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薛老姨娘
冬日裏的竹林依然蒼翠，顯示他們的傲然不屈。
翠綠的竹葉上還有殘雪，綠的晶瑩、白的剔透。
淩飛飛踩著沒有清掃過的竹林小路，嗅著清冽的竹香，閑庭信步般穿過竹林。
看到牆角處的小院子，不由得蹙了蹙眉頭。
小院子在昌平侯府最偏僻的角落，比青草堂還小，還破敗。
走到近處，就聽到牆內傳來女子的怪叫聲。
那聲音，像唱不像唱，像笑不像笑，還挺詭異。
淩飛飛走到破舊的木門邊，將眼睛湊到門縫上，往裏看。
隻見，一位發髻淩亂、衣衫不整的老婦人正表情扭曲的載歌載舞。
那匪夷所思的舞姿，那直不楞登的眼神，一看就是個精神有問題的人。
那瘋婆子怪叫了一陣，突然就撿起一根樹枝對著虛空又是刺又是打，“殺！殺了你們！畜生！都是畜生！啊！殺！殺！殺！”
同時，還踢腳邊的雪堆、枯枝等物。
一會兒又狂亂地舞動著雙臂，尖叫道：“跑啊，跑啊！我殺了你，我咬死你！”
淩飛飛眸光微沉，問身後的碧玉，“這就是四爺的生母薛老姨娘？”
碧玉小聲答道：“是的，她瘋了，時常攻擊人，所以不讓她出院子。”
淩飛飛眸光閃了閃，剛要伸手拍門，隻見屋內跑出一個三十多歲身強力壯的丫鬟，“姨娘，姨娘，您怎麽跑出來了？”
薛老姨娘見到丫鬟跑過來，“啊啊”地叫嚷著衝了過去，就要與丫鬟拚命的架勢。
“姨娘！你冷靜一下！”壯丫鬟大叫，用力撲上前去，抱住薛老姨娘的胳膊。
薛老姨娘頓了一下後，掙脫壯丫鬟，迅速跳躥著想往院外跑。
如烈火奶奶一般五大三粗的丫鬟一把抱緊了薛老姨娘的腰，就是挨打也不讓她跑出去。
兩個人在院子裏上躥下跳，發散衣亂，仿佛一對兒瘋子正在歡快地嬉戲。
丫鬟累得滿頭大汗，施了些巧勁，終於抓到機會在薛老姨娘身上連戳幾下，薛老姨娘當下暈了過去。
壯丫鬟扶住她，累的“呼呼”直喘粗氣。
淩飛飛拍門：“你好！”
壯丫鬟眉頭蹙了蹙，粗聲粗氣的問道：“誰？”
淩飛飛用溫和可親的語氣道：“是我，淩飛飛，三小姐。”
壯丫鬟麵露迷茫之色，顯然不知道淩飛飛是誰，冷聲道：“我家主子不見人！”
說完，徑自背起薛老姨娘，回屋去了。
淩飛飛也不強求，反身往回走。
想了一會兒，對碧玉道：“若是有人問起，就說我來竹林采竹葉沏茶，不要提任何與薛老姨娘有關的事，知道嗎？”
碧玉神情有些凝重不安，似乎猜到淩飛飛想幹什麽，低聲應道：“奴婢明白。”
回到青草堂，看到張嬤嬤等在那裏。
張嬤嬤看淩飛飛的眼神帶著恨意，顯然是把她兒子大春的死算在了淩飛飛頭上。
敷衍的行了個禮，道：“三小姐，夫人傳碧玉去問話。”
碧玉嚇的身子一顫，求救地看向淩飛飛。
淩飛飛淡淡道：“去吧，你若是也被打傷了，我明日就請九公主和皇太後賞賜我幾個丫鬟，再也不用侯府裏的下人。”
侯夫人是不會讓自己脫離她的掌控，所以不會打的碧玉動不了的。
碧玉稍微放了點心，戰戰兢兢地跟著張嬤嬤走了。
淩飛飛打開那盛雪蓮的盒子，看外觀，是上品。
拿起來聞了聞，不由得麵色一沉。
她本來對藥味比較熟悉，許是經常生活在空間的原因，五感越來越靈敏，一下子就聞出了不妥。
將雪蓮送進空間用係統檢驗，檢驗結果一出來，淩飛飛就嗬嗬冷笑了兩聲。
這極其名貴的雪蓮裏竟然有毒，不是劇毒，是一種刺激胃部的慢性毒藥。會讓人精神萎靡、厭食嘔吐，時間一長人就會瘦的皮包骨，甚至虛弱致死。
“嗬，還真是惡毒啊！”
就是不知是淩雪兒為她準備的，還是淩夢涵為淩雪兒準備的，歪打正著落到她的手裏？
將這些毒雪蓮放到一邊，找個機會試試淩雪兒和淩夢涵，看看到底誰在作妖。
她挑選了合適的布料，比比劃劃的開始裁剪，想為自己做個背包，裝筆墨紙硯等物。
這個時代，上學裝東西，要麽是木頭的書箱，要麽就是包袱，十分不實用。
可是，淩飛飛縫皮肉是專業，縫起布料來，真心是慘不忍睹。
正在她要抓狂的時候，碧玉回來了。
明麵上沒有帶傷，但雙眼紅腫，神色難過，顯然痛哭過。
她走進屋來，低著頭，眸光閃躲不安。
淩飛飛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多問，道：“你針線活怎麽樣？”
碧玉吸了一下鼻子，道：“奴婢針線活不錯。”
“那你幫我個忙。”淩飛飛將裁剪好的布料遞給她，並說明要求。
碧玉點點頭，將淩飛飛縫的亂七八糟的針腳拆了，重新開始縫。
她以為淩飛飛會問侯夫人叫她做什麽，可淩飛飛沒問，這讓她更加不安了。
她猶豫了一下，道：“夫人問我您的嫁妝去哪兒了，您有沒有見什麽人。奴婢實話實說，什麽都不知道。
夫人推測有個高手幫您，讓奴婢晚上驚醒些，看看是否有人偷偷來搬東西。”
淩飛飛點頭，“你做的不錯！”
深深看了她一眼，拿出一瓶祛狐臭藥水，扔給她。
“謝謝三小姐。”碧玉將小瓶子收好，垂著眸子縫背包，不敢看淩飛飛。
碧玉的針線功夫很好，縫的又快又漂亮，最後還應淩飛飛的要求，在背包的表麵繡了幾片竹葉。
碧玉去廚房拿晚飯，淩飛飛去了放那些賞賜盒子的房間，在盒子和箱子上撒了一層藥粉。
沒一會兒，碧玉回來了。
淩飛飛按照規矩，將菜和湯都分出一部分，讓碧玉一起吃。
今天晚上的主食是包子。
碧玉拿起一個包子遞給淩飛飛，“三小姐請用。”
“你自己吃。”淩飛飛淡淡一笑，從盤子裏拿了另一個包子，吃了起來。
吃過晚飯沒一會兒，淩飛飛就打盹磕頭起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喃喃道：“今天怎麽這麽困啊。”
碧玉眸光閃了閃，道：“那三小姐快去休息吧。”
淩飛飛點點頭，打著哈欠，回了自己的臥室。
碧玉收拾完，又等了一會兒，在外麵敲了敲門，小聲道：“三小姐，三小姐！”
沒有聽到淩飛飛的回應，輕輕推開臥室的門，躡手躡腳的走到淩飛飛的床前，見淩飛飛熟睡，又悄悄的離開，將正堂的屋門打開，放進兩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