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6章 來客
不提還好,一提就生氣。
娜娜的臉氣得紅彤彤的,雙手握著拳頭,「謝夫人,你覺得,這場火是意外嗎?」
如若換成是旁人,聽到娜娜的發問時,必然是自亂陣腳。
換成是顧樂安,她是十分淡定的幫著娜娜整理著頭髮,「那就要寨子里素日是否和睦了。」
「恩?」娜娜好奇的歪著頭,想要看向顧樂安時,卻被扯到頭髮,禁不住的呼疼。
顧樂安忙道,「姑娘,不要亂動。」
娜娜沒有再亂動,只聽顧樂安說,「如果是有人故意放火,必然是因為他認為那個地方特別的重要,叫他心生嫉妒,或者十分忌憚,才會動手。」
她笑著說,「誰會有這樣的想法嗎?」
娜娜沉默下來,其實是在心裡細細的想著,究竟哪個人會有嫌疑。
她是沒有發現顧樂安的三言兩句,就嫌疑給撥開了嗎?
顧樂安放下了剪刀,又梳齊了頭髮,「還好,沒有傷到皮肉,再長一長就有了。」
娜娜立即就從懷裡取出鏡子,對著它照來照去。
顧樂安吃驚不小,她見過愛美的姑娘,可沒有見過隨身還要帶著鏡子,以及胭脂盒的。
她定定的瞧了瞧,「姑娘已經很好看了。」
「這是當然。」娜娜道,「多謝夫人,我先走了。」
「好!」顧樂安笑著。
娜娜瞧了瞧她,「情蠱之事莫要急,會有的。」
「好吧。」顧樂安笑著,「怕是要叨擾些許日子。」
娜娜無所謂的說道,「我們付出的只是一隻蠱,謝夫人要付出的可是人命。」
相較之下,可是他們賺了呢。
顧樂安笑著說,「無論如何,是萬分的感激。」
娜娜帶上了髮飾,回頭看向門口時,面色突變,「無哥哥呢。」
顧樂安順著娜娜的視線一看,竟然沒有看到原本應該坐在屋中的謝元緲。
謝琅呢?
顧樂安知道謝元緲是平安無事,最先擔憂的是謝琅,當然是情理之中。
她風一般的跑進屋中,就看到睡得正香的謝琅,她剛鬆口氣,就又注意到站在陰影處的謝元緲,嚇得幾乎要叫出來,但她迅速的捂嘴,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謝元緲定定的看著她,眼神晦暗不明。
「無哥哥呢。」娜娜見到顧樂安正坐在孩子的身邊,卻沒有發現謝元緲的身影。
顧樂安對謝元緲的情況實在是不了解,更不知道他的舉動能意味著什麼,想要了解謝元緲的情況,需要慢慢來。
她指了指陰影處,又看向娜娜。
娜娜心領神會,歪頭看向謝元緲時,整個人就輕鬆下來,且在門口轉了一個圈,「無哥哥,我好看嗎?」
謝元緲沒有回應,就像是個木頭。
娜娜的心思全部都挪到謝元緲的身上,直接就將他帶走了。
屋中恢復了安靜。
顧樂安鬆口氣,回頭摸向謝琅的小臉,仔細的看了看他的情況。
謝琅很平安,沒事!
她靜靜的坐著,忽然自嘲一笑,因為謝元緲被娜娜控制,所以當她發現謝元緲沒有在眼皮子底下時,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謝元緲會傷害謝琅。
她當然不會去懷疑謝元緲,她只是不相信娜娜的手段,會不會讓謝元緲去傷害他曾經最親近的人。
被娜娜帶走的謝元緲,眼中卻是一片迷茫,好像不太記得發生的事情。
以他現在的情況,是不太可能亂走的,更多的是依附於身邊的女人。
「無哥哥,你放心,我會護著你的。」娜娜輕聲的對謝元緲說。
謝元緲只是淡淡的「恩」了一聲,什麼都沒有說。
一直都是娜娜在說。
當娜娜帶著謝元緲回到小屋前時,就看到氣得面色發紫的蝠王。
這一把火,毀了許多好玩意。
「阿爹,我有一個想法。」娜娜走到蝠王的旁邊。
蝠王只是擺了擺手,他對他的女兒有幾分本事,還是知道得很清楚的。
娜娜能有個什麼?她的手段都過分的浮於表面,一點兒心計都沒有。
「阿爹,我認為……」娜娜將顧樂安的話完全的講給蝠王,聽得一旁的謝元緲都輕輕擰起眉頭,看向娜娜。
謝元緲是知道的,這是顧樂安在為娜娜修整頭髮時說的話。
蝠王卻不知道,他打量著娜娜,「女兒,出息了。」
「當然,我也要學著的。」娜娜笑著說,「阿爹,怎麼辦?」
「即使知道是誰在嫉妒,誰想要替代我的位置。」蝠王嘲諷的說,「那就再給他們幾次動手的機會。」
謝元緲將這對父女的話,是聽得一清二楚,但是神情淡淡,可真的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娜娜看了謝元緲一眼,扯著蝠王的袖子,「阿爹,你看看無哥哥……」
蝠王哪裡會看不透女兒的心思,這個小子就是有一張好麵皮,將娜娜迷住了,「再留一留。」
「好。」娜娜是真正的開心了。
他們父女在收拾著東西時,也指揮著謝元緲去辦事,但謝元緲的行動遲緩,時時獃滯,完全不再是一個靈巧的人,這可真的是沒有幫倒忙就不錯了。
至於蝠王沒有假他人之手的原因,是因為他有幾番話,要對著女兒講。
娜娜聽著蝠王的話,知道是想要引出放火之人,但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人家會放第一次,未必還會再用同樣的辦法。
「用蟲來引他們出來。」蝠王看向娜娜,「你難得聰明一次,就去想想辦法吧。」
啊?娜娜的表情是變了又變。
哪裡是她聰明,分明是那位謝夫人的主意好。
不過,她還是笑著點頭,將這個差事接了下來。
「無哥哥,我們走。」娜娜牽著謝元緲的手。
「好。」謝元緲回答著。
當真是回到屋時,娜娜將謝元緲擺正,又瞧了半晌他的面容后,才滿意的離開。
她不在意謝元緲是否是個正常人,只要頂著好看的臉,好好的活著就行。
至於謝元緲是個什麼性子,以後會是什麼身份,皆與她無關。
她只要謝元緲是她的男人。
屋中的燭火一熄,這一天就要過去了。
眯著眼睛的謝元緲,似是睡了,又似是沒有睡,始終安安穩穩的坐著。
直到,他的面前多了一位不速之客。