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留宿東殿
“夫君放心,他好歹名義上還是本公主的十一弟呢。人前,他需得喚我一聲皇姐。”
這句話明顯沒有安撫到完顏無忌,他輕哼一聲:“隻是名義上的而已,誰知道他找你是為何事?”
“好啦。”
伏惟君欺身上前,輕輕搖著完顏無忌的胳膊撒嬌,甜甜的說:“整個大夏誰人不知長公主對駙馬情根深種。除非有一天我們之間出了問題,否則,無人能將我們分開的。”
“不會的。”
完顏無忌深深的看著靠在自己身邊的伏惟君,認真的說,“不會有那麽一天的。”
月色透過窗帷灑進屋內,與燭光呼應,照出伏惟君麵上一片好顏色。
聽見那樣的好聽話,更讓她麵上平添一抹緋色,煞是動人。
完顏無忌眸色一深,終是忍不住用纏綿到帶著小鉤子的語調低聲說:“今夜,為夫留在東殿陪你,如何?”
緋色加重,伏惟君軟軟靠在完顏無忌身邊。
自從生日宴後,兩人各懷心中大計以至於無法坦蕩親近,許久沒有同房。
但檀香一死,伏惟君終於可以確定自己在無忌心中位置加重。雖然無忌並非全心全意信她,但兩人之前的隔閡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今夜,駙馬留宿東殿。
靈菱高興到半夜都睡不著,鑽進大廚房內準備尋些吃食,結果卻在廚房的暗處看到名正飲酒的男子。
她舉著燭台好奇的慢步靠近。
“完顏無傾,怎麽是你?”
靈菱驚呼出聲,上前去拉扯坐在地上,把自己灌得醉醺醺的完顏無傾。
“你別管我,就讓我自在這裏醉罷。”
完顏無傾一把拍開靈菱的手,眼中凶狠之色,一覽無餘。
從未見過完顏無傾如此模樣的靈菱有些委屈的摸著自己被打痛了的手,卻無法說服自己就這樣離去。
“前兩個時辰的宴會上你不是喝的很高興嗎?怎麽這會兒倒是喝上悶酒了?”
靈菱把燭台放在一邊,也陪著完顏無傾坐在了地上。
“若是你隔著窗帷看見了太子與太子妃正琴瑟和鳴,鸞鳳蝶飛,估計也會如我一般反應。”
鸞鳳蝶飛……
靈菱的臉也止不住的一紅,為了掩蓋心中莫名的羞澀感,她一把搶過酒瓶,學著完顏無傾的樣子十分豪爽的灌了自己一大口酒。
烈酒灼喉,順著嗓間一路淌在胃裏。
“好辣!好辣!”
靈菱狼狽的大張開嘴,用手扇著口中酒氣,想要把舌頭扇的涼一些。
完顏無傾一見如此樣子,饒是心中再鬱悶,仍是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
好不容易酒氣散了些,靈菱擦去被辣出來的眼淚,晃著有些暈暈的小腦袋說:“不會的,太子於我的恩情已然還完,無論何時,我都不會再為他動容了。”
完顏無傾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便不再提這個話題,可靈菱卻有些不依不饒起來。
“已經有了歸宿的璧人,就不應該再去惦念了。你說對不對?”
完顏無傾口中酒差點因為靈菱這句話嗆到,可那句“對”卻是無法輕易說出口。
見他不回答,靈菱紅著臉繼續湊近問:“你惦念的,是不是……唔……”
聲音消散在唇瓣間,靈菱瞪大圓圓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無限放大的那張屬於完顏無傾的俊顏。
一吻畢。
靈菱猶晃在雲間霧裏,完顏無傾卻是扶著酒櫃起身,臨踏出門檻時,冷冷的丟下一句話:“不應該說出來的話,就應該爛在肚子裏。”
廚房內重新歸於平靜,靈菱楞楞的看著完顏無傾背影消失的位置,忍不住流下兩滴熱淚。
這次流淚,卻不是被辣酒逼出的。
搖搖晃晃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後,靈菱睡倒在床邊,一連發了好幾天的燒。
伏惟君為此擔憂不已,甚至特意叫來已經在京城開了醫館的喬杉為靈菱醫治。
隻是幾服藥下去,靈菱依然不見好轉,急得伏惟君連晚上都守在靈菱身邊,生怕她出什麽事。
知曉這件事後,完顏無傾在房間躲了兩日後,終於現身人前對伏惟君說:“嫂嫂,如果你放心的話,不如讓我照顧靈菱吧。畢竟我受傷的時候,她也在我身邊照顧了我。”
接連幾日沒有睡好覺,伏惟君沒有多想,就將這個任務交給了完顏無傾。
春闈將至,她的精力必須集中了。
前世異姓王誣陷完顏無忌在春闈上舞弊,想借此插入燕國細作、把控朝堂。完顏無忌本來要動用影閣勢力反抗,可她卻被異姓王劫為人質,於是他被抓。甚至在牢獄裏被獄卒折磨打傷。
這一世雖然她已經提前向夏帝告知了異姓王與伏策的狼子野心,可該怎麽樣能阻止無忌入獄呢?
等等……
她為什麽一定要阻止無忌入獄呢?
隻要局麵掌握在她手裏,那無忌在哪裏根本不重要;隻要夏帝確認了那幾人的狼子野心,那她與無忌就不會步入上一世的後塵。
想清楚後,伏惟君快步尋去西殿,卻見冷夜正侯在完顏無忌身邊,等待他寫完什麽東西。
“你在寫什麽?”
伏惟君提著裙擺靠近,麵上是藏不住的疲倦。
完顏無忌命冷夜退下,麵色不虞的看她一眼後,將走到身邊的伏惟君摟至膝上坐好,沉聲答。
“在給我父皇回信。夫人你是怎麽回事,不是說讓你去照顧靈菱的前提是注意自己身體嗎?”
伏惟君輕斜完顏無忌一眼,不去理會他話中酸意,轉而去看案台上寫了一半的信。
“謝父皇掛記,兒臣在大夏生活尚好,長公主也對兒臣愈加信任。然那京畿城防圖兒臣並不知情,許是其中有人作梗……”
她輕聲讀出完顏無忌寫了一半的信件,有些調侃的說:“沒想到你送了份假的京畿城防圖,卻仍然能換來燕王的關懷,這筆買賣真是不虧呢。”
完顏無忌輕刮了下伏惟君挺翹的鼻尖,而後又揉了揉她有些消瘦的麵頰不滿的說:“你嫁給了我這樣的夫君,才是筆真正不虧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