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換個思路

  魔界萬魔闕高台之上


  獨寒漪聽後神情一滯，轉頭看向恨無殊，他不知道該如何為自己辯解，而隨便開口的話，肯定隻會越描越黑。


  “說吧，到底是為什麽……”恨無殊目視前往，幽幽說道。


  “唉……我倒是想一直聊下去，可問題是這想法不現實啊！再說了，我覺得聊得時間太長了也不好，萬一聊著聊著沒什麽可聊了，多尷尬？萬一聊著聊著話不投機了，多苦惱？”獨寒漪唉聲歎氣，滿麵愁苦。


  恨無殊聽後麵露微笑，可還不等他出言寬慰，獨寒漪卻話鋒一轉，有些激動地說道：“不對！有你這麽說話的嗎？你要搞清楚，我是為了我們的友情，孤身獨對神族大軍，替你去談判的好不好？你現在竟然得了便宜又賣乖，諷刺挖苦加打擊的！你必須得弄明白，這是神魔兩族之間得和平談判！具有極其重要的曆史價值和現實意義！你已經是魔界至尊了，說起話來能不能不用那麽隨便？”


  恨無殊聽後，即刻收起笑意，換上了一副正兒八經的表情。獨寒漪正前麵說得還算正常，但說著說著便有些以退為進、反唇相譏的味道了。


  “好好好好好，謝謝謝謝謝……這談判，確實是關乎神魔兩族……哦，不對，應該是攸關整個世界的重要談判！寒漪，你辛苦了！我代表魔界對你表示由衷的感謝！”恨無殊點頭稱是，但接著又半嚴肅半玩笑地說道，“好了，現在說說你倆到底聊得怎麽吧？”


  獨寒漪本來很是受用，但聽到最後卻變了味道。當即眉頭一皺，不滿地嘟囔道：“哎哎哎，什麽叫我倆聊得怎麽樣？你別淨給我挖坑！那叫，那叫雙方代表協商的初步協定究竟包含哪些內容。”


  “嗯嗯嗯嗯嗯，你這個說法聽起來確實要更準確一些。那你就說說吧，你們聊得都是些什麽內容啊？”恨無殊板著臉，正色道。


  “我……真是服了你了！”獨寒漪怨歎了一聲，但接著並沒有立即開口，而是別有深意地望向恨無殊，“說可以，不過在說之前，我有個事得跟你再確認一下。”


  恨無殊聽後眉頭輕皺，看著獨寒漪那略顯狡黠的神情，緩緩開口道：“想確認什麽？直說就是！”


  “其實也沒什麽，你在叫我替去談判的時候，是不是親口說過‘放心去談你的，隻要是你同意的我都認。’這句話？”獨寒漪扭著身子，微微前傾，直盯著恨無殊的眼睛道。


  眼看獨寒漪的臉都要貼到自己臉上了，恨無殊急忙一邊將頭後仰，一邊伸手往前一擋，皺著眉頭道：“認認認，我還以為什麽事呢！你有話就說，靠這麽近幹嘛？”


  “嘿嘿嘿嘿，不好意思，一時有點激動。不過，我就奇怪了，你承認得這麽爽快，難道就不害怕我把你，還有魔界一起賣了……”獨寒漪聽後重新坐直了身體，舒舒服服靠在了椅背上，再次將秋千蕩了起來。


  “笑話……”恨無殊見狀一邊跟著獨寒漪的節奏，一邊抬眼眺望遠方，語帶戲謔地說道：“我相信，不管你再怎麽示好，再怎麽奇葩，起碼的分寸和底線你還是能夠把握住的。你既不會去坑你最好的兄弟，你也不會將整個魔族的利益至於不顧！”


  “前者會讓你失去最好的兄弟，永世孤獨愧疚；後者則會讓你成為魔界公敵，再無立錐之地。嘖嘖嘖嘖嘖嘖……想想都覺得慘……真慘！”恨無殊吧唧著嘴，搖著頭說道。


  獨寒漪聽完，雙腳當即木然停下，麵色也變得黯淡起來，如同石化般一聲不吭。


  “你該不會一見到女武神，就真把什麽都給忘了吧！你還記得你是誰嗎？”恨無殊察覺到獨寒漪的異樣，不禁開始變得緊張起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你先別管我是誰，你隻要清楚你是誰就好！你可是萬魔至尊，要威嚴有威嚴，要信譽有信譽，說過的話當然得全部算數。反正這協定，你同意就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要不然，既駁了我的麵子，也有失你的威信。哈哈哈哈哈哈……”獨寒漪看著恨無殊緊張的神情，卻兀自笑了起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獨寒漪的裝腔作勢倒是激起了恨無殊的興致，他接著便急聲催促道，“繞這大一圈，搞得這麽神秘。你們到底談了些什麽，快說快說！”


  “咳咳咳……”獨寒漪輕輕一躍站起身來，接著一個瀟灑的轉身，立在了恨無殊麵前一兩米處，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後才說道：“這次的協定嘛，簡單來說就八個字——‘永世不見，各自相安！”


  “嗯？”恨無殊眼中精光閃現，不由思索起這八個字的具體含義來。


  而獨寒漪在說完這八個字後就沒了下文，他自鳴得意、充滿自信地昂首而立，已經完全沉溺在了自我崇拜之中。


  “你倒是繼續往下說啊……”恨無殊等了一兩分鍾後終於按捺不住，便直接白眼一翻，沒好氣地說道。


  “嗬嗬嗬嗬……”獨寒漪這才發覺到自己的失態，在幹笑了幾聲後，理了理思緒道，“這億萬年來，自從有神魔之分，二者便開始紛爭不休。然而，這麽長的時間都過去了，既無法化解分歧容忍對方，也無法消滅或者吞並對方，這已成為不爭的事實，被整個世界所接受和認同。現在雙方宿怨越來越深，互相之間更難以共存。那我們何不趁此機會，換個思路，開啟一段神魔兩族，乃至整個世界的暫新紀元……”


  獨寒漪說到這停下來看向恨無殊。而恨無殊聽得很認真，並沒有要插話的意思，隻是用眼神示意獨寒漪繼續往下說。


  “這個道理其實很簡單，既然雙方見麵就會有衝突，接觸就會有紛爭，那何不索性就別見麵、別接觸呢？隻要神魔兩界各自完全封印連接通道，不再與中土有任何聯係往來，那神魔兩族間自然便不會再有任何見麵接觸的機會，衝突紛爭就更加無從談起了……”獨寒漪神情激動，來回踱步，滔滔不絕，將初步協定的核心要義與實際內容和盤托出。


  恨無殊則緘默不言，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