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巨蛇大吞活人的戲碼
毛不經站在高處再次仔細觀察著瘴母,自言自語:“山穀裏的氣溫比外麵的略微低一些,根據氣味兒和季節,這好像是青草瘴。”
藍子柒:“青草瘴用什麽可以解?”
毛不經搖了搖頭:“我以前從來沒踏上過拜月族的地盤,對這裏根本不熟悉。當然,對這種隻聞其名的瘴氣也沒有深解。”
藍子柒小聲嘟囔:“還以為你無所不能了。”
本來這是一句貶話,可聽在毛不經的耳裏,他當然理解為是對他的讚美。
他低著頭,用腳踢著腳步的小石頭,扭捏作態:“柒姐,原來舅舅在你的心目中是無所不能的,如神諦一般的存在。”
藍子柒:……
怕師父繼續沉浸在自我膨脹中,藍子柒胡亂一指:“舅舅,我看那個玩意兒像是春草瘴的克星。”
其實,她就是在胡扯,隻是看著那植物葉子肥大,長勢喜人,用它分散毛不經的注意力。
毛不經果然上當,馬上瞪起了小綠豆眼,他趕緊輕手輕腳的緊跑幾步,蹲在那叢植物前仔細觀看。
看了許久,他捋著稀疏的山羊胡:“南方乃火旺之地,瘴氣最厲害的是午時和巳時,清明節起,霜降後收。如此說來,這瘴氣遇火則旺,火旺必用水才能克之。這植物在瘴氣如此嚴重的地方,竟然長得如此水靈,想必它能克製瘴氣。”
藍子柒懶懶的回應:“師父,弄半天這是全靠臆想,或者幹脆說你就是在蒙~”
毛不經抻著細長的脖子,回頭跟藍子柒打嘴架:“萬一蒙對了呢?”
藍子柒現在深深領會到了:什麽叫做沒有最賴皮,隻有更賴皮。
看著她不服的樣子,毛不經科普:“柒柒,你別以為舅舅是在胡扯,這種植物我在書中見過,它叫莽草,此草有毒,卻能祛風止痛,消腫散結,殺蟲止癢。它在瘴母下生長的如此旺盛,想必能以毒攻毒,克製瘴氣。”
原來她不經意的開個玩笑,真的找到了克製瘴氣的靈藥?
簡直不要太開心了!
她剛想跟師父再貧上幾句,誰知她猛然看到一條五彩斑斕的大蛇,足有碗口粗,抬著頭瞪著陰森森的小眼睛,一動不動的在瞪著毛不經。
這條蛇很是狡猾,身上的花紋七彩斑斕,與周圍植被的眼色混為一體。如果不是藍子柒的眼睛特別靈敏,常人還真看不出這裏居然隱藏著一條巨蛇。
這條蛇離毛不經隻有一步之遙,隻要它輕輕的一探頭,馬上就能咬到毛不經的脖子。
藍子柒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她拚命的控製著自己的緊張,壓低了聲音:“舅舅,蛇!”
毛不經剛開始還以為是藍子柒在開玩笑,可一看她滿臉的驚懼,馬上反應過來,他回頭一看,正好跟毒蛇來了個對視。
毛不經趕緊閉上眼睛,嘴裏念念有詞:“暉暉堂堂,日沒亭光,姿擢之節,唾蛇萬方……急急如律令!”
他在這裏念經似的念念叨叨,把後麵的藍子柒嚇的是魂飛魄散。
你說這個不著調的師父,真是坑人沒夠,見了蛇不找根棍子打,在那裏鬼念經,人家蛇能聽懂麽?
如果眼瞅著師父兼疑似舅舅被蛇活吞,那是一件特別殘忍的事情……藍子柒閉上了雙眼,不忍看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可很久,沒聽到師父驚恐的慘叫聲,反而聽到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好像有什麽東西從草上滑過。
慢慢的,就連這悉索的聲音也漸而不聞。
繼而,她聽到耳邊響起了毛不經輕鬆的調侃聲:“哈哈,睜開眼睛吧,以後你可別吹你膽子大,一個小小的長蟲就把你嚇的臉都變色了。”
眼前並沒有上演巨蛇大吞活人的戲碼?
藍子柒不可置信的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隙。
我去,師父那張布滿皺紋的醜臉就笑嘻嘻的晃在她的眼前。
藍子柒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趕緊收起剛才的狼狽,嬉皮笑臉:“我光知道舅舅是神醫,沒想到舅舅還會跳大神~”
毛不經收起臉上的笑意:“舅舅這不是跳大神,舅舅剛才念的口訣,叫做禁蛇大法!”
藍子柒半信半疑,這世上當真還有如此玄幻的東西?
可那條毒蛇真的在師父念了幾句咒語之後,便乖乖的溜走了。
毛不經扔下目瞪口呆的藍子柒,過去把那株莽草小心翼翼的采摘下來,然後頭也不回的朝著飄著瘴母的地方走去。
把個藍子柒嚇得連聲喊叫:“舅舅,舅舅,你不要命了?”
毛不經走的非常灑脫:“柒柒,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如地獄……柒柒,你要記著,做一個真正的醫者,不能瞻前顧後,自慮吉凶,護惜身命……”
這番大義凜然的話,在看似荒誕不羈的毛不經嘴裏說出來,卻半點兒都不違和。
藍子柒像是受到蠱惑似的,情不自禁的偷偷的跟了上去。
毛不經很快走到勿怠勿忘附近,那裏正燃著熊熊烈火,山穀口的冷風吹進來,那些漂浮在空中的瘴母隨著熱氣慢慢升騰。
偶爾有幾個小一些的瘴母,被巨大的樹冠罩著,躲在下麵漂浮不定。
毛不經走到樹下,無奈的看著高高的瘴母。
藍子柒也跟著跑過來,仰著脖子看稀奇。
還沒等她看上兩眼,身子一輕被人提著雙腳離地,她回頭一看,原來是君夜溟黑著臉趕過來把她一把抱起。
藍子柒趕緊表功:“大哥哥,是柒柒發現了這種神草,師父正想試驗它到底能不能真的克製瘴氣~”
君夜溟的臉沉如萬年寒冰:“如果它解不了瘴毒呢?”
解不了……就解不了唄,有什麽大不了的!
心裏這麽想,嘴上卻笑嘻嘻的分辨:“如果解不了,柒柒再去尋找別的草藥。”
君夜溟:“如果解不了,你離瘴母這麽近,它一旦破裂,你吸入了瘴毒,就等著去見閻王吧!”
藍子柒不服:“我舅舅和你個子比柒柒高,要說中毒也是你們先中~”
君夜溟還未回答,毛不經繼續仰著頭,嘴裏卻歎息一聲:“唉,我個老頭子命賤,誰在乎我的生死?”
君夜溟一把奪過毛不經手中的莽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