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混亂始現

  天，黑沉沉的，伸手不見五指。


  手表顯示為淩晨3點。


  每日淩晨4點，是白浜兼一起床鍛煉的時間。


  為了不讓自己產生過多的不舍，白羽準備在所有人都還在睡覺的時候悄悄離去。


  輕輕的，他走了，卻不似他大張旗鼓的來；


  他揮一揮衣袖，也不見得能帶走一片雲彩，所以很爽快的就走了。


  騎上從暴走族那邊順來的摩托，回望那被黑暗籠罩的老舊道場。


  一般人在深夜路過此處，估計可以腦補出一大堆的鬼故事和都市傳說。


  而對白羽來說，這裏給他留下了太多美好的回憶，是一個如同世外桃源一般的存在。


  離別的哀愁讓少年有些感傷，忍不住就想多看幾眼。


  這時，一道呼嘯聲直衝他而來，他探手將來物抓在了手中，發現是之前見過的那柄直刀。


  “這把，送，你了。”


  “時雨小姐······”


  白羽一眼便看到了蹲在圍牆上的香阪時雨。


  “這把，是殺人刀吧，給我真的好嗎？我可不是【活人拳】。”


  “刀，隻是工具，殺不殺，取決於人。”


  “我，相信你，會好好，用它的。”


  香阪時雨那麵無表情的平淡話語，卻讓白羽如沐春風。


  白羽重重的點頭表示會善待此刀，在留給了香阪時雨一個孩童般燦爛的笑容後，駕駛著摩托闖進了那無盡的黑暗之中。


  香阪時雨目送車後的紅點拽出一條光帶蜿蜒著消失在了遠方。


  ······

  當白羽順著手機導航來到首都圈邊緣時，天空已泛起了魚肚白。


  道路兩旁的行人帶上，人群開始逐漸密集。


  他們一個個都身著製服，手裏拿著各類食物邊看手機邊行色匆匆。


  相對於他們而言，穿著休閑服的白羽顯得與此地格格不入。


  然而，即使如此，他們也不會花費一丁點的時間看向白羽並向他露出奇怪得眼神，別人的世界與他們無關，他們隻需要活在自己的世界便可以了。


  雖然白羽並不是十分喜歡這種氛圍，但此刻他作為外來者卻也覺得這樣頗為輕鬆。


  當他來到了一條有些年代感的街道附近時，飄散在空氣中的濃鬱香味吸引了他的注意。


  順著味道前行，他來到了一家名為【龍之家】的拉麵館。


  那古色古香的小店讓他頗有好感，摸了摸有些幹癟的肚子，他決定去這裏解決早餐問題。


  進入店中後，白羽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便急匆匆的開始點餐。


  這家店的招牌似乎是【濃鬱味豚骨拉麵】和【沾麵】，白羽毫不猶豫的都點了一份。


  最先上來的是拉麵，原本就非常濃稠的湯汁上居然還鋪著一層金黃色的油脂，難怪被稱為【濃鬱味】。


  一般人大清早的哪裏吃得下這麽油膩的食物，但是對白羽來說這樣的程度剛剛好。


  吹都不吹一下，白羽將熱騰騰的細麵送入口中。


  麵本身的口感隻能說是一般，但是那略帶辣味的豚骨湯底濃厚而又鮮香，白羽的口中瞬間被卡路裏填充，那種幸福的感覺實在不足為外人道也。


  三口兩口便將麵和輔料全部落肚，連帶濃湯也沒有放過一滴，放下空碗的白羽隻覺得胃口大開。


  這時，【沾麵】正好送上來。


  將滾熱濃稠的醬汁澆在麵上攪拌均勻後，白羽先小口嚐了一下，肉香、醬香混合著灼燒之味瞬間在口中炸開。


  白羽差點就想披上絲巾在街上傻笑裸奔了，然而理智還是壓製住了欲望，畢竟這裏不是食神的拍攝現場。


  迅速將食材全部消滅後，在店員的提示下，白羽添了一晚白飯伴進了剩下的醬汁中，感受到了不同於【沾麵】的香濃口感。


  這家店，實在是太合他口味了，於是在將兩份麵外加一碗白飯全部送進肚子後，白羽將未嚐過的五種麵食各點了一份。


  在店員與掌櫃詭異的眼神中，白羽將麵前所有食物吃的一幹二淨後結賬走人。


  可惜這家店沒有什麽超大分量吃完免費之類的活動，不然白羽可以讓掌櫃哭泣跪地高唱三送瘟神。


  大量卡路裏的攝入讓白羽渾身充滿力量，當下不再拖拉，騎上摩托直奔目的地。


  ······

  晴空塔，扶桑最高建築，位於首都圈之內。


  這座600多米的建築，立於近處抬頭仰望，便會忍不住感歎人類改造自然之偉力。


  乘坐電梯來到最上方的觀景台，可能因為時間還早並且是工作日，觀景台上僅有白羽一人。


  隔著玻璃看向外麵的景色，白羽覺得不太過癮，在確認沒有設備人員注意到他的情況下溜進了外部人員不能進入的內部設施中。


  順著台階和扶手，白羽來到了最頂部，用了一些小手段打開了頂部的拉門，他在獵獵大風中站到了最頂端。


  那是他許久沒有感受過的最高處的風景。


  然而，這裏的高度是家鄉鍾樓的近十倍，所看到的風景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那廣闊的平原地帶，密密麻麻遍布著人造之物；在目力所能及的遠方，是伴隨著霧氣時而朦朧時而清晰的山丘；湛藍的天穹，將白羽眼中的世界籠罩其中。


  盤腿坐在邊緣處的白羽突然想起一個笑話：做男人，就要時刻準備著在世界最高的大樓上為心愛的女人打飛機。


  可惜，白羽雖然已蒞臨絕頂，但是他既沒有心愛的女人，也沒有飛機讓他打，所以他很悲催的依然是少年。


  不過白羽這次登頂可不是來感受一覽眾山小的，他開啟了【超限視界】，將整個首都圈進行了掃描並在腦海中製作了一副3D的平麵模型圖，而他當前所在的位置用閃爍的紅點進行標識。


  就這樣，他的準備工作完成，可以放心大膽的去浪了。


  ······

  深夜

  手表顯示已是午夜12時。


  首都圈依然燈火輝煌、車水馬龍。


  然而，在這鋼鐵叢林中，終究有光線無法照耀到的地方。


  化身為蜘蛛俠的白羽貼在高樓的外側，徹底融入陰影中的他不斷掃視著黑暗而肮髒的角落。


  與白天陽光下的秩序井然不同，黑夜中的首都圈展現了他的真實。


  被警車追逐著的暴走族、被黑道壁咚的各色人等、被男人撿走的醉酒女性、被少年圍毆的流浪老人······

  燈紅酒綠、群魔亂舞。


  秩序與混亂互為表裏，這便是東方的罪惡都市。


  而在這日常的混亂中，白羽隱隱可以感受到，更大的混亂正在醞釀著。


  當他在不斷尋找黑暗的根源時，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