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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女為悅己者為榮

  “向左轉,有個小廣場”她隻想快點結束這尷尬的午餐。


  白澤木跟在她的身後,心情卻輕快。


  用他的話來說,這些充滿煙火氣息的地方,對他來說是陌生的。與自己相比,她更像是本地人。


  午後,廣場的一大片草地如碧毯像四麵八方鋪散開來,她的心情不自覺也明媚起來。


  人很少,曬太陽的貓,微微眯眼,打量倆個不速之客。


  “諾,坐這吧”


  他也沒客氣,大咧咧的坐在木椅上。


  她卻不急,從袋子掏出紙,擦拭木椅的一端:“不用擦嗎?”


  他撇撇嘴,卻不在乎身上的衣服:“你好像對我的戒備少了點。”


  “何以見得?”


  “剛才?”他好笑的望著她:“你會為不熟的人擦椅子嗎?”


  “僅僅禮貌而已”她坐在長椅另一端,中間隔著一個人的距離,放著打包的食物。


  “好吧”他無謂的聳肩:“哪杯是我的?”


  倆杯飲品的外包裝一樣,不好區分。


  沒待她回答,他打開其中一個杯蓋:“竟然有棉花糖!”


  “這是你的。”她趕緊遞過另杯苦咖。


  他看著平時喝慣了的咖啡,卻皺眉。毫不猶豫的喝了一口她的,果然,棉花糖不止是少女的回憶。


  “你?!!”她瞪著眼睛,這個人真是,陪他在這吃所謂的午餐不說,還搶她的飲品!

  他很大方的遞過手中的飲品:“我不介意帶你分享,不過,這算不算間接接吻呢?”


  “我介意!”她氣不過,兀自咬了一口米堡。


  庭意在他這卻沒有好脾氣。


  白澤木好像是故意的,讓她生氣,吃驚。在他麵前,她泄露了自己真實的喜怒哀樂。


  陽光從樹葉的細碎中撒落,她微仰著頭,不說話,在想著什麽。


  他望著她安靜的側臉,有種歲月靜好的錯覺。


  他越來越看不清眼前的女子了。要不是那次的偶然撞見,興許自己會對她感興趣。


  她不是那種一眼驚豔的女子,卻也清新脫俗。看得出家教很好,舉手投足間淡淡的貴族做派。沒想到這樣一個人也···和自己想象甚遠。


  他接過電話,看了一眼她,走遠才接起。


  “嗯,怎麽了?”


  “暫時我會和她在一起···照片你看著辦好了”


  “···漂亮嗎?沒覺得,氣質倒是有點···但在我眼裏,都比不過你···乖,累了休息一會啊”


  掛了電話,他的嘴角玩味一笑。


  庭意獨自坐在椅子上,卻感覺周身不自在,環顧四周,卻沒發現異樣。


  如果她再仔細看,九點鍾方向,石楠木後藏著一個閃光相機。


  白澤木走到她的跟前,揉揉她的頭發,好似本應如此。


  沉思中的她,條件反射般後仰,後背卻撞到椅靠上。


  “用不著這麽戒備吧”他的眼神暗了一瞬。


  她終於可以遠離這個人了,還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她站起身,隻道“再見”。


  望著她的背影,他說:“還會再見,徐庭意。”


  她走的很快,說不上來不太喜歡他。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個人身上有種不太安全的因子。


  她匆匆叫了一輛車:“師傅,到木心畫館。”


  手機上十幾條消息,小滿問她怎麽了,課不上完就跑?不是她的風格。還說有人看見她和那個白教授在一起。


  她回複,回去解釋,說下午去木心畫館,問小滿來嗎。


  她是知道小滿的,果然,小滿發流淚的表情,此等藝術殿堂,您自己去吧。


  庭意笑笑,小滿自幼被母親用藝術熏陶。節假日,別人家的父母帶著小朋友都會去遊樂園,動物園之類的,再不濟也是植物園。可是藝術細胞還不是很多的小滿,就被強行拉到畫館,博物館,劇院···諸如此類高雅之閣。


  所謂,物極必反就是這個理。


  在林曉柔這樣的教育模式下,前者出來的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後者是一聽此類地方,拔腿就跑的俗人。小滿就是後者,她再不想也沒有必要去裝腔作勢。


  “小姑娘,前麵太堵了···那個你說的地方,就在前麵不遠。”司機回過頭,不好意思說道。


  “行,那您能說下具體位置嗎?”庭意問,確實堵得厲害,前麵的車不耐煩的鳴笛。


  “往前一直走,到下個路口往右轉,走幾步就是了·······那天也有個人去那,路上沒堵,還是他指的路···”


  庭意下了車,這一塊她還是第一次來 。


  一個人,來到一個相對陌生的地方,沒有人注意自己,她反而輕鬆。


  這些天,自聽到真相的那一晚,她就背負著痛苦的秘密。她沒有告訴蔣正南這個秘密,隻說和他簽下合約。她覺得這是自己的事。


  他會怎麽想自己就怎麽想,和許峰儀一樣唯利是圖,不惜賠上自己身體。


  沒有告訴任何人,誰也不能說。


  她像是又回到了之前,那些個失眠的夜晚,像海裏的愛麗絲,孤獨的歌唱。


  好幾次,在小滿麵前,她都要說出來,但是又忍住了。她害怕,小滿會痛恨這樣的自己。


  她問自己,要不要繼續走下去?

  走路也心不在焉。


  “啊——”迎麵的電動車從身邊擦過,她措不及防摔到一邊。


  電動車上坐著年輕小夥,一臉恐慌,卻沒下來:“誒,那個···不要緊吧?”


  腿上絲絲的疼痛讓她蹙起眉,費力挽起右腿的褲腿,膝蓋滲出血絲,應該隻是破皮。


  她說:“沒大事。”


  年輕小夥聽了如大赦一般,跑的無影無蹤。


  “姑娘,你真實在,就讓他跑了?”


  “哪有撞人就跑了?”


  “太沒公德!”


  ······路人七嘴八舌的議論,她吃痛的試圖站起來,好心的一個小姑娘上前扶了一把。


  “謝謝你”


  剛起身,她不敢太用力,站的不穩。


  “不用扶我,我自己可以的”她僵硬的擠出微笑。


  總是要自己走的。


  她踉踉蹌蹌的走著,背影狼狽。路口商廈的熒幕正插播一個化妝品廣告,喬柔熙代言,膚白勝雪,眼神流波,一抹亮色紅唇更是襯得嬌俏可人。她調皮的嘟起水潤的紅唇,就讓人心神蕩漾。


  之前媒體也爆過,喬柔熙家境富裕,又與蔣家世交。可以這麽說,徐庭意是他最初的青梅竹馬,喬柔熙就是之後。狗賊也拍過不少喬柔熙和他一同現身的親密的照片,但對外,倆人不承認也不否認。


  這樣的女人才適合留在他身邊,配的上他的地位和相貌。


  而這樣狼狽的她,褲子破了一塊,步子緩慢而遲鈍,一步步,仿佛走不到盡頭。


  所以,事成之後,她會消失在他的世界,不再聯係,她想著。


  她越是心裏難受,越是對腿上的傷口視而不見。


  就連畫館門口的大爺也關切問她。


  木心畫館占地麵積不大,但裏麵卻別有洞天。歐式的設計古典大氣,天花板和牆壁上是文藝複興的彩畫,大廳中央的水晶吊燈層層疊疊,富麗堂皇。小細節處也能看出設計者的用心。


  人不多,但是三三倆倆的人自覺保持安靜,說話也是低聲交談。這樣的安靜的氛圍裏,流動著藝術的氣息。


  徐傲梅之前說是讓她看看自己的畫,實則想讓她接受一下藝術的熏陶,不想讓她隻會讀死書。


  徐傲梅的觀點很西式,她自己也是與眾不同,做自己喜歡的事,盡管整天飛來飛去,但是自得其樂。而她自己也反感,國內的一個新詞“女漢子”。說的是沒有男人可依賴,女人獨當一麵不假,像她這樣。但是為什麽要把自己性別模糊,等同於漢子。難道隻有“女為悅己者容”,沒有男人的依附,就不能優雅自處?

  當徐傲梅把自己的見解說給庭意,庭意很讚同的點頭:“Cassiel,你的想法確實很新潮。估計國內一批‘女漢子’都要找你理論個清楚······”


  徐傲梅如同舊上海時期上流社會的小婦人,過分精致,完美,每天噴的香水都要隨心情挑選。在她這種潛移默化的影響,徐庭意也差不到哪去。她有自己的韻味,不同於徐傲梅這種美,但有時也不自覺流露出徐傲梅那種孤傲的表情。


  徐傲梅如同冷豔的罌粟,一種凜冽的美,她的身體依然緊致光滑,時間反而醞釀了她成熟女子的氣息。而徐庭意就如藍紫色的丁香,像雨中邂逅的一場夢,捉摸不定。


  庭意的五官並不出眾,但也許就是這種說不清的氣質。在高中轉校之後,也有幾個熱血毛頭追她,放學堵在門口,情書也收了不少,元旦晚會也被當眾表白,她一律置之不理。


  都是年輕氣盛的少年,麵子要緊,在被冷冷的拒絕後,有人在背後說了不少她的壞話。人的心理就是這樣,如果一個人很好,總想用放大鏡找到他的缺點,然後渲染放大,尋求**罷了。你看你沒說的那樣好,還不是有這樣那樣的缺點。所以這些不管流言是真是假,都極大滿足了看客的需求。


  他們了此不疲的說,什麽是因為和一同校男生發生關係,才轉的校。甚至在家長會上,見到她姑姑穿一身小香的裙子,都成為猜測的根據。看吧,這麽漂亮的獨身女人,一定是被包養了,徐庭意就是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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