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挑撥白春

  而墨玉的身份,伏惟君也派人去調查過,並無什麽不妥。


  隻是玉妃……


  伏惟君垂下眼眸,細細思索著。


  趙玉容是使臣代表燕國送給夏帝的禮物,可這份來自異國的禮物,是怎樣跟墨玉之間聯絡上的呢?


  如果墨玉的身份可疑,那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她圈再身邊,才便於抓住她的把柄。


  命白霜降成理從公主府後門出去後,伏惟君很想去西殿探望完顏無忌的傷勢。


  隻是昨日關於子母符的爭吵,仍讓她無法釋懷。


  罷了。


  也許他們之間,是應該彼此冷靜冷靜。


  空中濛濛的飄了些小雨,遠處層層疊疊的雲霧籠罩著整座皇宮,饒是正夏,城道邊林卻也不是那種欲滴到的醉人的綠,還是泛著隱約的枯黃。


  伏惟君滿懷心事,先是去拜見了皇後,安慰了片刻她最近有些低沉的心緒後,便直奔端妃寢宮。


  “端母妃,這次惟君前來,是有事要求您。”


  寒暄幾句後,伏惟君有些不好意思的提出今日請求。


  端妃捂嘴輕笑:“你這孩子,有什麽話說出來就是了,本宮還能不依你嗎?”


  伏惟君聞言心中突然淌過一股暖流。


  這話,昨日夏帝也曾對他說過。


  也許類似此言,放在平凡人家算是微不足道,可在這深深宮闈中,卻會令人感動不已。


  麵上浮現出輕鬆笑意,伏惟君乖巧的靠向端妃,目光卻擱置在了墨玉身上。


  “兒臣向父皇請了手諭,後日會在公主府內辦一場學子宴,屆時手中人手實在不足。還望端母妃能讓墨玉回我身邊來幫襯。”


  站在不遠艾特的墨玉驟然抬頭,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見墨玉如此,伏惟君嘴角挑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而端妃並未看到伏惟君的笑意,隻是在短暫的停頓後便應允了。


  於是墨玉跟隨著伏惟君回到了公主府,與靈菱,南霜,白春共同住在一間寢閣內。


  是夜,重新回到伏惟君身邊的墨玉在觀察了半日後,偷偷湊到了白春麵前。


  “白春,沒想到你如今也是長公主的貼身侍女了。隻是我看,長公主對你並不是很親近。”


  墨玉從前便知曉白春的膽小怯懦,自然也知她現今的的不甘,於是捏準了她的小心思,對她說出這樣的話來。


  果然,不經撩撥的白春想到仍在賬房中的靈菱與一直伴在長公主身邊的白霜,有些委屈的癟起了嘴,隻是還不願承認的說。


  “長公主若是不親近我,又怎麽會在一眾二等侍女中將我提到身邊。隻是靈菱,,白霜兩位姐姐實在太能幹,才顯得我無能些。”


  見白春並不承認,墨玉嗤笑一聲繼續道:“我也是曾經服侍在長公主身邊的,從前長公主待我尚是不錯,卻還是將我賞給端妃。我作為侍女雖不能挑公主的錯處,可若是公正些講,長公主為人實在是太無情了一些。”


  白春向來多言的口張開又合上,卻不知該說些什麽來回應墨玉。


  她是知道的,墨玉未去端妃宮中時,服侍長公主一向妥帖。


  可如此妥帖都被送了人,那她這種身無長物,又不果敢,無主見的侍女,以後又當何去何從呢?


  白春有些低落的打量著隻有她和墨玉兩人待在此間的寬敞廂房,終是壓抑不住心中壓藏了許久的話。


  “我……的確是不討長公主喜愛,可我素日也未出什麽過錯。現在我隻盼好好的服侍長公主幾年,然後承蒙她垂憐的將我許給有前途的侍衛,再賞一筆嫁妝,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聽到白春這樣沒有骨氣的話,墨玉恨其不爭的用手點在白春光潔的額頭上,聲稍稍提高了些說:

  “你呀,難道真甘心一直做她的附庸,然後被她像我一樣的隨意賞給什麽人嗎?你這樣好的年華,這樣好的容貌,難道就不想另尋出路?”


  手指撫上自己年輕的麵龐,隻是清秀之姿的白春絲毫未察覺到墨玉對自己的捧殺,反而如她所願的在心中打起了小九九。


  墨玉見此,心下終於踏實下來。


  既然要將伏惟君扳倒,那她就必須在這長公主府內擁有自己可以調用的人手。


  像這樣單純又好騙的白春,自然是她要下手的第一人。


  正在東殿挑燈夜讀的伏惟君此刻絲毫不知曉,墨玉竟然在剛回公主府的第一晚便動起了心思。


  她現在滿心滿眼都在籌謀著後日的學子宴。


  為此,她已經研讀了數本詩詞,隻為讓已身在牢獄的韓奉失去他引以傍身的最後驕傲。


  而西殿內,完顏無忌亦是拖著受了傷的身子,不肯早早入眠。


  一旁的冷夜終是忍不住的勸道。


  “公子若是思念長公主,大不了去東殿找她就是了。屬下作為旁觀者,實在不忍心公子這樣折磨自己的身體。”


  完顏無忌自顧自的一手持黑白兩字的對峙,對冷夜的話充耳不聞。


  最近伏惟君的行動實在讓他有些摸不到頭腦,這種雲裏霧裏的感覺更是讓他心中難受不已。


  接近伏景琛也許隻是為了試探他的實力,向夏帝求辦學子宴並放出韓奉可能是因為厭惡,進宮向端妃要回墨玉許是因為醋了。


  隻是這些都是他的猜測罷了。


  他的夫人總是這樣,無論做什麽都不會想到提前跟他商量,也不會知會他一聲便去做了。


  他們雖是夫妻,卻無法心心相印。


  即使有片刻溫存,卻總是轉瞬即逝。


  況且,她還是一個小騙子。


  完顏無忌眼角傳來溫熱的觸感。


  當初明明說好了,他從宗人府走出時,便是她告知全部真相之刻。


  可他重傷這半餘月來,這個小騙子卻未吐露出隻言片語。


  做夫妻做成他們這般模樣的,也實屬難得。


  手中黑色棋子被完顏無忌漸漸捏緊,醇黑的棋子與泛白的指尖相映,顯出一種異樣的美感。


  在他手中黑子久久未曾落下時,卻有腳步聲由遠而近傳來。


  這腳步聲,不甚熟悉。


  完顏無忌與冷夜豎起耳朵,判斷著來人應是一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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