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自白
然而,對於賀三的說辭老板是絲毫不理會,朝著縮在角落的玉梅看了一眼後,他慢慢的看向賀三,沉聲說道:“你是杜偉豪嗎?”
賀三一怔,下意識的說道:“不,我不是,剛剛走出去那個年輕才是,怎麽,老板你和偉豪認識……”
話音未落,隻見老板點點頭,下一刻猛地一隻手卡住賀三的脖子,另一隻手拎起酒瓶,狠狠將酒瓶瓶口嗑在桌沿上,隨著“啵”的一聲,瓶蓋就被砸開了。
“我隻是隨便問問,反正無論你是誰老子也不在乎。”
說罷,老板冷笑一聲,在賀三充滿驚恐的注視下將那漆黑通透的酒瓶直接懟進了他的嘴巴裏。
老板的力氣之大,當他一隻手卡住賀三脖子的時候,他就因為窒息感變得根本無法抵抗,嘴巴為了呼吸大大的張開,瓶子裏的酒水順暢無阻的一股腦兒全部灌進了他的嘴巴裏。
隨著咕嚕咕嚕的吞咽聲,賀三條件反射般的拚命掙紮著四肢,但任由他怎麽對著老板拍打踢踹,後者都像個石像一樣連眼皮都不眨一下,就死死卡著他的脖子給他灌酒。
也就不過一分多鍾的時間,整瓶子就已經三分之二全部被灌進了賀三嘴巴裏,賀三的臉上,頸部周邊全都是他嗆到後噴濺出來的酒液。
從灑落在酒桌上的酒滴上可以看出來,這酒液的顏色是詭異的深紅色,同時在老板打開瓶口的那一瞬間,整個屋子都充滿了濃鬱到了極點的酒精味。
這味道與尋常的白酒完全不同,不僅充斥著高濃度酒精特有的味道,同時一股濃烈的魚腥味也在酒館之中迅速擴散。不知情的要是現在走進來,估計還以為自己是走進了海鮮市場呢。
隨著時間的流逝,情況從雙方的僵持不下漸漸開始發生轉變,終究是瘋狂抵抗卻根本無效的賀三服了軟,眼睛一瞪,兩腿一蹬,脖子一歪整個人就完全昏死了過去,時不時劇烈的抽搐兩下,嘴裏全是吐出來的酒水。
人在昏迷之後很難繼續給他強行將酒水灌入喉中,當然,如果繼續強行灌注也不是不能做到,但這樣很容易會搞出人命,跟溺水嗆水後的情況會十分相似。
顯然酒館老板對這點也很清楚,但賀三的神誌昏迷之後他便慢慢停下手中的動作,將瓶子拿起來看看晃了晃,裏麵還剩約莫三分之一左右的酒液,這酒老板也沒有浪費,拿出一個空杯子倒出來後就拿著走進了廚房裏。
等他出來的時候,賀三整個人已經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但他那些個兄弟卻是接連不斷的重新回到了酒館之中。估計是長時間見賀三不出來感覺到了詭異吧。
“三哥!三哥!你怎麽了?沒事兒吧三哥!
一個小弟有些狐疑的走上去蹲在賀三的身邊,試探性的輕輕晃了晃賀三的身體。見他沒有反應,又用力搖了兩下,最後心一狠,啪啪兩個嘴巴子狠狠扇在臉上見他也沒反應,這下才是真的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妙。
其他的小弟此刻也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紛紛急忙圍繞到了賀三的身邊。就在剛剛,他們還看到賀三好好的沒有任何異常,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老板!我三哥出了什麽事兒,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其中一個反應快的跑過來質問老板,其他人這也才意識到這木訥的老板應該是在現場的,紛紛都將注意力集中到了他這邊來。
老板大概掃了一眼眾人,將桌子上放著的一盒紅梅拿起來晃了晃,裏麵還剩著三四根煙,他便拿起一根燃起火柴,相當享受的眯著眼睛深深吸了一口。
緩緩吐出後,老板懶洋洋的說道:“沒什麽大事兒,現在你們要是能在半個小時內把人送到醫院裏,肯定能救回來,不會鬧出人命來。”
“……送到醫院?”
老板看向臉前那一臉懵逼的小弟,點了點頭,道:“沒錯,酒精中毒肯定是要送醫院的,把胃洗幹淨了就沒事兒了,快去吧。”
“噢,噢好,我,我知道了……”
小弟滿頭霧水的點點頭,轉身朝著賀三走了兩步,隨後漸漸發現了不對勁兒,臉上帶著一絲困惑之色,扭頭看著依著桌子正悠悠抽著煙的老板問道:“老板,我,我們三哥剛剛為止還好好的,可他怎麽忽然就酒精中毒了……”
老板頭也不抬的說道:“廢話,短時間喝下大量烈酒當然是會中毒的。”
“沒有吧,我們剛剛為止還一起和三哥喝來著,他喝的也不多啊。”
“是啊,三哥酒量可沒那麽差……”
老板看看他們,將手中的煙頭扔在地上踩滅,然後將桌子上那已經空空如也的黑色酒瓶給拿起來,輕輕晃了晃,笑道:“因為他把一大瓶烈酒全都喝光了,這酒可非同尋常,我想想啊……這酒至少也得70度往上。”
老板這話不說則以,說則一鳴驚人,當場所有青年都是一陣嘩然,震驚之色溢於言表,他們麵麵相覷的看著,都是看到對方臉上的茫然和困惑。
“不,不是!老板,你說三哥他把這一瓶都給吹了?”
“沒錯。”
“他,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啊?”
“很簡單,我灌的。”
“……什麽?”
剛剛為止還陷入了一片騷動的現場,在老板這風輕雲淡的一句答複過後頓時陷入了沉默,一時間萬籟俱寂,隻有牆上掛鍾的聲音在僵硬的哢嚓哢嚓響。
站在老板最前麵的那個青年的麵色顯得陰沉,他來回從賀三和老板之間看了好幾眼,最終將視線鎖定在了他手中的空酒瓶上。
青年壓低了聲音說道:“老板……你說是你把三哥灌醉了?”
“沒錯。”
“……好,很好,能給個理由嗎?”
這一聲因憤怒而帶著一絲顫抖的質問卻是讓老板開心的嗬嗬笑了起來,他摸了摸自己濃密的絡腮胡,俯視著眼前的青年。在他的眼中,這青年慌張的模樣是那麽的可笑,同時也不值得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