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三軍齊退
明聖山脈旁不遠處小山上
“看來這場，是弁邪師要勝了……”一個聲音突然從獨寒漪身後悠悠飄來。
“你什麽時候過來的？”一直緊盯遠處對決的獨寒漪聞聲緩緩轉頭，看向已經站在旁邊的恨無殊。
“應該有一陣了。”恨無殊眼睛眨也不眨地遠眺戰局，不以為然的說道。
“你不是就想知道結果嗎？我都還沒叫你，你這麽快過來幹什麽？”獨寒漪揶揄道。
恨無殊轉過頭來看向獨寒漪，別有意味地輕笑道：“我覺得弁邪師的這個陣法比較有意思，所以自然而然就被吸引了過來。”
“確實挺有意思的。”獨寒漪看著恨無殊有些玩味的神情，便開始暗暗警惕，附和一聲後，假裝專心看向戰場，不再多言。
“不過嘛……”恨無殊語調一轉，繼續說道：“場上那個身穿紫金鎧甲、英姿颯爽的女戰神確實比弁邪師那個法陣好看多了。你說是不是啊？”
“啊，你這話什麽意思？”獨寒漪玉麵一紅，有些緊張地說道。
恨無殊見狀笑嘻嘻地對著獨寒漪說道：“什麽意思？我老遠就看你站在這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女戰神，連我站到你旁邊都沒有反應。你還問我是什麽意思？我現在都覺得有些抱歉，不應該出聲打擾你的雅興。要不然你腳下的土地，現在都已經得到很好滋潤了……”
“滋潤？什麽滋潤？”獨寒漪說著說著突然就反應過來，急忙抬起右手在嘴角上胡亂地抹了幾下，嘟囔道：“哪有那麽誇張……”
“嗬嗬，我還不知道你了？”恨無殊點到為止，轉頭望向戰場。
獨寒漪調整了下略顯尷尬的狀態，然後開口說道：“你說的沒錯，這一場應是弁邪師獲勝無疑了。真沒看出來，這老邪不但修為不低，陰元珠裏竟然還收集了這麽多的高級陰魂。”
“還不是拜第一次神魔大戰所賜，所謂的陰魂不過就是形神被滅時殘留的那麽一點點意念。神魔大戰中雙方戰死的將士加起來少說也有上萬，他能收集這千百個陰魂也不足為奇。”恨無殊接話道。
“這陣法在老邪元神力的催動下本就不俗，再加上如此多的陰魂助戰，看上去確實威力非凡。”獨寒漪點點頭說道。
獨寒漪正說著仿佛突然又想起了什麽來，轉頭看向恨無殊疑問道：“唉，無殊，不知道弁邪師有沒有修煉雙極魔元。你說，要是老邪再將自己的副體融入陣中，那此陣的威力豈不是還能有很大提升？”
恨無殊聽到後雙眼放光，然後猛地轉頭看向獨寒漪。
獨寒漪被恨無殊這突如其來的淩厲眼神看地一哆嗦，皺著眉嘀咕道：“你這麽看著我幹什麽，我哪說的不對嗎？”
恨無殊搖搖頭，輕笑著道：“沒什麽。我隻是覺得你這個想法很大膽，很有新意。不過實施起來難度有些太大。”
“此話怎講？”獨寒漪追問道。
恨無殊略微整理了下思緒，然後說道：“我們魔族和神族雖然實力相當，但卻在思想理念上差異很大，魔族大部分高級惡魔都會選擇修煉雙極魔元，以便能更好地應對一些突發狀況。可是自詡光明正大的神族，卻很不屑去修煉這種能力。”
“哼，神族也有陰暗麵，又何必佯裝光明。據說第一次神魔大戰之時暘帝阿瑞斯就是用三成副體為餌，重創了我族戰神戮世摩羅。卑劣和謀略從來還不都是由勝者強說！”聽到這裏，獨寒漪冷哼一聲，打斷了恨無殊。
恨無殊聽完後直勾勾地看向獨寒漪，沒有再繼續往下說的意思。
獨寒漪插了這兩句嘴後也就沒再說什麽，用眼神示意恨無殊繼續。
恨無殊便再次開口道：“神族不修煉這類雙身能力的原因在於，他們所處的環境要比我們安全很多，而且這類雙身能力在實力相當地單獨對決中也發揮不了什麽太大的作用。以弁邪師高級惡魔的修為來說，修煉雙極魔元化出副體並不是什麽難事，但是對於他而言，修煉雙極魔元卻不是上上之選。”
“這又是為何呢？”恨無殊剛一停下，獨寒漪就緊跟著問道。
“首先，在修煉程度上就很難拿捏，你知道擁有一成魔元的副體幾乎無用，即便是在法陣的配合下也很容易被消滅，也就白白損失了一成的元神力；而二到四成之間，很難找到一個與陣法相匹配的點，副體越強陣法肯定就會變得越弱，反之亦然；所以與其費去修煉提升雙極魔元，還不如提高自身修為或者強化陰元珠來的實在。再者，作為一名暗黑法師，副體在平時的用處非常有限，在遇到強者時反而會成為累贅，除了舍命掩護本體撤離外別無它用，遠不如隻身進退或者元神離體來得方便。最為關鍵的一點，要是真將副體融於陣中，萬一出現意料之外的狀況，本體的危險係數豈不是直線上升，一個實力較弱的對手都可能讓他受到重創，乃至形神俱滅。以弁邪師的謹慎，斷然不可能將自己置於如此危險的境地之中。”恨無殊詳細地解釋道。
“這個老邪還真是怕死。想要讓他形神俱滅，不僅要能防止他元神離體脫逃，還得有不低於他本體現有元神力的能量。隻要老邪不是太慘，放眼整個寰宇，能單獨讓他形神俱滅的可不多哦。”獨寒漪不禁望向遠處戰場笑著說道。
此時，凱莉已經非常接近森羅魔獄陣的邊緣了。
“即便如此，也遠沒有主副一體時安全保險。自身實力越強，逃離地越早，所受的危害也就越少，不論是舍棄副體，還是元神離體從來都是為了保命的無奈之舉。”恨無殊一邊注視著場中的變化，一邊悠悠地說道。
“你說的對，這數萬年的苦修終究太不容易。”獨寒漪點了點頭。
“還有一點，對於一個魔族而言，很多時候，一次失敗，就足以葬送掉之前擁有的一切。地位越高，越是如此。”恨無殊補充道。
獨寒漪眨了眨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恨無殊說道：“有時候我就很好奇，為什麽在你身上很少能看到魔族的狡詐和狂妄？反倒是容易發現……”
“你想說什麽呢？”恨無殊對著欲言又止的獨寒漪輕笑道。
“沒什麽，我們還是繼續觀戰吧，應該就快要結束了。”獨寒漪不在多言，扭頭望向了弁邪師和凱莉的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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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之穀後方懸崖
薩德、魯力和塔巫薩帶著援軍疾馳而來，遠遠就看到鬼獸兩族將士們正和精靈族混戰在一起。
此時，鬼獸兩族隊形鬆散，越靠前的地方就越混亂，地麵上屍體滿布，大部分都是被箭雨射殺的獸族戰士，有數十個精靈竟然一路衝殺到了鬼獸部隊的中間位置。不少獸族將士都是帶著箭傷在奮力作戰，有些甚至連將身上利箭拔出或者砍斷的時間都沒有，整個戰局都顯得艱難而被動。
“都不要慌，給我頂住，讓這些可惡的精靈見鬼去吧……”薩德率先趕到戰場，揮舞著大斧衝入戰團，獸元隨著斧鋒傾泄而出，一個精靈戰士躲閃不及，瞬間就被劈成了兩半。
不遠處一個精靈恰巧看到這異常血腥的一幕，他還未回過神，就被緊跟而來的魯力一拳轟出了數米遠，半個身子都成了肉泥。
就在兩個精靈停止抽動的瞬間，竟然又奇跡般地站了起來，被劈成兩半的精靈重新黏合在一起，半個身子都成了肉泥的精靈也再次伸出殘缺不全的手臂拾起掉落在旁的武器。此時，他們的眼中再也沒有絲毫神采和情感流露，在原地緩緩轉了轉腦袋後，就朝著最近的精靈戰士砍去……兩個精靈戰士不及防備，雙雙重傷倒地，接著便被一擁而上的獸族砍成數段。
隨著薩德帶領援軍趕到，孤軍深入的數十個精靈除了個別逃離以外剩下的很快都被斬殺。鬼獸兩族也漸漸穩住了陣腳，在薩德、魯力和塔巫薩等的帶領下重整旗鼓，再次向著兩個山頭推進。
“盧安娜統領，不好了。獸族的援軍來了，還有幾個狠角色，我們不少兄弟都陣亡了。”一個精靈急匆匆地跑到正在大殺特殺的盧安娜身邊對她說道。
“嗯？”盧安娜揮動回旋利刃又解決掉兩個撲上來的獸族後，抬眼看去，隻見大批獸族在薩德和魯力的帶領下快速推進，己方根本就無力招架。
“大家聽我命令，迅速撤退，不要戀戰。”盧安娜當機立斷，一邊高聲喊道，一邊發出一道紫色電光直射天際。
“是。”眾精靈戰士得令後，迅速擺脫對手向山頭上退去。
盧安娜則起身飛到半空中，凝聚起精元將回旋利刃朝著聞聲向自己衝來的薩德狠狠甩去。
回旋利刃虎嘯生風，裹挾著雷電之力，刮起一道死亡旋風。鬼獸兩族戰士急忙躲避，薩德見狀停下腳步，猛提獸元，揮動著大斧向著迎麵而來的回旋利刃擊去。
能量對衝，回旋利刃被彈回，薩德也被震退幾步。此時魯力已經欺身上前，雙拳如雨點般向著盧安娜打去。盧安娜神情自若，閃避、格擋，在一雙鐵拳猛攻之下遊刃有餘。回旋利刃倒飛而回，魯力隻得放棄進攻，側身閃避。就在盧安娜將要接住回旋利刃的刹那，一柄狹長的白色骨矛狀能量突然從另一側襲來。
“不錯，這次竟然還帶了幫手來。”盧安娜急提精元，伸出左手擋住骨矛，右手一把抓住回旋利刃，然後借著骨矛的衝擊力，朝著側後方慢慢退去。
薩德、魯力和塔巫薩也不答話，帶領著鬼獸大軍全線壓上。
“嗖、嗖、嗖……”隻聽密集的破空聲越來越響，從百米開外的山頭上再次射出了漫天箭雨。
薩德一邊揮舞著大斧格擋利箭，一邊惡狠狠地盯著眼前不緊不慢向後退步的盧安娜，吼道：“獸族的勇士們，都給我衝上去，讓這些可惡的精靈弓箭手們嚐嚐我們的厲害！”
薩德說完後和魯力對視一眼，身上都逐漸形成淡橙色的能量護罩，箭雨便再無法對他們構成傷害。接著，薩德和魯力斧一揮、拳一握，迎著密密麻麻、呼嘯而來的箭雨，再次聯手向著盧安娜攻去。跟在後麵的塔巫薩也適時出招偷襲。
盧安娜見狀也不逞強，且戰且退，有意拉開他們與鬼獸部隊之間的距離，以便給山上的弓箭手們創造有利的殺敵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