍無首,一盤散沙的狀態,大三元這一番話反而是讓他們清醒起來,幾個人連忙就朝著賀三跑過去將人給扶了起來。
至於在不遠處還帶著一臉警惕之色的玉梅,他們也根本是顧不上了,今天能把這兩個人給救回來都算他們運氣好的!
看著忽然陷入了忙碌中的眾青年,大三元滿足的點點頭,說道:“哎,早點兒這樣不就什麽事兒都沒有了嗎,這樣效率多高呀。”
這時,大三元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一樣,忽然回頭看向了玉梅,上下打量一番,發現她並沒有受到傷,這才露出了一抹愉悅的笑容。
但玉梅此刻卻是完全不知情的,她隻看大三元朝著自己笑眯眯的走過來,那一身破爛的打扮看著也實在不像是好人,她隻是更加害怕的縮在角落,旋即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高大的老板身上。
在這些人之中,她認為自己能夠相信的,一個是在地上昏迷的田富貴,一個則是老板了。畢竟剛剛自己差點兒慘遭賀三“毒手”的時候,就是老板出手懲治了賀三,救下了自己。
看著大三元在自己麵前慢慢蹲下,玉梅感覺情緒緊張到了極點的時候,老板忽然在不遠處說了一句:“放心吧,他是你的朋友安排來幫你的,不會害你。”
“……誒?”
玉梅呆呆的看向老板,卻發現老板看了自己一眼,再看看大三元之後,一聲不吭的重新回到了櫃台後麵,若無其事的坐在椅子上繼續拿起筆在賬簿上記錄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