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討好
前邊領路的內侍原本沒見著，卻在轉過一扇院門的時候卻發現了他們如此依偎的樣子，連忙轉開了視線。
但心中還是止不住暗想，難道大夏的民風如此開放？
讓他想了想最後又要了搖頭，畢竟從大夏遊玩過回來的人也不少，從未聽說過大夏民風開放的。
想必是這位駙馬對待大夏長公主格外憐惜了，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不管不顧地摟抱替她擋風。
而這位長公主竟然也沒拒絕，當真是難情妾意，情意綿綿。
內侍一邊想著一邊走上台階，前方應該就快到了，他將燈籠往前一挑，忽然看見一個人影，不由得嚇了一大跳，輕聲尖叫了下。
“叫喚什麽？本殿下不認識了？”
哈桑原本在此處等著，伏惟君和完顏無忌，但卻沒想到回鶻王竟然派了內侍送他們回來，此時被撞見，不免有些尷尬，內侍又尖叫了一聲，更加讓他無地自容。
內侍沒想到這個鬼影竟然是哈桑，愣了愣連忙跪地道：“奴才罪該萬死，方才天暗無燈不知是殿下。”
哈桑擺了擺手看向伏惟君跟完顏無忌，沉聲道：“我領他們過去，你退下吧。”
“是。”內侍低頭應了一聲，緩緩起身，留下燈籠轉身快步走了。
三人站在長廊下默默站立了一會兒，哈桑拿起燈籠說道：“我送長公主跟駙馬回寢宮吧。”
他說完生怕被拒絕似的拿起燈籠就往前走，伏惟君甚至來不及說一句話，就隻能看到他的背影了。
“今日之事我並沒有真的生他的氣，他倒是別扭起來了。”伏惟君在完顏無忌懷裏低聲說了一句。
完顏無忌臉色平淡，隻是手將她摟得更緊了一些，片刻之後才說道：“且讓他憋悶一陣，也算是給他個教訓。”
“你的心思比我還壞。”伏惟君低聲笑了一下，兩人十分默契的沒有說話跟在哈桑身後。
哈桑原本走在前頭，心思就很忐忑見他們一直沒有開口說話，便認定了他們在心中生氣。
可是此事又不知該從何開始解釋，卻是自己沒有相信他們才導致這樣的結果，難道認錯嗎？
他心裏正糾結難安，眼前就已經到了伏惟君跟完顏無忌的寢殿，他轉過身不自然地抬頭看了他們一眼，淡淡說道：“到了。”
“那就多謝殿下替我們帶路了。”伏惟君忍著笑說道，“天冷地滑，殿下回去小心。”
她說完完顏無忌便拉著她走進了寢殿，哈桑立即抬頭正想要說些什麽，寢殿的門便已經被關上了。
哈桑失落地盯著那閃緊閉的門，燈籠的蠟燭被風吹的忽明忽滅，他歎了一口氣，靜靜的坐在長廊下。
此處正好在通風口寒風凜冽，將他從頭到腳的刮了個遍，隻是他現在心思繁瑣，壓根感覺不到冷。
他靜靜的做了片刻，忽然間停電的門響動了一下，他立即驚慌地站了起來，但已經來不及躲開門就已經打開了。
伏惟君默默的注視著他：“殿下在此處幹什麽？”
“我……”哈桑低著頭想了想，實在想不出一個好的理由，默默說道：“我睡不著，所以在這裏坐一下。”
伏惟君探出頭看了看，整個院子黑黢黢的還刮著冷風，哈桑站在風中卻好像毫無知覺。
“外麵風大成這樣，殿下再吹下去恐怕要生病，進來烤烤吧。”伏惟君轉身歎了一口氣並沒有關門。
哈桑愣了一會兒才感覺到寒冷，抖了抖身子立刻就跟了進去。
完顏無忌正在房中擺弄著棋盤，看到他進來也沒說話，繼續低頭自顧自的弄著。
“我來替駙馬擺白棋吧。”哈桑主動討好地拿過了棋盒，自顧自的說道，“好久沒有同駙馬對弈了。”
完顏無忌麵無表情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哈桑心裏莫名顫抖了一下，明明以前完顏無忌的眼神更加冷漠，但他也沒有像現在這樣膽戰心驚過。
好在完顏無忌也沒有拒絕他，兩人同從前一樣對弈，但哈桑自己心裏不自在難免分心。
從前他用心的時候就贏不了完顏無忌，更何況此時一心二用，連自己輸了都沒有反應過來。
完顏無忌看他望著棋盤發呆，一言不發的盯著他，哈桑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說道：“駙馬的棋藝越來越高超了，我簡直望塵莫及。”
完顏無忌依舊沉默著沒說話，哈桑摸不準他心裏麵在想什麽便越發的不自在，幾乎局促的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
伏惟君在旁邊看著心裏又覺得好笑又覺得可憐，便說道：“好了無忌，別再嚇他了。”
哈桑一頭霧水地望著她，伏惟君走過去說道：“無忌剛才是跟你在開玩笑的，我們都沒有生你的氣，你不必想太多。”
哈桑心裏百味雜陳，他連一句道歉都沒辦法說出口，來這裏折騰了許久，最後還是要伏惟君開口說出這件事。
“你們生氣也是應該的，本就是我自己心眼小，好心當成驢肝肺。”哈桑抬眸看了看他們，咬著下嘴唇說道：“我道歉是應該的，是我對不住你們也對不住護送我回來的大夏士兵。”
伏惟君虛扶起他，淡淡說道：“大夏士兵那邊無忌自會去安撫，你不用憂心，身處在你這個位置，若是過於相信旁人，或許不是一件好事。”
“你們不是旁人。”哈桑揚聲道，說完又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他才剛剛懷疑過他們，現在說這句話根本不足以讓人相信。
伏惟君靜靜地望著他，笑道：“知道了。”
完顏無忌卻自顧自地端著茶杯飲茶沒說話，哈桑隻好掀起眼皮去看他，完顏無忌被他看的煩了，淡淡說道：“姑且一信。”
好像看他勉強的樣子，心裏又難過又好想表達到臉上，便是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
“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我們誰都不必回想。”伏惟君笑著說，“現在隻要回斛國平安，我們也不算白跑這一趟。”
哈桑笑了笑，神情總算自然了一些：“怎麽算是白跑一趟呢？不是說好了要他恢複過來遊玩的嗎？我定會讓你們再回斛國玩的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