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被發現秘密
趙顏一以前看到過這樣一句話，時間是沒擰好地水龍頭，嘀嗒嘀嗒地就流出去了，直到有一天發現水費已經這麽高了，你才發現自己究竟浪費了多少。
不知不覺，她已經在病床上躺了五天。
除了有幾位醫務人員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其他的一切都好。
每天都有人來看望她，等鹽水一拔她就主動去竄門聊天，所以這小日子過得一點都不無聊。
一日三餐有人送到床前也就算了，每天還有陸醫生親手做的小餅幹、小麵包等加餐，她的臉肉眼可見的圓了一圈，儼然成了一隻小豬崽，讓趙顏一一個勁地囔囔著要減肥。
拍攝通告已經出來了，但趙顏一的去向依舊是個問題。
最好的選擇是她跟著自己，但她的暈血症，讓韓璐不敢冒險，隻能問問當事人，“一一，A組B組你跟哪組？”
“學姐你是哪組？”趙顏一下意識地想跟著韓璐。
“我在A組，負責陸醫生的拍攝流程。”
趙顏一有些猶豫，最近一些醫務人員看她和陸曄的眼神讓她有點心虛，總感覺好像引起了一些誤會。如果再待在陸醫生身邊，怕對他影響不好。
她思考了一會兒，便道：“我去B組吧，之前魏主任就想讓我去。”
“也行，那你自己多拿點心思。”韓璐知道她不會掉鏈子，但還是囑咐道，“我不在，你要自己平衡好關係，如果受了氣就回來跟我說千萬不要在片場和對方起爭執……”
趙顏一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鄭重道：“你放心，我不會給你丟臉的。”
“你手上的傷，什麽時候拆線？”
“再過兩天，徐醫生說恢複的很好，你不用擔心。”趙顏一知道她還在自責，便道，“我是見義勇為，你應該替我感到高興。再說了就這點小傷，我都不起眼呢。”
她越是這樣，韓璐越是自責，但不想給她加重負擔，便開玩笑道：“那是誰受傷後哭的稀裏嘩啦，就差哭爹喊娘了？”
趙顏一：不是我，不是我，打死不承認就對了！
雖說兩個組一起開拍，但臨開拍前B組那邊出了點問題，趙顏一這塊磚頭又被人搬回了A組。
陸曄額前的黑發被撩起了一些，露出清晰深邃的眉骨。穿上白大褂，戴上口罩，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清冷禁欲。
節目組剛拍攝了一些鏡頭，急診科那邊緊急送來一個燒傷的患者。
年輕醫生進入醫院後，都要從住院醫師做起，除了本科室病房內的常規治療，還要在值班時處理急診科的相關病例。
陸曄快步趕往急診科，跟拍的幾個攝影師扛起攝影機就跑，其他工作人員快速而有條不紊地轉移了場地。
進了急診科，陸曄一邊安撫患者，一邊揭下患者麵部的紗布，在看到患者幾乎麵目全非的那一刻時，他擰了擰眉，很嚴重。
“別緊張，我們放鬆。來，抬眼看一下我。睜眼睛，努力睜一下眼睛。”
在聽到患者說睜不開後，他拿起棉簽輕輕觸碰患者的眼皮，溫柔道：“你先別動，努力再睜一下。還是睜不開，有點黏住了是嗎？”
陸曄耐心地和患者溝通，聲音說不出的好聽。
在確定患者的確是睜不開眼後，他摘下手套，對一邊的護士道，“先請眼科會診，看看眼睛有沒有問題，再做一個頭顱CT，剩下的就是我們的事情了。”
說著，他拿出手機拍了幾張患者麵部的情況，立馬發送到眼科專家那邊。
各個機位都拍到了自己想要的鏡頭後，A組的導演出聲了，“好，轉場。”
醫護人員率先把患者轉到了眼科會診的場地，工作人員們開始收拾設備。
經過上一場在S省德原市人民醫院的配合，幾位編導都發現趙顏一的溝通能力極強，所以這次的重任也交給了她。
譚月編導：“顏一，過來和陸醫生核對一下下一場的內容。”
由於這個急診科患者的出現，打亂了他們原本定下的拍攝計劃，需要現場緊急修改下一步內容。
不過紀錄片拍攝，本來就有很多突發事故，所以他們並沒有自亂陣腳。
“好的。”在外圍圈的趙顏一聽到她們在叫自己，便擠了進來。
正在和其他人討論拍攝重點的韓璐迅速回頭，“別過來！”
但來不及了，趙顏一已經站在陸曄的麵前，隻要一瞥就能看到沾滿血跡的紗布。
韓璐來不及思考，隻能把希望寄托在陸曄身上，“陸曄，擋住她！”
陸曄雖然不知道韓璐什麽意思，但身體率先做出了反應，往前一跨，把人抵在自己的胸前，非常盡職地做了一塊擋板，把身後的一切擋了個嚴嚴實實。
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鑽入趙顏一的鼻尖，讓她的反應慢了一拍，“欸？我我我……”
韓璐走了過來，推了他們二人一把，不由分說地趕人，“你們出去談，這裏太擠了，磕到碰到就不好了。”
陸曄沒有錯過韓璐的緊張，他並沒有詢問緣由，拉著趙顏一出了急診科。
能讓她這麽緊張的，肯定是和趙顏一有關，先把人帶出去總沒錯。
他身後有什麽來著？
陸曄陷入了沉思，回想起當初趙顏一替他擋刀時的暈倒，再到中途替她掛鹽水時眼神的躲避，難道她暈血？
這個猜測一出，陸曄脫口而出，“你是不是暈血？”
猝不及防被帶走的趙顏一心尖一顫，怔怔地對上了他那雙漆黑的眼睛。
被發現了！
趙顏一：我要是再脆弱一點，我就要去跳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