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謎如深淵
明聖山脈旁不遠處小山上
恨無殊和獨寒漪立於崖邊，緊盯著遠處高空中的變化，臉上都呈現出憂慮的神色。
他們雖然距離混沌漩渦較遠，但卻真切感受到了它的威力，對於雪天峰垮塌，神魔分撤兩邊，少量戰士被吸到半空以及頂尖高手被一齊震退的全過程更是一覽無遺，就連腳下的小山頭也都微微震顫不止。
“這陽帝和欲淩淵到底在搞什麽，好好的終極對決怎麽突然畫風一變，就成了他倆合夥對全體神魔宣戰了？”獨寒漪眉頭微皺，不滿地說道。
“這一次，可不要再說讓我去問他……”恨無殊還未開口，獨寒漪就急忙轉過頭去，搶著補充了一句。
看著獨寒漪忿忿而又凝重的神情，恨無殊突然有種想笑的衝動，但他還是忍住了，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恨無殊定了定神，收起即將流露的笑意，對著獨寒漪正色說道：“融合雙方至極之力的極限之招，所產生的能量是無法想象的，這已經不是簡單的玉石俱焚、同歸於盡之招了。依照神族長久以來的行事作風和救世者的姿態來看，應該不會是陽帝有意為之……”
“你的意思是，這都是欲淩淵在搞鬼？”獨寒漪看著高空中的混沌漩渦，眉頭擰成疙瘩，“自從他當上暗尊我就知道準沒好事！那個瘋子到底是怎麽想的？難不成他想讓整個世界都為他陪葬？”
“暫時沒那麽嚴重，這個能量漩渦是很強不假，但還遠遠沒有達到能夠毀滅整個世界的程度。不過，任由它發展下去的話……”恨無殊目光淩厲，語調低沉，說道這裏卻突然沒了下文。
“這時候你還賣什麽關子啊？能量漩渦發展下去會怎麽樣？你倒是快說啊！”獨寒漪見狀，急忙催促道。
“你有沒有發現這個能量漩渦出現以後，並不是那種特別強勢威壓的感覺，而是以漩渦為中心，從天到地，在整個空間中都隱隱有一股吸引、拉扯、聚攏之感？”恨無殊反問道。
“吸引？拉扯？聚攏？”細思極恐，獨寒漪臉色頓時大變，顫聲說道，“什麽？不可能吧！你的意思是這個能量漩渦發展到最後會讓天地相合，讓神魔兩界連同中土融為一體？”
恨無殊沉重地點了點頭，繼而又補充說道：“三個彼此獨立的空間一旦融為一體，誰都不知道會產生什麽樣的後果，因為這種事情從來就沒有發生過，但是……絕大多數生命體很可能會因為承受不了空間的裂變和環境的劇變而消亡。”
“瘋了，瘋了，瘋了，這個欲淩淵真是瘋了！他這麽做到底是圖什麽啊？要是真打不過陽帝，也沒必要拉著全世界陪葬啊！”獨寒漪滿臉苦澀，一個勁地搖頭，臉上擔憂的神色越發隆重。
“他，是真正意義上的純魔，無所畏懼的不朽戰魂！”恨無殊沉聲說道，緊盯著欲淩淵的雙眼閃出異樣的光芒。
其實欲淩淵來訪那晚的實際情況，自己並沒有完全告訴獨寒漪，而是有意修改和簡化了故事的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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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欲淩淵在目的達成後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轉身看向似火般的紅樹，幽幽說道：“我知道很多魔都推斷我是閻老邪和燼灩姬的傳承。其實，並不是……”
自己當時很詫異，欲淩淵怎麽突然提起了這事，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也就愣在了原地沒動。
欲淩淵也沒有回頭，接著便苦笑道：“你知道在他們元神互通相融產生新的元神時，我可以感知到他們最真實的思想和最深刻的記憶。我很清楚自己是當時魔族最強大的戰神戮世摩羅和四大魔王中最優秀的燼灩姬的傳承。”
“若依天賦而言，我應該在你之上才是，可是我卻贏不了你，這是不是很諷刺？”欲淩淵慢慢轉身，神色有些複雜。
自己聽後猛然一驚，不知欲淩淵到底是何用意。
而欲淩淵卻不以為意地繼續說道：“不得不說，我還得多謝阿瑞斯當初率領神族大舉入侵。不然按照以往慣例，暗尊死前都會剝離族內最強魔女的一部分元神，美其名曰讓魔族得到最好的傳承，即便大部分以後都會成為廢物……”
“我可看不上閻老邪那種貨色！”欲淩淵邊說著，便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說道，“放輕鬆，我也就是隨口說說而已。記住你答應過我的，我要是敗了，整個魔族的命運都會落到你的肩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哦，對了，這個東西是我在老魍魔那找到的，就暫時交給你保管吧。你若有興趣倒不妨一看，但可別給我弄丟了。我要是得勝歸來，第一件事便是找你討它，裏麵很多東西我還得好好研究。”欲淩淵說完後，隨即祭出一團被黑色能量包裹著的東西，順勢塞向自己懷中。
自己在納悶中雙手接下，感受著它的厚重與深沉，情不自禁地催動元神力，試著衝破包裹著它的禁製。
黑色能量慢慢退去，《黑暗元史》四個大字赫然呈現。
啊……自己差點驚呼出聲，沒有想到欲淩淵竟會將如此重要的東西交托。
而正當自己準備詢問之際，欲淩淵卻飄然而去，隻留給自己一個越飛越高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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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想來，欲淩淵此時的所作所為都是早有預謀的，但是他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麽呢？為了複仇？為了證明自己？為了打破現有格局？還是為了開創一個嶄新的世界？
“無殊，你快看……”就在恨無殊陷入沉思之際，旁邊突然傳來了獨寒漪焦急的聲音。
恨無殊隨即抬眼望去，隻見混沌漩渦已經形成明顯的內外兩層，內層昏暗還位於陽帝和欲淩淵之間，而外層卻已遮蔽了小半個天空，顏色要比本就昏黃的天色更暗。
驟然，混沌漩渦竟又開始慢慢旋轉起來，荒原上的一些神魔兩族再次被吸向半空……
神魔兩族頓時亂做一團，各自保命，而神族在第四戰上場的那個鵝黃色身影卻挺身而起，獨自抵抗著漩渦吸力，為其他神族撤離贏得時間。
可是隨著混沌漩渦越轉越快，更多的神魔兩族被吸上天空，一肩撐起防護罩的那個神族小姑娘雖然救下了不少神族，但也開始搖搖晃晃，眼看就支持不了多久。
然而即便如此，那個神族小姑娘卻倔強非常，不退反進，頓時華光乍現，庇護住了更多的神族，大有和混沌漩渦一較高下的意思。看得恨無殊愣在當場，暗自欽佩。
“無殊，我們現在要不要上？我們倆聯手應該有辦法把這個能量漩渦從內部引爆……”獨寒漪眼見形勢危急，急忙對著恨無殊說道。
恨無殊聽後當即回過神來，獨寒漪說的不錯，將這個能量漩渦引爆總比放任它讓三界合一要好。
可是，如此巨大的能量爆炸神魔兩族不見得能夠承受得起……萬一在場的神魔兩族折損殆盡，那引爆這能量漩渦還有什麽意義呢？
恨無殊雙眉緊鎖，一聲不吭，仔細思考著利弊得失以及有無其他解決辦法。
獨寒漪見狀也不再催促，一會望望高空，一會看看荒原，唉聲歎氣，滿臉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