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讓位
勒特被王後的話刺痛了,怒道:“從前你可以埋怨我不得不舍棄你,可是為什麽到了現在你還是不願意到我身邊來。”
“你不要再說了!”王後緊緊拉住哈桑的衣袖,“我永遠都不會到你身邊去的,趁現在還來得及,你收手吧!”
勒特凝視她片刻,哈哈大笑道:“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從前我敗就算了,現在我勝你憑什麽讓我收手?”
他擺了擺手,大廳周圍的侍衛緩緩拔出了兵器,尖銳的聲音刺激著每個人的神經。
“真是朕的好弟弟!”回斛王扶著桌子站起來,“現在匈奴人攻打城門,你正好要反,這難道還是巧合?”
勒特笑笑,臉上的橫肉微微顫動:“皇兄現在還有心思計較這個?你現在隻有一個選擇,讓位於我,我自會將那些匈奴人打回去。”
“如果朕不答應呢?”回斛王斬斷他的話尾,怒氣使他的聲音控製不住的有些起伏。
勒特似乎早料到他會這麽說,緩緩笑道:“皇兄看看這周圍的侍衛,再好好想想答不答應。”
王府守衛森嚴,回斛王身邊隻有兩個近身侍衛,此時正像兩隻受驚的貓,防備的盯著周圍。
他們以為王府守衛的士兵都是用來保護恢複完的,卻沒想到此時倒戈,都成了索命的人。
“如果你此時讓位,我可以留你一命,匈奴士兵我自會打退,回斛國依舊安然無恙。”勒特若有所思的望著他笑,“其實結局沒有什麽不同,唯一讓你決定的是你要不要留下自己這條命。”
回斛王全沒有答他的話,仿佛還沉浸在方才的震驚中沒有清醒,一雙沉痛的眸子悲痛的看著王後,最後全都變成了失望。
“皇叔……”
吉娜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後院回來了,瑟縮慌張的打量著周圍對他們刀戈相向的侍衛,跑到王後身邊震驚的看向勒特,“你是我們的皇叔啊,你怎麽能做這樣的事?!”
勒特看見她陰沉的臉色有了好轉,聲音輕的仿佛怕驚著她,“吉娜不用怕,我才是你父王,父王是不會傷害你的。”
他這話一出,整個大廳中原本就很安靜,此時更加安靜了。
吉娜好半天才想明白他的話,瞪著眼睛說道:“我父王就站在這裏,你才不是我的父王!”
她說完轉頭看向回斛王和王後,似乎想要讓他們出言認同自己的話,但回應她的隻有一片寂靜。
她急的剁腳:“父王!母後!”
回斛王陰沉著一雙眸子不去看她,王後則淚如雨下,拉著她的手不停的搖頭。
吉娜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像拉住救命稻草一樣去拉住哈桑的衣袖:“王兄你是不會騙我的,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哈桑一向心疼自己這個妹妹,但此時此刻心裏翻騰倒海,已然說不出哄騙她的話,但說實話,連他也不知道究竟什麽是實話。
吉娜見著一個個都如此的沉默,隻能紅著眼睛反駁勒特:“你現在要傷害你的家人來謀取王位,說話顛三倒四,汙蔑母後和我,我的父王不是你!永遠都不可能是你!”
勒特雖然對吉娜一向寬容,但也無法忍受自己的女兒如此抗拒自己,但是大局已定,今後有的是時間好好引導。
他沉著臉吩咐道:“把公主帶回後院去,別傷著碰著。”
旁邊的侍衛應了,立刻上前去拉吉娜,吉娜卻大叫一聲,渾身抗拒著躲到回斛王的身邊:“父王,我不要跟他們去,我隻是你的女兒,不可能是其他人的!我不要去!”
回斛王被她這樣一拉扯,好似大夢初醒一般恍然的看著她,雖然事實讓他心如刀割,但麵對吉娜的苦苦哀求,他還是忍不住心軟。他深吸了一口氣將吉娜護在自己身後沉聲道:“誰敢碰公主?!”
但他此時的維護,在勒特眼中不過是困死之獸的垂死掙紮,勒特緩緩說道:“既然王兄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不要怪臣弟無禮了。”
“朕奉勸你好好想想,謀反這個罪名你擔不擔待得起。”回斛王雖然語氣冷漠,但看向勒特的期盼。
盼他能懸崖勒馬,盼他心中還存有幾分兄弟情深。
但是勒特一聲冷笑,將他最後的期盼也冷了下去。
勒特已經沒耐心等下去,轉過身道:“先把公主拉下去,王上王後身子有恙送回房中休息,殿下有謀反之心被本王抓捕先關押起來,等本王打退匈奴大勝而歸再行發落。”
他聲音如此冷淡,將他們安排得豪無差錯,這些話在他心裏不知道湧現了多少次,此時說出來他心中無比的暢快。
“好。”回斛王冷漠的笑了一下,“朕已經給過你機會了。”
勒特皺眉看著他:“都到了這樣的境地,皇兄還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可知現在已經不管用了。”
完顏無忌跟伏惟君在一旁靜靜的聽了許久,一杯茶已經見了底,這時伏惟君才緩緩起身說道:“王爺,王上並非惺惺作態,隻是我還是想提醒你一句即使你真的反了,王後也不會回到你身邊,你如此孤注一擲隻會落得個忤逆通敵的千古罵名。”
勒特看向她,哈哈大笑:“他身為回斛王,竟然落得需要他國派兵來援才能保住自己的國土,本王落的千古罵名,他該落的什麽?昏庸無能?”
伏惟君皺了皺眉,勒特沉下臉說道:“長公主放心,隻要你們置身事外,這些人是不會傷到你們的,即使到時候你們回到夏國喜歡胡說八道我也不在乎。”
到時候山高皇帝遠,其實是他們說了,也隻能成為一個不知真假的傳言。
伏惟君自然想得通此節,略微笑了笑,重新坐回了位置上,拿起茶杯輕輕飲了一口,好似真的要置身事外。
勒特原本以為還要多費一番口舌,沒想到她竟然如此識時務,大笑一聲命令道:“把他們都帶下去!”
哈桑沉默著望了他許久,直到有人來推他他才沉下眼眸,垂著的手掌一方順手拔出了哪個侍衛的佩刀。
剛才還沉靜的大廳,猶如被投進一顆石子一樣激蕩起來,侍衛們也像被觸動了某根緊繃的神經猛然拔出武器朝哈桑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