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滄海桑田

  中土

  此時查理克的元神正在精靈森林以南搜索前進，希望能夠快點找到猿人種群聚集的區域。


  其實按照原計劃，查理克早在數天前就能夠到達這片區域，但他這和平協定生效後的首次中土之行卻並不順利。當查理克托付完蒙蓋德和諾崇，越過那攔腰而斷的雪天峰，到達已經快辨認不出的精靈森林時，他才驚奇地發現，自己的元神力竟然已經流失了近乎一半。大驚之下的查理克連中土都沒來得及多看上幾眼，便即刻回返神界，然後偷偷溜回後院，重新將元神融入軀體之內。


  元神離體確實會有一定的能量損耗，這一點查理克非常清楚。可衰減速度如此之快，還是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好在發現及時，要不然麻煩可就大了。離體的元神一旦失去能量支撐，又沒有合適寄體的話就很容易發生潰散。不過查理克細想下來，其實也沒什麽好奇怪的，他這次離體隻保留了千分之一的元神力，所以連原本毫不起眼的消耗，都會變得巨大無比。


  經過幾日的休整恢複，查理克在自己小園外設置了嚴密結界，並封印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元神力。在確保萬無一失之後，查理克再次偷偷溜出天都，緩緩通過了連接口的結界，雖然用時稍長了點，但仍舊沒有引起那些魔族駐界者的察覺。


  一千多年過去了，再次踏入中土的查理克小心隱藏好自己的元神氣息和能量波動，然後沒有做絲毫停歇，徑直就奔向了精靈森林的北麵，想要再次找尋他在一千年前教導過的那些猿人，但是看著似曾相識的山坳、草地、樹林，卻沒有半點猿人的影子，甚至就連洞穴也都不複存在。


  這些猿人該不會已經被獸族趕盡殺絕了吧，查理克擔憂之下，開撕擴大搜索範圍。隨著範圍的逐漸擴大，之前的龍之穀和精靈森林附近依然是沒有發現猿人的蹤跡。查理克想到了之前在望月山附近發生的猿人戰爭，於是便有前往了望月山周邊仔細找尋，但是數日下來依舊沒有取得什麽成效。


  不過隨著搜尋範圍的不斷擴大，查理克發現隻要一過望月山，不論是向北、向東還是西北、東南全部都是獸族的身影。查理克驚詫之下，便改變了繼續找尋猿人的策略，轉而先打探起這些獸族的狀況，以便間接獲取現在中土的情況以及關於猿人的訊息。


  查理克從望月山起，一路向著東北方向查看而去，越是深入發現的獸族也越多，而且除了獸族外就沒有發現其他的種族，包括俘虜都沒有。查理克通過獸族們的交談也漸漸了解到了現在的狀況，也明白了形成現在局麵的種種原因。


  中土環境複雜，演變迅速，戰爭地震洪水風蝕等等都足矣改變一個地區的麵貌。其中最為典型的便是查理克之前去過已經辨認不出的龍之穀。之前的龍之穀被毀時形成的巨大深坑依然還在，但是由於後方懸崖的供水漸漸衰弱並最終被阻隔在外，深坑中的水位便逐漸下降，然後形成了一片巨大堰塞湖。由於沒有活水再次流入，深坑中的水也無法向外流出，日複一日的就形成了一個死水湖，麵積雖然比之前小了一些，但是因為雨水的補充卻始終保持著一個穩定的狀態。隨著死水湖中的那數千具各族屍體慢慢腐敗，再加上一些其他生物的聚集，水體從以前的昏黃變成了青綠然後再到現在的青烏，最終就形成了現在獸族口中的黑水湖。


  還有精靈森林在這麽長的時間中也沒有恢複過來。在幾萬具肥料的滋養之下，那些參天大樹，非但沒有繼續成長，反而還枯萎了不少，並且有隨著之前獸族掩埋屍體地點逐漸向四周蔓延擴散的趨勢。很多野獸和從神魔戰爭中撤出而沒有返回魔界的魔獸們都聚集其中，讓精靈森林終日騰出陣陣黑霧、不時傳出聲聲哀嚎。種種的變化使得精靈森林再也無法恢複往日的生機盎然，倒是顯得更加破敗與恐怖。


  連龍之穀和精靈森林這樣屹立幾萬年的地方都是如此，就更不要說那些猿人們所聚居的小小山洞了。況且在獸族如此擴張之下，原先的猿人不是被屠殺就是被驅逐，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獸族控製的區域或者距離獸族較近的地帶。據獸族們的談論，現在整個中土也就隻有精靈森林的西麵和南麵沒有涉足。


  於此同時查理克還發現自己忽略掉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中土四族和神魔兩族還是有巨大的差異，這種差異不光是體現在整體實力、個體實力至上，同時還表現在各自的體質之上。鬼族體質特殊，雖然修煉奇慢，但是隻要形神不毀，就可以不死不滅。龍族雖然繁衍緩慢，但是他們卻有著接近於神族族民的壽命，一般都可以活個三四萬年。種族數量和繁衍速度適中的精靈族，壽命一般都在數千年左右。


  作為現在中土統治者的獸族，雖然數量龐大，繁衍速度快，但卻隻有數十到數百年不等的壽命，短短千餘年見竟然已經換了三任獸王。雖然曆任的龍王、鬼王、精靈王、獸王都能達到他們口中的次神或者類魔的水平。


  就算達到次神或者類魔的水平，也隻是表明這些各族領袖的實力達到了初中級主神或者初中級惡魔的水準，並不代表他們能擁有和初中級主神或者初中級惡魔一樣的體質。即使這些次神和類魔的體質已經改造的比他們同類好了很多，可仍舊是無法突破自身的極限，他們無法使自己的元神離體，也無法在軀體被毀之後繼續存在。


  除了不死不滅的鬼族之外，其他種族要想不斷延續自己的生命，就必須要徹底重塑自己的身體。而這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千萬年來並沒有哪一個龍族或者精靈族做到，區區隻有幾百年壽命的獸族就更沒有可能了，不過或許等他們達到高級主神或者高級惡魔的程度後會有一線希望。但是這個要求對於中土四族而言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以他們的情況想要突破到初級主神或者初級惡魔都非常困難，能達到中級主神和終極惡魔的在這數百萬年間都是寥寥無幾。


  照如此推算下來，猿人的整體情況與獸族相似，而且還不如獸族，那麽他們的壽命應該也就隻有區區幾十年而已。自己現在想要找尋千年前的猿人種群並不現實，看來自己隻能重新找尋現存的猿人種族重新再來傳授了。好在這千年中自己也沒閑著，這次傳授將會比之前那短短一個月間更係統、更全麵、更有效。


  於是查理克打消了來到中土後的迷茫之感，正視現在這不容樂觀的局勢和可能前功盡棄的失落，離開了獸族控製的區域，即刻向著望月山的西南麵進發。查理克不清楚自己的元神力可以維持多久，他要做的便是抓緊現有的時間盡快找到猿人，並重新開始幫助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