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追查
完顏無忌看著左孚,但左孚說完之後便去將自己的馬拉了過來,顯然沒有要告訴他此行是福是禍的意思。
反而是冷夜警惕的問道:“主子屬下去通報長公主一聲若是……”
“先不要驚擾她,因為什麽是我過去看看就知道了。”完顏無忌說道,“你在皇宮外等我,不必跟進去。”
帶一個武藝高強的護衛進宮,即使沒有其他心思被旁人傳到夏帝的耳中都難以解釋。
冷夜放不下心:“若是出了什麽事,屬下不能及時出現如何是好?”
“夏帝不會無緣無故動我,畢竟我已經是駙馬,應該是有其他的事情,再者說,以我的武功在出事之前鬧出些動靜讓你知道也並非難事。”
完顏無忌說完便不再多說,翻身上馬跟在了馬車後麵跟左孚並排策馬。
左孚一回頭,發現他的侍衛沒有跟上來微微挑了下眉:“駙馬放心,陛下要召見你的時候神情無異,不會是什麽壞事。”
完顏無忌麵無表情地說道:“左大人說笑了,陛下召見我怎會是壞事?”
左孚見他如此神情也不像擔心的樣子,冷淡的扯了扯嘴角不再多說。
進宮之後一行人徑直去了承明殿,夏帝看到哈桑時擔憂的神情才漸漸鬆放了一些,立即找來了禦醫給他看傷。
完顏無忌的藥粉已經發在了哈桑的傷口上,禦醫看過之後重新包紮了一回回稟道:“回稟陛下,使者傷口上用的藥已經是最好的金創藥了,微臣隻能開幾劑藥方讓侍者服下,好生休養。”
“用上好的藥務必讓使者的傷口早日愈合。”夏帝莊重的麵容上一派肅然,太醫忙應了退下開藥。
哈桑連忙起身感謝夏帝扶住他的手問道:“此事雖然發生在大夏境外但你剛剛從大夏離開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朕責無旁貸,還請使者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仔細說一遍,若知道此事是何人所為,朕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
哈桑想起自己身邊那兩名無辜枉死的侍衛,眼眶一紅,道:“多謝陛下。”
夏帝安慰的拍了拍他的後背,哈桑從自己離開大夏一直說到在驛站的那個晚上。
夏帝耐心的聽完最後卻皺了皺眉,好想看他的神情便知道他在想什麽,低頭道:“主謀者是誰?我心中已經有了定論,但就如陛下所想的那樣,既無證據也無目擊者能夠證明是他們所為。”
夏帝看他如此傷心,歎了一口氣對左孚說道:“驛站前前後後全都給朕搜得幹幹淨淨的,務必要找出是何人所為。”
左孚也心知此事甚是艱難,但仍是應道:“臣遵旨。”
哈桑深深吸了一口氣感激地說道:“多謝陛下,多謝左大人。”
左孚輕輕搖了搖頭,夏帝看了一眼一直站在旁邊不說話地完顏無忌起身道:“侍者今後就暫居宮中,左孚,你跟內侍送哈桑過去。”
曆來使者從來沒有住在宮中的資格,由此可見,夏帝對哈森的認可和看重,左孚不動聲色的將眼神從完顏無忌臉上掠過應道:“臣遵旨,請陛下放心。”
夏帝點了下頭,左孚扶著哈桑離開,完顏無忌也跟著要離開夏帝不緊不慢的叫住他:“駙馬留步。”
完顏無忌慢悠悠的轉過身,板正的拱手道:“是。”
等到人全都散去,完顏無忌才重新走到夏帝麵前,拱手道:“陛下。”
夏帝點點頭,問道:“駙馬可知朕為何要召見你?”
“陛下想要召見臣下何須理由。”完顏無忌淡淡說道,“但陛下在臣下身上所係,大概與長公主有關。”
夏帝靜靜凝視著他,笑了笑說道:“是卻不全是。”
完顏無忌凝視著他布滿溝壑的麵容上,即使已經老態畢現完全看不出從前的風采,但他臉上仍舊蘊藏著不威自怒的氣韻。
這樣的神情出現在他臉上讓他看上去非但不見老態龍鍾反而更顯堅毅。
平心而論,確實比他父皇,燕國那位萬人之上卻滿心私欲的人更像帝皇。
夏帝見他竟然不追問,眸光落到他麵上說道:“你不好奇?”
完顏無忌平靜的回答:“陛下若是願意說臣下無需追問,陛下若是不願意說臣下追問便是冒犯了。”
夏帝怔了一下,嗬嗬一笑:“你嘴上雖然這麽說,但誰知你心中究竟是不想問還是不屑問。”
他的笑聲戛然而止,目光沉沉的落在他身上,完顏無忌麵不改色道:“陛下,您是長公主的父皇,僅因為此,臣下就不可能對您不屑。”
他提到伏惟君,夏帝的神情緩和了一些,片刻後淡淡說道:“正是因為君兒信賴你,你雖然是燕國質子,但是在朕眼中已經成了朕的子民,你跟君兒的感情朕也一直看在眼裏,君兒是長公主,你身為駙馬,總不甘心於一輩子隻是燕國質子吧?”
完顏無忌抬起了眸像是要確認一般看向夏帝:“陛下既然知道臣下是燕國質子,在大夏一個燕國人如何能建功立業。”
“別人不可以,但你是駙馬,朕不得不考慮你。”夏帝輕輕歎了一口氣問道,“你自以為比之伏景琛,你的實力如何?”
完顏無忌麵色坦然,實話實說道:“自然強於前者。”
夏帝靜靜注視著他,這話聽來有些狂妄,但聽他如此平靜的說來就沒有任何怪異的感覺。
“你倒是不會謙虛。”夏帝說完,眼中隱有笑意。
這點跟伏惟君倒是有些莫名的相似,向來不知道低調謙虛二字怎寫。
完顏無忌平靜的望著他,見他臉色轉變一瞬之間,總算找到了帝王唯一的相似點,便是陰晴不定。
“你既然覺得你要強於祁王,那麽城外軍營便由你接手。”夏帝輕描淡寫的說。
完顏無忌確實沒料到他想說的竟然是這個,以他的猜測,即使夏帝因為伏惟君的原因給他個一官半職,但最多是文職。
將軍營交到一個其他國家的人手上,尤其他還是燕國皇子,這種程度即使是說來玩笑也不會有人覺得可信好笑。
夏帝見他遲遲不答,問道:“駙馬對朕的安排有何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